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你不一樣,美利堅……”華似乎話裡有話,美利堅忽然想起日本曾經和他說過的,“我和你…有一點不同。”
“哪裡不一樣?哪個地方不一樣?”美利堅不滿道,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會有什麼不一樣呢?
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所以下次不用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我不會……不,沒什麼。”
“你說話為什麼隻說一半?!”美利堅幾乎要炸毛了。
華卻抿着唇笑了,“接下來的路,閉上眼睛好嗎?”
“……哼。”美利堅閉上了眼睛,還嘀咕了一句,“我對你們家這破園子才沒興趣呢。”
“這裡會是一片廢墟,所以哪怕你記住路也沒有關系,不過還是請你閉上眼睛。”因為那涉及到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個秘密,華還沒有做好讓美利堅知道的心理準備,所以他選擇讓美利堅先閉上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美利堅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銳,他感覺周圍熱的驚人,他幾乎要融化在這個高溫煉獄裡,不過他始終被一個微涼的懷抱緊緊護住。
……什麼味道?花香?都燒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會有花香?美利堅思考着,卻不知不覺困倦下來,很快就陷入昏睡之中。
“我知道你不會偷看,可是還是這樣我才能放心一點,抱歉了美利堅。”華輕聲道,是他用藥粉把美利堅給迷暈了。
“咳咳咳……”把美利堅平安帶出去的時候,華也被嗆得不輕,但好歹美利堅平安無事。
華将美利堅輕輕平放到地上,他必須這麼做,他的狀态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再見了。”華沒有去觸碰美利堅的肌膚,隻是用溫柔的語氣和昏睡中的美利堅告别,随後跌跌撞撞的離開。
他也不想抛下美利堅一個人毫無意識躺在堅硬的地闆上,他知道這很危險,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倫敦和巴黎大概會經過這條路,他們一定會安全把美利堅帶回去……這樣,他就可以放心了。
“我去!!!美利堅啊?!”不出華的所料,倫敦看見躺在地上毫無意識的美利堅時就徹底慌了神,他嘴裡念叨着:“小祖宗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一邊手忙腳亂地把人給扶起來。
“……沒事,煙塵吸入過多而已。”巴黎連忙給美利堅檢查了一下,這才能稍微松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又緊張起來,“美利堅進火場了?那他怎麼出來的?誰送他出來的?不行!還是得趕緊把他送進醫院檢查一下,倫敦你愣着幹嘛?快走啊!”
“血?”倫敦卻指向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一瞬間面色就慘白下來,如果這是美利堅的,那他就可以考慮死法了。
“你傻了嗎?出血量這麼大怎麼可能還活得下來?既然美利堅現在還在你懷裡沒有消散,那就說明不是他的血,而且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你靠不靠譜啊?趕緊給他送醫院去啊!”巴黎幾乎是推着倫敦趕緊往前走,他生怕那位小祖宗出了什麼事,英格蘭和法蘭西把他倆給手撕了。
美利堅總感覺要發生些什麼了,在他被華盛頓憂心忡忡地從亞洲接回北美之後。
俄國在克裡米亞戰争毫無懸念地敗給英格蘭和法蘭西過後,進行了農奴制改革。而英格蘭通過這次戰役認識到國内的缺陷,在加緊文官制度改革。意大利在準備統一。普魯士和奧地利有聯手的趨勢。華和日本那邊學習西方技術開展的如火如荼。法蘭西在進行帝制和共和制的艱難抉擇。
甚至于美國國内,南北方不斷否決對方的法案。
而美利堅,他一直在反複做同一個噩夢,可他就是不記得夢的内容。
哪怕英格蘭和法蘭西忙于克裡米亞戰争脫不開身,他們也瘋狂的寫信給美利堅,軟的硬的都說了,就是指責美利堅不應該去火場裡救一個不相幹的國家。但是美利堅沒寫回信。屬于是看了,但不改。
其實倫敦和巴黎是有嘗試瞞着英格蘭和法蘭西的,但嘗試失敗了,他們倆還是知道了。
堪薩斯流血事件徹底點燃了美利堅内部的導火索。
“美利堅?美利堅!”
