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的零，難道和窮奇對戰過嗎？”

少年挑眉，他沒想到山鬼謠會問這個問題。

“戰過，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少年還想說什麼但是緩緩閉嘴，過去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輾遲，山鬼謠，你們和我走。”破陣看着已經原地坐下的少年，少年舉起手指着假葉。

“我和他聊聊，放心，我不會放走他的。”

破陣輕輕點頭，就當是看在少年救下了夜陽的情況，他也會暫時同意對方的行為，隻要現在還是屬于俠岚的意識。

“好了，我親愛的假葉大人，你會附體嗎。”少年盤起個腿手掌撐在腿上。

“零當然會附體。”假葉順其自然的回答，他并沒有覺得對方的稱呼有什麼不對勁。

“麻煩請附體我，現在并不是我該出場的時候。”

“那你是打算回去休息了？不過還真是麻煩呢，畢竟你的心境已經崩塌，除非你徹底放棄對身體的控制我才可能進去。”

假葉虛眼認真盯着少年的胸口，時不時冒出不一樣的字着實讓人挪不開眼，畢竟幾個月前還隻是簡單的悲字。

“那還真是不太可能，我又不是零的我，把身體這麼随便的交出去這種事情…”

少年習以為常的扣着後腦打算反駁卻發現自己以前好像還真幹過這種事随即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是笨蛋的做法。”

“其實你們的破陣統領早就打算消滅窮奇了，你完全可以丢給他不是麼。”

“破陣統領啊，在這個時代不管用什麼辦法強行突破太極境界結局隻有死亡，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來。”

“所以你打算怎麼除掉窮奇呢。”

少年挪着屁股往前了些，手指在結界上大緻描繪了一個不規則的圓：“最後的戰場無極之淵。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那裡一定有我需要的希望。一個能讓去那裡所有俠岚突破更高境界的希望。但是有個前提，我必須在無極之淵中央。”

“那可是最靠近窮奇的位置，你怎麼靠近。”假葉眯起雙眼手掌搭在那不規則圓的中心。

“我能理解你是在擔心我嗎。放心，辦法總比困難多。這個辦法行不通就換一個。”少年把手掌搭在不規則的圈内，兩人隔着結界掌心靠着，突然，少年擡起頭。

“假葉，你們零明白喜歡的感覺嗎？”

“為什麼會不明白，占有，偏執，控制你說的是哪一種。”假葉擡手手指數了三種出來，少年的眼角抽了抽，這是擱哪門子的喜歡。

假葉也有些好笑的看着少年的失态：“畢竟和俠岚作對總得了解一些東西，人世間的七情六欲就是如此。”

少年扶額。他錯了，他不應該問在這麼個被窮奇零力影響的世界問一個零什麼是喜歡這事兒。

“所以你對我，不對，你對奎因，是什麼感受。”少年捏着下巴帶着些吃瓜的模樣，雖然這個瓜主人是他自己。

在奎因的意識裡，似乎很迷戀假葉，甚至能為了假葉克制自己零的本能。但是細觀假葉，是藏的太深還是…

“一個奇怪的零，現在的話或許是一個奇怪的被轉化成零的俠岚。”假葉有些答非所問，目光透過少年似乎在看另一個人。

少年沉默，少年起身拍拍屁股：“我走了。”

等到少年徹底離去後假葉的嘴角才緩緩放下，什麼感受這不算問題，但是他的确對奎因有些上心。是出于什麼？出于他和對他無條件的信任還是他能幫他獲得窮奇的零力。

零自古至今都是孑然一身，偶爾會有斑狼柱紋那種喜歡待在一起的家夥。假葉思考着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幾天前因為神墜導緻奎因失控而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此刻卻有些瘙癢。

“還真是奇怪的感受。念無，在沒受到影響的時代，你對他又是什麼感受呢。”

在太陽下的少年突然打了個噴嚏，太奇怪了，零也會打噴嚏？還是有人在罵他。

“話說天淨沙他們呢？”

“他們收拾好重新前往盛炁之地了，畢竟那是最後一個三魂。”破陣拿着卷軸背手緩緩來到太陽下。

“啊，是嗎。”少年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他其實不太會與長者說話。曾經因為如此沒少受罰，如果不是當年的統領人非常好同意他的外出申請，他能再玖宮嶺裡被他的老師從早上教育到晚上。

“弋痕夕剛剛傳來消息，幽已經去往桃源山盛炁之地了。”

“他們零藏不在他們身上，死不了，要不我去昧谷把他們零藏毀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神墜，你先去支援弋痕夕他們吧。”

“好咧，那我去了。您幫我看着眼散，那個小零我還挺喜歡的。”

少年蹦跶的揮手就跳下了階梯，破陣沉穩的點頭重新攤開手上的卷軸。假葉和奎因說的幾乎沒錯，但是他們的希望真的能實現嗎？不。破陣的目光逐漸堅定握緊了卷軸。是必須要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