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捂住喉嚨,他真的有喉嚨被黏起來了的錯覺,他強迫自己笑出來:“我的意思是說,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麼特别的甜點……”
“……對,美利堅先生,辛苦你了。”巴黎和倫敦的動作出奇的一緻。
英法滿意地點點頭,美利堅則遲疑了片刻,問:“他們剛才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怎麼會呢我親愛的,他們都是真心實意的。”法蘭西步伐輕盈地轉身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語氣真摯而誠懇。
“……對。”巴黎很勉強的點了頭。
“法蘭西先生說得對。” 倫敦咬着牙附和道。
倫敦将聲音壓得極低:“會議室裡有沒有苦瓜汁?”
“你有病嗎?”巴黎的聲音也細若蚊呓,“你家會議室裡會準備苦瓜汁?”
華盛頓都有點同情他們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裡仍感到了幾分欣慰。
會議持續了幾天,在此期間,法蘭西帶着美利堅充分領略到了巴黎這座城市的錦鏽繁華,英格蘭對此興緻缺缺,也就不太參與,他怎麼可能不熟悉巴黎。
但法蘭西始終拒絕給美利堅過多土地,美利堅幾次抗議都無果。
英格蘭表面上倒是不說什麼,在會議的最後一天,趁着法蘭西離開的空隙,英格蘭将一份文件放在美利堅面前,低聲開口:“簽。”
美利堅當時還在為無法說服法蘭西而氣惱,他看了一眼英格蘭,又低頭看了看面前的文件,拿起一旁的鋼筆,一目十行的浏覽完後,毫不猶豫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後,美利堅還嘀咕了一句:“英格蘭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把土地還我。”
“我不要!簽都簽了!我不說你了還不行嗎?!”
就那五分鐘的時間,法蘭西回來時,條約已經落定,那大片大片的土地已經歸屬美利堅,英格蘭親自承認的。已經沒有人可以否認。
法蘭西:“……”他将英格蘭拉過去,咬着牙說:“你覺得他崛起對我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但我想給。”英格蘭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而且,該擔心的是你不是我。”
對于現在的英格蘭來說,可沒有什麼國家能撼動他的地位,更别提才剛剛獨立出去的美利堅。
“你他媽就是縱着他。”法蘭西深吸一口氣:“遲早後悔。”
“呵呵。”英格蘭拒不承認。
英格蘭轉過頭,神情平靜地看着不遠處的少年,單片鏡下的綠眸似乎潛藏着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如同大霧彌漫的森林。
不久後美利堅和華盛頓就準備返航了,倫敦看着窗外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将一封信塞進小瓶子裡,綁在信鴿的腿上,将其放飛。
信上的内容很簡單,“禁止和美利堅合衆國貿易”寄給西印度群島的負責人。
這可不在條約範圍内啊,華盛頓,倫敦眯了眯眼睛,他們給了美利堅大片大片的土地,可那并不代表他們對美利堅獨立的是完全釋懷了。他們比起支持美利堅的發展,當然更願意逼迫他回來,回到大英帝國的庇護之下。
而恰好,華盛頓此時的力量太弱小,弱到對倫敦的封鎖無能為力。
畢竟……那麼個小不點發展起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倫敦重新坐回真皮沙發上,他可不會任由那個小不點順風順水的發展從而對他産生威脅,他更希望在美利堅沒有開始發展時就把他的羽翼折斷。
海水平靜而深邃,反射着豔陽的光輝,波光粼粼,今天的風不大,氣候溫暖宜人,華盛頓正站在甲闆上看着海水出神。
湛藍的天空和深藍的海水連成一片,頗為壯麗,可華盛頓無心欣賞,他看着遠處那片溫柔的藍色總是不免想到美利堅。
……他沒有能力保護美利堅,華盛頓垂下眼眸,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倫敦封鎖了他們和西印度群島的貿易,他有辦法嗎?——他沒有他沒有足夠的力量維護美利堅的發展利益。
美利堅不在,他趁着這趟去歐洲順便繞了一下路去另一個他在十三州時期就已經期盼已久的地方。
也幸虧美利堅不在,華盛頓心想,他不想美利堅看見他這副模樣。
亞洲,印度
熙熙攘攘的士兵之中,一個瘦弱的孩子被大軍沖散,滾進泥土裡,不知是英法兩國誰的士兵,趁亂還不經意踹了他幾腳,讓他原本還算素淨整潔的鬥蓬髒污不堪。
少年平靜地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竟外,他早就習慣了。少年拉了拉自己白色的鬥蓬,讓自己的臉隐沒在陰影之中。
他就是這片土地的意識體,他的名字是India,現在隸屬于大英帝國。
少年鬥蓬之下的神情由平靜轉為痛苦隻是瞬間,他步伐踉跄了一下,緊緊地貼着牆根以避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