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能吧,人家都娶夫郎了!
接着,錢管事口吻施舍般道:“我們錢府要買你家的井,還有你手裡的荒田。”擺手示意,身後随從掏出一疊銀票,繼續說道:“這裡有五百兩銀票,簽下買賣契約,五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了。你一個鄉下漢子,一輩子都賺不到五百兩,這五百兩銀票夠你一輩的吃穿。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回去拿田契出來。”
村民覺得錢府人真摳門,拿五百兩買田地,水井。
要換作以前,五百兩對于村民來說是個天大的一筆錢。他們現在長見識了,五百兩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天大的一筆錢。他們知道對魏烽來說,五百兩不是大錢。
這兩年,荒地成上等田,幾百畝的糧食,每年賣出去就是天大一筆錢。還有那水井,水無比清澈,那可是最重要的水源,缺水等于要人命,水源就是命,區區五百兩,還想買百畝上等田和水源。
這錢府,來意不善啊!
“我拒絕。”
魏烽聲音很淡。
被拒絕的錢管事,眼色不善,“你可想好了,拒絕我錢府,拒絕這天大好事,以後要賣可不會是這個價。”語氣,暗喻着威脅。
“不賣!”
“你....”
錢管事沒想到被一個低下鄉下人下了兩次面子,怒意上頭。
逼迫一個鄉下人,很簡單事情,但是.....北幕商行老闆陳恒、陳高,那兩位在魏家村開了工坊收山貨,要是事情鬧大,那兩位插手可就麻煩了,那兩位可是流寇出身。
北幕商行在北陽縣城站穩腳跟,縣城的世家商賈都沒阻攔北幕商行在北陽縣站穩腳跟,也是怕惹上流寇。
這天下,算計可怕,更可怕的是被算計的人有能力報複。
錢管事壓下怒意,道:“五百兩不賣,是嫌錢少?這樣吧,我私下給你加兩百兩,七百兩買你的田地....”
“不賣!錢管事,若沒其他事,我先回了。”
魏烽不想與人虛與委蛇着。
五百兩、七百兩,想強買,也别把人當傻子。
要是換普通鄉下人,荒田加水源,七百兩絕對答應了。
對方肯定知道他手裡荒田成了上等水田,把他當成沒見識鄉下人沒什麼,把他當傻子想強買,他都懶得多言一句。
回去陪媳婦不好嗎!
魏烽這一走,錢管事憤然離去。
回去添油加醋,彙報給錢老爺。
錢老爺怒的以為被一個低下鄉下人看不起,當即命令人去找魏烽麻煩。
錢管事獻上一個計謀,對方定跪下求人,到時候再收拾人,對方會更慘。
“什麼計謀?”
“給水井下毒。隻要村民中毒,甚至陳老闆工坊裡的人中毒,之後的事情就水到渠成。”
“給水井下毒,那井水以後拿到手也不能用,這個辦法不行。”
“老爺,這個你放一百個心,我找人下的毒,不會死人,而且,井水有毒,待事情後,我們找人把有毒的井水打上來,後面新冒的水,就不會有毒。”
“這事交給你辦。”
“是。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
陳恒知道事情,跑去魏家村關心詢問。
魏烽掃了他一眼,“你是找借口來看林笙的吧。”
被拆穿的陳恒,讪讪笑了兩聲,不接話,就是默認了。
錢家在北陽縣哪怕手眼通天,陳恒清楚事情難不到魏烽,再說,魏烽身後還有座大靠山,哪怕是縣城知府要強買,到最後都隻會自讨苦吃。
“魏爺,錢府應該會在背後算計,您不是要同主君去北翼州府嗎,那您還去嗎?”
“暫時不去。”北幕商行與他關系他還不想公開,錢府要下毒,沒‘人手’的他,就親自應付一下錢府。
“不去,挺好。”陳恒不由笑了。
“我不去,你高興什麼?”魏烽知道陳恒為何笑,他要是去北翼州府,林岩留在工坊。
“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陳恒道:“魏爺,您不去北翼州府,您打算派誰過去?”
“林岩。”
果然,陳恒嘴角笑容更壓不住。
“謝謝魏爺。”
“要謝,這幾日你帶人夜裡守夜。”
陳恒是聰明人,當即明白,錢府會派人來搞事情,至于會如何算計,不難猜的出。
一是田地,二是水源,田地的稻谷小麥離收成還有一段時日,不會對田地動手腳,那剩下就是水井,利用水井,更有效算計——
“下毒!錢府會找人來下毒!”
“心知肚明就好,别聲張,我不希望瑱瑱擔心。”
魏烽黑眸淡淡一瞥,陳恒立刻繃緊皮,不敢再多言。
陳恒匆忙離開,回流寇村收拾行李,再趕回魏家村住下來。
—
第三日,夜裡。
有人鬼鬼祟祟的靠近水井,還是兩人。
那兩人靠近水井,以為很輕松能下到毒,一看水井,傻眼。
“水井怎麼是蓋上的,讓我們辦事的人可沒說啊。”
“别廢話,趕緊合力搬開,完事好走人。”
水井上蓋了大石闆,兩人隻能合力搬開,他們看周圍靜悄悄,沒任何人發現,就以為沒人察覺他們來。殊不知,他們一舉一動都有人監看着。
大石闆不重,兩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搬開。
其中一人掏出瓶子,剛掏出來,埋伏在井水附近的人撲出來,在兩人大驚失色時候奪走了那瓶毒要,然後制服兩人。
毒藥到陳恒手中,他打開聞了聞,不知道是什麼,随手扔給魏大望,魏大望拿着瓶子去找坐鎮在工坊的李大夫看。
李大夫是個老大夫,是被魏烽請來坐鎮工坊的。
陳恒則讓人壓着兩人,去大屋那邊彙報。
魏烽根本沒睡,他懷裡的顧瑱睡的香甜。
外面發生事情,他都知道。
下毒的人抓到了,魏烽輕手輕腳起身。
夜色微涼,他細心替媳婦掩好被子,再輕手套上外衣,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