堪薩斯慌亂的摟住面色蒼白的少年,讓他躺在自己懷中。
“……大驚小怪,我沒事。”美利堅有氣無力的開口。
“你别說話了美利堅。”堪薩斯像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似的抱住他,聲音很輕,“華盛頓馬上就會派人來,你會沒事的。”
如果忽略他們周圍大片大片的血迹,這幅畫面還是很唯美的。
“…是誰和誰?”美利堅沉默了片刻才問,他的聲音似乎更虛弱了。
“馬薩諸賽和北卡羅萊納。”堪薩斯眼眸微沉,“他們太胡來了。”
胡來到同歸于盡的地步,也因此給美利堅帶來了傷害。
“華盛頓他已經很忙了。”
“那是他的使命,美利堅。”堪薩斯俯身吻了吻少年的額頭。
“對不起,我沒能阻止他們。”堪薩斯抿唇。
“那本來……”美利堅緩了口氣,“就不是你的義務。”是他的義務。
“咳咳咳……”美利堅将頭歪到一邊,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美利堅……”堪薩斯心裡一堵,他輕輕拭去美利堅唇邊的血迹。
“……我做不到同時保護他們嗎?”美利堅斷斷續續的呢喃着。
堪薩斯感覺現在心快碎了,他想說些什麼,但懷中的少年已經昏迷。
“華盛頓,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麼,但至少,你不能背叛他。”堪薩斯将美利堅交給華盛頓,自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不會。”華盛頓認真地看着他,“你傷的不輕。”
“不用管我,華盛頓。我不要聽你的誓言,那種東西我聽的太多了,請你用行動證明。”堪薩斯深吸一口氣。
“好,不過你還是需要治療,紐約,”華盛頓指使剛趕來的紐約。
“嗯,走吧堪薩斯,别再給美利堅添麻煩。”紐約扶住堪薩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美利堅蒼白的容顔。
“呵,這可真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堪薩斯倒也不和他客氣,把重量壓到他身上。
“人總要長大的,你說對嗎?”紐約抿着唇說,“如果我不能保護他,我有什麼資格任性?”
華盛頓看着他們沒有說話,自從上次火燒白宮後,各州其實都有成長,隻是有些還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成長的代價對他們而言有些過于沉重了。
美利堅恢複知覺時嗅到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和玫瑰味,像浸泡在鮮血裡盛開的玫瑰,很熟悉——也很陌生。
“醒了嗎?我最親愛的。”清而脆的少年聲音帶着近乎蠱惑的笑意,溫軟的身軀壓到美利堅身上,限制住他的行動。
這明明……是他的聲音!美利堅猛地驚醒,然後他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如同照鏡子般複制出來,一樣的容顔,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氣息。
“初次見面,你能——讓我吃掉嗎?”少年笑盈盈地問身下的人,他撫摸着美利堅蒼白的臉頰,眸中充斥着沉重的占有和破壞的欲望。
“你到底……”美利堅原本剛醒還有點迷糊,但很快少年的動作就讓他并不迷糊了,他皺起眉,“滾下去。”
“你有資格,和我嚣張嗎?”少年眯了眯眼睛,捏起美利堅的下巴。他用了狠勁,美利堅藍眸裡泛起痛色,少年滿意地松開他,“乖一點,我不想為難你,你隻需要乖乖被我吞掉就行了。”
“就憑你?”美利堅咬着牙,如果不是他的雙手都被抓住,他早就動手了。
少年的神色黑下來,“你好像,很不乖呢。”他的腿擠進美利堅□□,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怎麼了美利堅,激怒我對現在的你有什麼好處嗎?”
他抓了一個很好的時機,美利堅原本就重傷,可他是全盛狀态,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原本就不公平。
“你是南方的……”美利堅的話被堵在嘴裡,少年伸手按住了他的唇瓣,“是又如何?”
少年的手肆意地在美利堅身上遊走,那雙和美利堅别無二緻的藍眸裡翻滾着想把身下的人拆吃入腹的欲望。
畢竟隻要把美利堅吃掉,他就完整了,他就獨一無二。
美利堅張嘴就咬住了他,尖利的虎牙破開手指的血肉。少年似乎被美利堅逗笑了,“咬就咬狠點啊,怎麼?重傷到沒有力氣了嗎?”
少年很不客氣地拉開美利堅的衣領,低頭咬在了他的鎖骨處,同樣尖而利的虎牙舔砥着嬌嫩的皮肉,直至滲出鮮血。
“唔。”美利堅悶哼一聲,舌尖不經意掃過少年的指尖,同時松了力度。
美利堅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牙齒咬起人來還挺疼的。
少年舔了舔被他咬出來的牙印,讓美利堅的身體略微顫抖着,自鎖骨處被舔砥的癢意蔓延至全身,讓美利堅不知所措。
少年卻似乎很愉快,他将手指從美利堅嘴裡扯出,牽出一條暧昧的銀絲,他說:“真可惜,這麼漂亮的容顔和身段,你要是不會用的話,就讓我來代你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