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不鹹不淡的流逝着,又一個冬天到來時,英格蘭透過窗子看着在外面滾雪球的十三州,又看向面前熱氣氤氲的紅茶,語氣淡淡地開口:“他怎麼長不大?”
“你不應該問你自己嗎?”普魯士反問道。
見英格蘭不說話,普魯士又問道:“上次你和法蘭西……”
“……”英格蘭略微皺眉,眼神一掃,意思很明顯,别跟我提他。
普魯士無奈地轉了個話題:“意大利,瑞典,還有奧斯曼他們快到北美了。”
上次英格蘭以女體上的戰場,法蘭西一看見她就開始心不在焉。一邊的西班牙和普魯士雖然打的不可開交,但有一種微妙的共識,越打離英法越遠。
“……?”英格蘭疑惑地看着法蘭西,語氣漸冷:“你什麼意思?”
法蘭西這明顯的放水讓英格蘭實打實被氣到了。
“我沒有看不起……啧,你沒事變什麼女體啊?你不是不喜歡女體嗎?!”法蘭西心裡有些煩躁。
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矮了一截,英格蘭眯了眯眼睛,一般來說,沒有誰會選擇在戰場上忽然變換形體,衣服尺寸就是個影響動作的大問題。
法蘭西卻像是忽然松了口氣似的,出劍也恢複了原本的力道,英格蘭躲開他的一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呵,你不會是想起了什麼騎士精神,不對女的出手?什麼時候這麼高尚了?”
“禮尚往來。”法蘭西皮笑肉不笑:“我記得我以前變女體的時候,你也變了女體跟我打吧?”
“怎麼?那個時候就想起你所謂的紳士精神了?”法蘭西同時避開英格蘭的一箭,話裡諷刺意味十足。
百年戰争力挽狂瀾……啧,那對英格蘭來說确實不能算是好事,導緻他現在記憶猶深。
“他們倆又在幹什麼?法蘭西瘋了嗎忽然變女體?”西班牙實在沒忍住吐槽自己的盟友。
“……”普魯士臉色忽然難看下來,他想起上次法蘭西變女體時鬧出的烏龍。
“呃,雖然我不明白你的心情怎麼突然變差了,但是很顯然,你得怪那邊那個。”西班牙十分順口的把鍋甩給了法蘭西。
“呵,來就來。”英格蘭已經習慣了,每次他和法蘭西開成,看熱鬧的國家都不會少,畢竟他們的力量消長和西歐各個國家息息相關,明明有些國家不參戰,也迫切想要知道戰争的結果。
聽到英格蘭的話,普魯士回過神來。
“……你給他穿的衣服是不是太多了?”普魯士看向窗外那個圓滾滾的雪團子。
“誰讓他要出去玩。”英格蘭似乎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Daddy!”十三州推開厚重的大門,把寒風一起帶了進來,他關上門,解開脖子上的圍巾,一張小臉凍得通紅。
“嗯。”英格蘭看着十三州将浸了雪水的手套放到椅背上,走過來将一雙如冰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上,一幅惡作劇成功了的模樣。
英格蘭神情平靜,似乎絲毫不意外:“這麼冷就别出去亂跑了。”
他将面前這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家夥抱起來,拉過椅子後面挂着的鹿皮将他又裹了一層,左手抱着他保證他不會掉下在,右手則抓住十三州一雙冰涼的小手。
“可是雪很好玩啊,Daddy你陪我去嗎?”十三州雖然被凍得連話都說不太清楚,但對外面的雪仍然十分執着。
“不。”英格蘭十分無情地拒絕了他,普魯士正好将一杯熱牛奶放到桌子上。
英格蘭松開十三州的手,讓他捧着那杯熱牛奶暖手。
而那些如同熱牛奶般溫馨甜美的記憶也就停留在這裡,十三州記得清清楚楚。
隔日,天還是灰蒙蒙的一片,英格蘭和普魯士早早就頂着風雪離開了,這還是十三州第一次醒來時面對空蕩蕩的房子。
拿着英格蘭留着他的字條,在溫暖的室内,十三州毫無征兆的顫抖了一下,他突然覺得,天氣似乎真的挺冷的。
十三州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自己可能要失去一些什麼了。
十三州将冰涼的手搭在窗戶上,看着外面的大雪紛飛。
“英國佬,你赢了。”法蘭西面色慘白,臉上帶着一抹慘然的笑,鮮血綻放在潔白的雪地上,觸目驚心。
帶着鮮血的箭矢尾端飄揚着鮮豔的聖喬治十字旗,完成自己的使命後,靜靜地躺在雪地裡等待着被風雪掩埋。
那是剛才法蘭西硬生生從心口處扯出來的,他還為此踉跄了幾步。
可能是因為天氣過于寒冷,英格蘭的面色也有些許蒼白:“你為什麼不……”話還沒說到一半,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咽下去了,最後,他隻是說:“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