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這種大腦都在叫嚣着的想死的沖動,是疼痛吧?
身體像是被強行撕裂開來……碎掉的感覺,深入靈魂,無可逃避。
他這是都經曆了什麼啊——?
腦海裡此時是一片混亂,完全沒有前因後果的頭緒,他明明隻是參加了一個籌備已久的漫展,簡簡單單的出了一個自己同樣準備了很久的cos而已。
什麼人對他下的手?
他來參加漫展甚至出cos什麼的,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兄長?兄長!你醒了兄長?!兄長?!”
“……”
應該就是在他的身旁,突然間響起一道聽起來像是焦急的叫喊聲,一聲接着一聲,接連不停地在他身前呼喚着。
聽不清是什麼,但好像是熟悉的聲音,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見過。
而且,好吵——
“…兄…長?”
難道是自己的什麼熟人?
快要裂開的思緒沒有辦法給他确定的答案,再加上意識緩慢清醒之後,他就更能察覺到不輕的血腥味萦繞在他鼻尖。
好像血的味道?好像還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啊,難道自己這是成了什麼兇殺現場的主人公了?
所以,是熟悉的警察想要救他嗎?
【髭切】睜開的雙眸從最初的渙散再到聚焦起來,他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了,有着薄綠短發的青年一身狼狽,但他此時已經無暇顧及那些,隻是看着那雙茶金色瞳孔裡面盛滿着的驚喜,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
這不是……“膝……丸?”
他呐呐出聲,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啊不,應該說是刀才對,以及膝丸那眼睛裡浮現出來的同樣狼狽不堪的……不是自己的臉。
“是我!兄長!”
他聽見青年這麼回答着。
啊——竟然還真的是啊。
沉默了半晌,沒有理會那雙驚喜褪去浮上沉重擔憂的雙眸,【髭切】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好像來到了不屬于自己的世界。
然後變成了連自己都不是的存在。
或許是疼痛的難忍,又或許是一時的逃避。
不管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現實,都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
【髭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那股之前讓他想死的疼痛好像已經消失了,他坐起身,垂下眼簾,眼底是難掩的疲憊,睡夢中接收到的一部分并不完全的記憶已經讓他的雙眸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層陰影,在一旁火光的映照下添了幾分可怖。
“兄長!”
一直注視着髭切動靜的膝丸在第一時間就來到了他身邊,語氣裡充斥着擔憂,他沒有被【髭切】的那副表情吓到,但依舊表現得有些慌張,“兄長現在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難受?!兄長你之前醒過來又突然暈過去……”
再度聽到熟悉的聲音,【髭切】擡眸,這一次才真真正正地直面了這具身體的弟弟,依舊是剛剛那副狼狽的模樣,咬着唇眼眶微紅的樣子就這麼落在了自己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出來。
他也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剛剛接受的記憶在作祟,還是自己自發的舉動,十分自然的伸手摸上了對方的腦袋,順勢安撫地揉了揉,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啰嗦丸真的話好多啊,沒關系哦,我沒事,不用擔心。”
現在的自己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嗯,應該。
但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