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中槍後踉跄着撞入了隔壁樓層的空擋裡,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
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不顧胳膊上直留的鮮血和剛剛琴酒擊中他身體傳來的鈍痛,強忍着從地上爬起,徑直沖向樓層的另一面窗戶——
艾佛利的車已經在下面等他了,随之架起的,還有一張巨大的帆布——
“跳下來!”
站在艾佛利旁邊的那人對他喊道。
諸伏景光沒有猶豫,徑直一躍——
快速的墜落讓他的臉被風刮得生疼,他努力伸手想要夠到一切手臂能夠碰到的物體——以此來緩沖掉落時對身體的産生的巨大沖擊。
艾佛利在下面緊緊盯着那道飛速墜落下來的身影,心髒緊繃到了頂峰——
“砰——”
諸伏景光掉下來了!
艾佛利趕忙上前去查看景光的狀況——
雖然盡全力找了最大最厚的緩沖物,但是從那麼高的樓層上下來到底還是太危險了,就算對方是諸伏景光,他也沒有辦法不去擔心!
“蘇格蘭!”
“咳……我、沒事。”
諸伏景光掙紮着從帆布内爬起來,不用說,他的手臂已經明顯的耷拉了下來——應該是斷了。
身上很多處都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應該是骨折,希望不要有内部的出血,不然以現在的狀況,根本來不及處理。
諸伏景光擰着眉搭上了艾佛利的胳膊,被艾佛利拉進了車裡——
“山崎,去你的醫療室!”
“嗨~”
山崎天然幹脆地比了個“OK”,随後馬力全開,帶着兩人離開了原地——
“謝謝你,艾佛利。”
諸伏景光無力地依靠在艾佛利身上,傷口處不斷滲出的血液染紅了自己的衣服,也染紅了艾佛利的……
“你能活下來就好,别說什麼謝不謝的。”
艾佛利擔憂地看着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是需要緊急處理一下的?車裡有醫療箱,我先給你止血!”
艾佛利的問題一連串的吐了出來,叭兒叭兒的諸伏景光連插嘴的餘地都沒有。
“我還行,能堅持,需要止血。”
諸伏景光費力的擠出了幾個詞,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整張臉面、嘴唇止不住的發白。
“好!”
艾佛利不再和他說話,讓他能先休息調整一下,自己找出了醫療箱,先簡單的給他止血包紮傷口。
……
……
琴酒從對面翻越過來後直奔樓上,想要将蘇格蘭堵在最後的逃生之路前。
但令人意外的是,沒有人!
人呢?
琴酒謹慎地觀察着身邊的遮蔽物,以防蘇格蘭的突襲。
但他仔細觀察後卻确認了一個事實——這裡沒有人。
奇怪,他明明最多隻比蘇格蘭的動作慢了一分鐘,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離開這裡呢?
地面上沒有血迹,說明他人還在上面,沒有下來……
琴酒不疑有他,大跨步沖到樓上,卻看見淅淅瀝瀝的血迹橫穿整個樓層,從窗戶的另一邊消失了……
跳樓了?
琴酒小心地靠近窗邊,尋覓着蘇格蘭的蹤迹——
“大哥!”
伏特加幾人匆匆趕了過來。
“琴酒,蘇格蘭人呢!”
梅斯卡爾沒有發現蘇格蘭的痕迹。立刻對琴酒開啟了冷嘲熱諷模式。
“閉嘴!”
琴酒沒有分給梅斯卡爾眼神,而是冷冰冰地看着窗外——
樓下,崩塌的堆積物和巨大淩亂的帆布正陳列在他的眼前——
“蘇格蘭跳樓跑了!他跑不了多遠!給我追!”
琴酒幾乎難以抑制被愚弄了的憤怒,恨不得直接要了蘇格蘭的命!
一行人于是又匆匆下樓,去搜索蘇格蘭的蹤迹。
在背過組織的衆人的時候,波本和萊伊不着痕迹的交換了眼神——
蘇格蘭已經脫身了!
對方成功脫身讓兩人内心不禁輕松了許多,接下來就是他們要面對的難題了!
……
等到琴酒在樓下發現車轍印和收到成員報告來的剛剛這一片有車子離開的消息時,艾佛利和山崎天然已經載着諸伏景光離開這一帶了——
他們要先去山崎天然的醫療室,諸伏景光身上的傷等不了!
“艾佛利,這次幫你我可是得罪了組織這個大家夥呢,你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報仇哦~”
車子還沒有開到目的地,山崎天然已經開始讨要他的報酬了。
“放心吧,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艾佛利攥着諸伏景光的手,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山崎天然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臉上挂着莫名的笑容。
“艾佛利、你、你答應了他什麼?”
諸伏景光掙紮着想要問詢這個答案。
他實在擔心,這個人竟然能承擔起被組織發現的風險,那就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他擔心艾佛利被騙,或者是被對方要求了什麼過分的報酬!
“沒事的,不要擔心,是我條件允許内的報酬,别怕,沒事的,沒事的。”
艾佛利輕輕拍了拍諸伏景光的後背,想要讓他氣順一些,不要太着急。
諸伏景光雖然應允了,但眼中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消散。
“你和公安那邊聯系上了嗎?”
“嗯。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已經沒辦法在短時間内找到我了。”
“不要急,先把傷養好,公安那邊我去說。”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艾佛利在說什麼,讓他去說?可是……
“噓。”
艾佛利輕輕捂住了諸伏景光的嘴。
“我有我的辦法,你别擔心,我會想辦法聯系到上面的人的,組織那邊也不用擔心,琴酒今天沒有多的人手看着我,所以沒有大礙。”
被強制閉嘴的諸伏景光隻能被迫不語,但讓他不擔心,那怎麼可能呢……
他能順利逃脫,zero和赤井那邊一定不會好過的,要是艾佛利再摻和進去的話……想到艾佛利身上還有許多他們不太清楚的和組織實驗室的關系,諸伏景光的内心就不可避免地溢滿了擔憂……
艾佛利卻隻是沖他笑了笑,無聲地用嘴型告訴他,‘沒事。’
……
……
等到三人到達山崎天然的醫療室後,諸伏景光躺在擔架床上,即将被推入手術室——
“艾佛利。”
諸伏景光突然抓住了艾佛利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怎麼了,不要擔心,我會在這裡等你的。”
諸伏景光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看了站在旁邊的山崎一眼——
“呦,有話要說啊,那我先回避一下哦~”
“不用,你……”
艾佛利還沒說完,山崎天然已經捂着嘴,笑的一臉賤兮兮的走開了。
艾佛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俯身握住了諸伏景光的手。
“景光,你是有什麼着急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艾佛利看着蘇格蘭越發困頓的眼睛,擔憂的詢問着。
“不,不是這個。”
諸伏景光想說什麼,卻又表現得相當猶豫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是……不太方便嗎?還是說有什麼……”
眼看着自己不說艾佛利會越猜越偏,諸伏景光這才放下内心的猶豫,讓他靠近一點,悄聲在他耳邊說——
……
……
聽到諸伏景光的要求的艾佛利沒想到他會是有這樣的想法,一時有些驚訝……
“可以嗎?”
諸伏景光的眼中還帶着遲疑和不好意思。
“可以。隻破這一次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