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格蘭一直擔心英格蘭會醒得比美利堅再次複蘇還晚,他呆呆地盯着英格蘭,無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揉皺,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可又找不到具體要做的事。
“……不要再死在我面前了。”蘇格蘭的呢喃消散在平靜的空氣中。
也許隻過了一瞬,也許已經過了很久,當樓下的大門被鑰匙“咔哒”一聲打開時。蘇格蘭就像沒感覺到一樣,動也不動。
風風火火的急促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不多時,英格蘭的房門被推開。
“喂怎麼回事啊!”愛爾蘭的質問和他開門的動靜同步響起。
“英格蘭怎麼又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威爾士眉頭緊鎖。
“真虧你們能這麼快趕過來。”蘇格蘭愛搭不理地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愛爾蘭和威爾士其實一直都在北美,隻是不太樂意被英格蘭和蘇格蘭知道而已。現如今出事了當然要趕回來。
“啧,我看他就是活該。”愛爾蘭抓住英格蘭蒼白的手細細感知。
“你的話和行為還真是矛盾啊。”威爾士無奈扶額,“我看英格蘭這幅模樣似乎比剛受傷時那會兒好多了,他還有性命之憂嗎?”
“暫時沒有了。”愛爾蘭将英格蘭的手輕輕塞回柔軟的灰色被子裡。
“……蘇格蘭,你也受傷了不是嗎?”威爾士一臉懷疑地看着蘇格蘭。
“我沒事……”蘇格蘭當然不會承認。
“沒你個頭,你以為你在這兒坐着他醒過來的速度就會快點嗎?”愛爾蘭被他們搞得有點惱火:“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打那麼個小殖民地打不過就算了,還受這麼重的傷。”
“如果你執意要呆在這個房間……”威爾士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和以前一樣,他們四人各說各的。
“哎呀,美利堅不在,這屋子好像冷清不少呢。”法蘭西靠在沙發背上,語氣似乎有些幽怨,他感覺很矛盾,他當然厭惡會傷害到美利堅的國家,可是他又不可能厭惡英格蘭。
普魯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美利堅在時他們能勉強不打起來,美利坐不在時隻要雙方有一句話說錯,他們都能當場把這莊園拆得七七八八。
為了避免這類慘劇,普魯士和法蘭西都很明智地選擇避開敏感話題。
“……普魯士佬,你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的,對吧?”法蘭西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個毛線球把玩着,語調漫不經心,看着根本就不像在和普魯士說話。
“……對。”
“我需要一個絕對肯定的答案。”法蘭西冷哼一聲。
“和你無關。”
“你确定?”
“……”
這樣話題就無法繼續了。
“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的國家似乎沒資格過問他國吧。”普魯士淡淡的一句話讓氣氛變得更加沉默。
“啧。”法蘭西将毛線團一扔,自顧自地上樓了。
僅有他們倆的時候,他們甚至連晚飯都不舍得做。
英格蘭蘇醒時正撞入加拿大滿含憂郁和思慮的紅色眸子,加拿大似乎愣了一下,而後馬上開口.“您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呦,舍得醒了。”愛爾蘭原本正在給手上的蘋果按摩,此時削皮的速度忽然加快。因為他剛才還在和威爾士說:“在這個蘋果削完前他必順醒過來,否則…否則他就别吃了。”就因為這句話,愛爾蘭開始了漫長的,給蘋果按摩的過程。
“……Canada”英格蘭避開了加拿大的目充,看向牆邊,聲音還有點沙啞,“他怎麼樣了?”
加拿大轉轉搖頭,“您現在應該先喝點水,好好休息,24個小時沒到,他還不會……”加拿大頓了一下,聲音也低了下去。
“這麼在意他的話,一開始就别殺了他啊。”威爾士語氣無奈,他将英格蘭輕輕扶起來靠着枕頭,英格蘭也像個木偶似的任他擺弄。
“你是這麼想的嗎?”英格蘭以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問他。
“當然,不過,你似乎從來都不怎麼在意我們的想法。”威爾士将杯子送到英格蘭嘴邊,裡面是溫熱的水。
“誰要你打這種勝仗啊,這能叫勝利嗎?”愛爾蘭削下來的蘋果皮一圈圈地往下垂,他語氣不滿:“我倒想看看美利堅究竟有什麼能力讓你變得這麼猶豫。”
英格蘭似乎很想推拒威爾士遞到他嘴邊的水,但還是無可奈何的喝了一口,聽到愛爾蘭的話,英格蘭實打實地被嗆到了,威爾士有些無措地輕輕順着他的背,不知道愛爾蘭哪句話刺激到他了。
蘇格蘭的前車之鑒讓英格蘭不敢再随便讓他們見美利堅。
蘇格蘭……英格蘭将目光緩緩右移,他剛開始就注意到蘇格蘭就躺在他旁邊,不知從哪搬來的一鋪床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怎麼你喝水還能被嗆到……我提都不又可以提他嗎?”愛爾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是因為那個,蘇格蘭怎麼了?”英格蘭問。
“他沒事,隻是睡着了。”威爾士輕輕搖頭。
“喏”愛爾蘭手上削好皮的蘋果切塊,剔除果核,整整齊齊地擺到盤子上,分了一半遞給加拿大,其餘的全遞到英格蘭眼前。
給孩子和傷員,安排合理,可惜這傷員不太聽話。
“我不想吃。”英格蘭轉過頭,不打算接。
“我管你想不想啊。”愛爾蘭炸毛,“你必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