“那我換個問題——”
綠川光忽然湊近了艾佛利,壓低了聲音,問道——
“為什麼不拆穿我?”
綠川說完,便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剛剛的動作就像是在幫艾佛利整理衣襟似的,動作流暢自然。
“沒有為什麼,你隻要知道,我和你們是站在同一邊的,就可以了。”
艾佛利笑了笑,并不打算為對方解開疑惑,隻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綠川一時陷入了沉默——
艾佛利的回答讓他在意。
“你們”,這個“們”,首先就包含了許多的意思。
既可以指他和幼馴染,又可以指他背後所代表的立場……
無論是哪一種,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們對艾佛利的一切一無所知,但對方不論是知道了他們哪一點情報,都可以說是完全占領了上風……
甚至于,他可能知道了全部!
綠川審視地盯着艾佛利的眼睛,艾佛利毫不帶怯,任由他看着自己。
“那……松田和萩原……”
綠川忽然開口問道。
“我都知道。”
艾佛利沒有讓他問完整個問題,快速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綠川抿了抿嘴唇,看着艾佛利的眼神越發地警惕和戒備——
“雖然你可能會不相信我說的,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是‘黑色’的。”
艾佛利并沒有信心讓諸伏景光能夠一下子就完全信任自己……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至于該怎麼證明,那不是現在能夠解決的了的。
綠川沒有說話。
艾佛利本身的很多行為能夠證明他所說的……
比如他救了萩原。
又比如,他隐瞞下了自己的身份。
但倘若這一切都建立在了對方知曉所有情報的基礎上——
那艾佛利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做的一切是否是有目的的,有預謀的,甚至是故意接近了他們和松田萩原兩人呢?
這是綠川此時内心的疑惑。
他沒有辦法立刻就下結論,但真相究竟如何,總會有被查出來的時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艾佛利不會對他們的卧底工作産生什麼威脅!
“其他的暫且不論,既然你說你不是……那總該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吧?想要讓人相信你,總該拿出一些有誠意的‘東西來,不是嗎?’”
“僅僅隻是為你和……‘zero ’保守秘密,還不夠嗎?”
zero。
這個詞從艾佛利口中說出來,輕的像是要從風中飄散了一般。
如果不是綠川光此時一直專注着聽艾佛利的回答,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說這個詞的嘴型……
zero……
綠川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心,卻又倏地松開,追問道——
“但是,一直都是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卻不了解你的分毫,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吧?”
綠川光沒有正面回答艾佛利在知曉他和降谷的事情,隻是轉口說其他的。
艾佛利并沒有在意他這沒有什麼作用的掩飾,深呼了一口氣,笑着說——
“我隻能告訴你,我不屬于此間,我想回到我應該停留的地方,而不是這裡。”
艾佛利說的玄之又玄,綠川還是滿心的疑惑,剛想讓他繼續再說些什麼時,伊達航帶着高木來到了他們這一桌——
兩人适時地停下了交流。
“艾佛利,又見面了。”
伊達航和艾佛利打了招呼,随後才看向坐在艾佛利對面的綠川——
“這位是——”
伊達航拿着本子,像是隻是在做例行調查一樣。
“綠川光,是艾佛利的保镖。”
綠川光簡單地介紹了自己,隔着鏡片泛起的光亮,和伊達航對視過後,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好的,這位先生,不用緊張,隻是例行調查,需要了解兩位在案發前和案發時都做了些什麼。”
高木向綠川解釋着,并沒有察覺到前輩和眼前這位戴着眼鏡頗有氣勢的年輕人之間的交流。
伊達航則自然地走到了艾佛利的面前,由他來做艾佛利口述的記錄——
這樣的分配正和綠川心意——
兩人在案發前都是分别剛到餐廳不久,所以很快就被排除掉了嫌疑。
反倒是剛剛跑去和警方一起查案的工藤新一被警方拉到了一邊,單獨問話——
因為死者正是剛剛和新一、小蘭發生了沖突的大塊頭——
名叫三浦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