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種人!”
齊杏拿出手機戳了幾下,找出一個微博号來給室友們看:“他讓我知道的一切社交軟件都沒有任何他結過婚的蛛絲馬迹,但是他跟那個小姑娘說他了他的微博賬号,我之前從來不知道那個号,後來登上去一看,他在上面發過他孩子滿月的照片。”
言笑笑接過齊杏的手機,前後翻了翻裴佑安的微博,大多數是曬他的車,和轉發一些看不懂的東西,去年發了幾張照片,是他抱着一個嬰兒在辦滿月酒的現場,并配了文字“前世的小情人”。
看來是真的了。
齊杏聲音悲凄道:“我本來還想,如果他隻是跟那個姑娘聊聊天,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為,我可以聽他解釋,以後和别人斷了聯系就好了,但是現在,這件事的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齊杏一夜沒睡着,看着躺在旁邊熟睡的裴佑安,心裡又是傷心又是恨,她流了一會眼淚,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斷,她的道德觀念已經不允許她再犯傻了,她知道裴佑安性格比較強勢,脾氣也大,如果自己把事情挑破大吵大鬧,他很有可能直接惱羞成怒,不一定會這麼輕易放她走。
第二天裴佑安毫無覺察地起床上班,齊杏一直等到他出門之後,快速地收拾了自己所有的東西,直接打車回了學校。
言笑笑安撫地攬住齊杏,問她:“那你打算怎麼做?”
齊杏咬着牙,用力到牙根裡都泛起酸,她一字一字的說:“我要報複他。”
“不可。”尚思弦脫口道,“他是社會上的人,閱曆多還有點錢,你一個學生,你怎麼報複他?小心他倒打一耙。”
齊杏情緒激動地叫道:“可我忍不下這口氣,他這麼惡心的人,難道不用受到一點懲罰嗎!”
甯婧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一個人婚内出軌,假裝單身騙在上大學的齊杏跟他同居,還不安分地又去撩撥新的女生,她小心翼翼地問齊杏:“你之前沒有發現一點不對勁嗎?我是說,他不可能完全不回家吧?”
齊杏丢掉手裡的空易拉罐,又新開了一罐,端在手上,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什麼也想不出來,隻不确定地猜測道:“他本來就是在旅行社工作,雖然平時不用他帶團,但是旺季他還是會出差,可能他哪次跟我說出差,就是回家看孩子了。”
“那他平時不給家裡打電話嗎,晚上也不回家?”
齊杏這次肯定地搖頭:“沒有,我從來沒發現過他打電話,晚上他也都是和我在一起。”
所以她甚至想象不到他已經結婚生子這種可能。他太有時間了,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能和她在一起,讓人怎麼去懷疑。
甯婧緊緊抱住齊杏,安慰道:“這男的太可怕了,杏兒,你快跟他撇清關系吧!”
言笑笑問:“他知道你發現了這些嗎?你搬出來之後,他有找過你嗎?”
齊杏搖搖頭,說:“我一直沒有接他的電話。”
這件事已經完全超出了言笑笑她們的經驗範圍,三人一起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更解氣的解決方法,隻能勸齊杏徹底和裴佑安斷幹淨。
齊杏心中的憋屈已經超過了失戀的傷心,卻也心知肚明她根本沒有辦法報複裴佑安,她大學還沒畢業,什麼都沒有,還要為自己的前途未來考慮。于是她一罐一罐的喝着酒,訂的那一箱子啤酒有大半都是她喝掉了,然後倒頭就睡,甯婧把自己的下鋪讓給了她,自己爬到上鋪齊杏的床上,也說要休息。
言笑笑之前陪着喝了兩聽啤酒,此時倒是一點也不困,反而比平時都要亢奮些。
她将宿舍打掃了一遍,收拾好齊杏那一箱酒裡剩下的幾罐,玩了一會手機,然後接到了聶清湛的電話,讓她下樓一趟。
言笑笑一眼看見聶清湛站在女生宿舍前,她最後幾級台階是跑跳着下去的,一路跑到他跟前,跳了一下讓自己刹住車。
聶清湛見她今天臉紅撲撲的,人又蹦蹦跳跳,不自覺帶了些笑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精神?”
然後吸了吸鼻子,覺得不對,湊近了聞聞,問她:“你喝酒了?”
言笑笑大幅度點頭:“齊杏訂了一箱啤酒,我們陪她喝的。”
聶清湛看言笑笑的一舉一動,更覺得她好像已經醉了,耐心地柔聲問:“怎麼突然想到要喝酒?”
言笑笑摟着聶清湛脖子,整個人都要貼着他,說:“齊杏分手了,她心情不好,我跟你說,她男朋友可過分了!”
她很少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聶清湛做這麼親密的動作,聶清湛有些不好意思,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一般的語氣:“那你現在難受嗎?頭暈不暈?”
言笑笑說起來還十分得意,高聲道:“我一點都不難受!我今天才知道我酒量超好的!我室友都喝醉了,都在睡覺,隻有我,一點都不困!”
“好好好。”聶清湛哭笑不得,半是摟着半是推着言笑笑,和她一起到宿舍樓前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雖然不困,但還是靠着我歇一會吧。”
言笑笑聽話地靠着,舉起手擋在臉前,自娛自樂了一會,總算想起來問聶清湛:“你來找我什麼事呀?”
聶清湛拿起手邊的紙袋放在她腿上:“給你買了你之前說想吃的檸檬可頌。”
“哇!”言笑笑一臉驚喜地打開看了一眼,又鼓起腮幫子,惋惜道,“我剛吃得好飽。”
“那就帶回去晚上吃。”聶清湛幫她原樣封好袋子。
“對了,樂團新來的竹笛找過你了嗎?”聶清湛想起一件事,随口問了一句。
言笑笑沒細想他問的是什麼,也随便回答:“蔣宜嘛,我知道的。”
聶清湛就點點頭:“好,你好好學習,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