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有些大的江邊,蘇格蘭站在高高的天橋上向遠處望去——
江邊沒有什麼人,隻能聽到江水被卷起擊打岸邊礁石的聲音。風卷起了蘇格蘭的頭發,露出了那雙藍色的眼睛。
他的手裡似乎攥着什麼東西。
來這裡找他的波本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手上不自然的動作。
“這麼着急見我是出什麼事了?”
波本一邊問,一邊将一杯還溫熱着的咖啡遞給了他。
“謝了。”
蘇格蘭眼中漾起淡淡的笑意。
他接過還帶着些許溫度的咖啡,視線卻慢慢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是什麼?眼鏡?裝飾還是……”
波本掃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問道。
“今天我見到了……哥哥。”
本來還在淡定的捧着咖啡杯暖手的波本愣了一下,旋即睜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
蘇格蘭深呼吸一口氣,将眼鏡收進口袋裡,随後看向波本的眼睛——
“還記得今天下午琴酒發的那個位置嗎?”
“記得,他不是在群裡問誰在附近有時間去陪艾佛利吃飯嗎?”
“是,我過去了。然後碰巧遇到了高明哥。”
波本的表情有些嚴肅——
“該不會是組織……”
“應該隻是巧合,當時琴酒不在,也幸虧琴酒不在,不然的話,恐怕第一眼,我就直接暴露了。”
蘇格蘭語氣裡滿是無奈。
聽到幼馴染這麼說,波本雖然松了一口氣,卻也并沒有完全的掉以輕心。
“如果情況緊急,必要的時候,向上級打報告申請撤……”
“絕對不可以撤退。”
蘇格蘭突然打斷了波本的話。
波本沒再說什麼,隻是看着他,等着對方的理由——
他們那麼多年的情誼,他相信幼馴染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你知道艾佛利他非常了解我們嗎?”
但蘇格蘭卻突然轉了話題,說起了艾佛利。
不,不對,這就是理由——
“雖然我有察覺到他有一些疑點,但他終歸是和我們認識沒有多久,并且即使身份有疑,即使再怎麼了解我們,也不會太涉及到一些核心的秘密才對——”
“可他知道你我的身份。”
“……”
波本啞然。
“怎麼會……”
許久,波本才平複過來震驚的心情,下意識的說道。
“今天在看到高明哥的一瞬間,他就立刻拿出了剛剛那副眼鏡給我,而且,他還知道了你……zero。”
波本面上的震驚難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很快便被警惕與戒備的情緒淹沒——
“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事情,組織是否已經知道了我們……,他到底是誰?!”
波本快速地問出了幾個問題,希望從幼馴染的口中得到回答。
“……他說,他和組織并不是一路人,關于我們的事情,組織也并不知情。”
蘇格蘭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波本的眼睛。
他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同自己一樣的不解與難以置信。
……
“無論如何,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都要保持着高度的戒備,時刻注意組織的動向,以防組織忽然發難,畢竟,我們沒有辦法保證艾佛利他一定會為我們保守秘密!”
波本說的鄭重。
蘇格蘭又怎麼會不理解。
“我明白,但是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在騙我。”
波本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放心好了,我不會丢掉戒備的。”
蘇格蘭寬慰對方,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幼馴染心中變成什麼奇奇怪怪的形象。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波本無奈的扶額,長呼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也總覺得艾佛利看上去并不像是……組織裡的人那樣,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是嗎?”
“明白。接下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會盡快想辦法和我的上司聯絡,畢竟組織裡存在這樣特殊的人,真是想讓人忽視都沒有辦法做到啊。”
蘇格蘭看向遠方寬闊的江面,聲音輕的,被風一揉,便随風消散了……
兩個人沒有在這裡耽擱太久,結束了聊天後便很快離開了。
艾佛利的新情況容不得兩人耽擱,他們要盡快做出最有利的安排來,盡其可能的,想辦法保留他們在組織取得的成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