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于錦給氣笑了,傷這麼重了還在開玩笑:“你閉嘴吧,馬上就回玖宮嶺了。還有你不是孤兒嗎,哪裡來的爺爺。”
“孤兒也是媽媽生的,媽媽也是媽媽生的,我哪裡沒有爺爺。”
言于錦扯了扯嘴角,那雙如秋波的雙眼翻了個白眼不再扯這個話題,隻有奎因的自言自語防止自己死過去。
“然後失控的念無想咬死我來着,但是他好像控制住了隻咬了我的嘴……”
聽着奎因碎碎念的言于錦一個趔趄差點被樹根絆倒:“你再說一遍?”
“應該隻是想咬死我。”碎碎念的奎因難得在這句上重複的一次,随後又開始念着後面的事。
“嘴唇磕破了那幾天都吃不好飯,元炁也沒辦法恢複,極惡的力量沒辦法消掉。”
言于錦重新擡起腳步,雖然奎因描述的很平靜,或許對他本人來說也就是如此。但是對言于錦,不對,對他們來說,這種事情,絕對不行。
奎因還在繼續。
“在來找你之前我去了一趟昧谷,念無好像徹底被影響了,眼珠子都要變成紫色了。”
“然後呢。”
“念無說有辦法恢複傷勢。”
“然後呢。”
“他說要蒙上眼睛。”
“然後呢。”
言于錦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嚴肅,雖然他和奎因經常拌嘴,但是他是知道奎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畢竟他們在一個俠岚序上課。
那時候的奎因就像不懂人的怪物一樣,下手狠,做事果斷,話也少,還是輾約讓奎因學着點才慢慢有了個人樣。
怎麼說,那個時候的言于錦就有一種自己在養孩子的感覺,畢竟從小受到的交易比其他人多的多,而且他自身也比奎因大了一輪。
看着奎因逐漸成為“人類”她和輾約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念無親了上來。”
言于錦一腳踩斷面前的樹枝,加快了回玖宮嶺的腳步。
“和第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很輕,雖然不痛但是上一次他想咬死我這一次我懷疑他想憋死我。”
“呵,然後呢。”
言于錦冷呵了聲,第一次見面他沒鬥得過七魄之首,現在他無極了他得試試能不能殺了那個人模人樣的七魄。
“念無說昧谷不太平最近别去,我就繼續來無極盛地了。”
後面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在路過戰鬥的地方他使用探知看見了奎因那幾乎不惜命的戰鬥方式。明明平時最怕疼,怎麼這種時候變成笨蛋。
趕回去已經是深夜,言于錦去往爾槐的住所敲響了對方的大門,爾槐很不樂意,大半夜不睡覺的做什麼。
“怎麼傷成這樣?!”
爾槐瞬間清醒了,把人帶到病床上放着,木屬性凝聚刀具看着那些肆意的零力微微皺眉。
“可以直接切割嗎。”
“可以,裡面也有。”
爾槐扒拉開奎因胸前破了個洞的衣服,體表完好但是已經變成深紫色呈蛛網狀往四周蔓延。
“這股零力比幾天前奎因被烏鴉啄了口的力量更強。”
“烏鴉啄了口?”
“是啊,啄在嘴唇裡面。”
言于錦沉默,這種理由也就他想的出來:“我去通知歸元統領。奎因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隻要讓奎因吊着口氣割完再死就行了。”
言于錦退出來的時候拉上了門,在門外就看見了長眉的老人以及跟在身後的圖知命。
“無極盛地,被入侵了嗎。”
“目前來說并沒有,來者自稱三魂之霜,擅幻術和奎因鬥了幾個回合,金屬性零,應該是來勘察的。”
言于錦前往無極盛地修煉的時候并不知道關于極惡的消息,是半死半活為了保持清醒的奎因講故事那般講出來的。
圖知命垂下手歎氣,對方還沒徹底融入這個世界,他依然算不出來,而且他算的未來是“正常”的,是奎因被言于錦老媽子一樣的念叨回來。
而不是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
“身上擁有零圈的人都有可能成為窮奇的載體麼。”
歸元撫須轉頭看向圖知命,圖知命心會神領。雖然有些麻煩,但他們起碼有了方向。
“先回去休息吧。”
兩人點點頭,等歸元離開後言于錦把視線放在圖知命身上:“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
圖知命把墨鏡擡起挂額頭上,言于錦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爾槐的住所。
“那個七魄之首和奎因的相遇。”
“這倒沒有,畢竟未來已經偏離了,我隻是在努力的搶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