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微熹,經過一夜雪雨的沖刷,地面已然積了不深不淺的雪,整個世界都被披上了一層雪白的紗。
“你,你可以推開我的。”美利堅說得有些磕磕絆絆,“我又沒有要求你讓我靠……”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說不出“謝謝”或者“對不起”,隻能這麼别别扭扭地說着。
“沒關系。”普魯士唇角似乎有了一點弧度,又似乎沒有。
他們回到法蘭西的莊園時天色還早,出乎意料的是,法蘭兩似乎已經等待他們多時了。看見這兩人終于回來,主要是美利堅終于回來了時,法蘭西将最後一抹白色的顔料塗抹到畫闆上,步伐輕盈地走到大門摟過美利堅,一臉心疼:“我親愛的,沒受傷吧?”
“我沒事,但是普魯士先生……”
“哦,他死不了的。快進來,昨天晚上在哪過的?冷不冷?快去洗個熱水澡,你身上的衣服是普魯士的吧……一點兒也不适合你。”法蘭西對美利堅和普魯士的态度完全是兩個極端,或許他沒有直接把普魯士關在門外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法蘭西将美利堅身上的黑色大衣扒下來随手扔到沙發上,連推帶哄地催促着
美利堅進了浴室:“你的衣服在裡面呢,先好好洗個澡,出來我們再說别的好嗎?”
替美利堅将門關上,法蘭西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他轉頭看向普魯士,直接詢問:“誰赢了?”
“美利堅。”普魯士就知道法蘭西會盤問他一番。
“你有客人?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普魯士進門時就敏銳地客覺到了莊園内除了法蘭西還有其他國家在。
“回避?”法蘭西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一瞬,随後道:“你是該回避一下,畢竟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你也住在這兒,太丢我的人了。”
“我親愛的美利堅似乎還做不到不受一點傷從你這裡取得勝利吧?看這情況,似乎受傷的還是你?”法蘭西注意到普魯士手上簡陋的包紮。
“…他人民的痛苦已經反映到他身上了,和宗主國開戰對他來說本來就不容易,我沒必要再給他額外增加傷口。”普魯士說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呵呵”法蘭西咬牙切齒,“好有同情心的理由,他捅我的時候怎麼寫真捅呢?嗯?”
普魯士略微側過臉給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你砍我的時候也是真砍。”
普魯士上樓後一段時間,意大利打着哈欠拿着一張被卷起來的畫卷下來了。
“Italy?你怎麼起這麼……你沒睡?”法蘭西一臉驚奇地看着他。
“想到今天可以看見美利堅太激動了,睡不着。唔?你也在畫雪嗎?”意大利湊到法蘭西的畫闆面前仔細端詳着,同時展開了自己手中的畫卷。
“你有必要嗎?”法蘭西對他的執着算是無語了。
“當然有必要了!你看這幅畫畫的怎麼樣?你說美利堅會喜歡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還給點什麼其他東西當見面禮呀?他喜歡什麼?”意大利一連串的問題讓法蘭西逐漸面無表情,所以意大利很乖巧的停了下來。
“你的畫技好像又進步了。”意大利贊歎道,為了避免法蘭西拿法棍揍他,他特意轉移了話題。
“你的也不差啊。”法蘭西抽出意大利的畫作,無論是構圖還是色彩都是頂尖的水平。
兩國在談論藝術時倒是能找到共鳴,其他方面嘛……就有點不太妥了。
“早上想吃什麼?”法蘭西問道。
“……我說了你就會做嗎?”意大利顯然很了解法蘭西的惡劣。
“當然不,我隻是問問。”法蘭西理所當然地開口。
“我就知道。”意大利眼角一抽。
“美利堅回來了嗎?”意大利其實并不太在乎吃什麼,他自認為不太挑食,不過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在百年後創造出“菠蘿披薩”這種奇葩來。
“我說。”法蘭西皺眉:“你對他的期望未免有點太高了,你之前明明有見過他吧,我才不信英國佬沒有帶他去過你哪裡。”
“可我就是很期待他長大後的模樣嘛,為什麼西班牙和尼德蘭他們都見到了而且還不肯給我描述一下……”意大利的抱怨被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音打斷了。
“意大利?”帶着明顯疑惑語氣的清脆的少年聲音讓意大利心跳慢了一拍,他緩緩轉頭。
因為剛沐浴記,美利堅身上還散發氤氲的熱氣,和甜美的玫瑰香味混雜在一起,讓意大利産生了幾分眩暈感。
如同琴弦被撥動發出悅耳的聲音,毛筆在紙質上劃動出沙沙”聲,一本新書被翻開時細微的聲音,意大利的心跳平白空了一拍,像是一切故事的開頭。
“美……利堅?”意大利呢喃出聲。
“嗯?”美利堅清澈的藍眸清晰的倒映出意大利愣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