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爹,我們真的不放心嘛。”紐約有些為難,他對美利堅賠着笑說。
“你把刀架在我脖子旁邊,我怎麼放她下來?”南方聯盟冷笑一聲。
紐約盯了他片刻,将蝴蝶刀往旁邊挪了幾寸,給南方聯盟把人放下來的空隙。
南方聯盟就真的把美利堅放下去了,他聳了聳肩,“何必這麼嚴肅呢紐約,你親愛的主人這不是沒事嗎?”
“滾。”紐約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
“紐約,你先回去。”美利堅卻拉了拉紐約的袖子,仰起頭奶聲奶氣的命令着。
“?”紐約有些困惑,“為什麼?爹你要和他走嗎?”
“不要胡思亂想。”美利堅搖了搖頭,“我隻是暫時去他那裡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
剛才在鬧事之中,南方聯盟抱着美利堅的那一段時間,南方聯盟對懷裡的女孩說了一段話,距離他們稍遠的紐約沒能聽見。
而正是因為這一段話,美利堅就決定和南方聯盟回去。
“可是!”紐約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南方聯盟就把一封信遞給紐約,“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紐約有些不甘心的瞪了南方聯盟一眼,撿起那封信看了看,神情由不甘轉為驚訝,最後轉為困惑。
“那可是華盛頓的親筆信,你不會認不出來吧?”南方聯盟抱着手,一副淡淡的模樣。
“……好吧,那美利堅,你要快點回來。”紐約退後幾步,那确實是華盛頓的信沒錯……
“當然,還有,我都說了我隻是身體變成了這樣,我的心智是沒問題的!不要一天到晚的都擔心我會暴斃的樣子。”美利堅率先走了出去。
南方聯盟緊随其後。
紐約在他們身後注視着他們離開。
“哦,你這樣倒是比原來可愛多了。”南方聯盟看着前面那抹白色的小小的身影,饒有興味地盯着她,“早知道吞噬存在你也不會消失的話,你應該早點讓我吞噬的。”
南方聯盟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一點也不像在吞噬美利堅後整夜整夜地做噩夢的樣子。
美利堅伸出小手對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你做夢。”
變小了倒是依然嚣張,南方聯盟挑眉,“那我剛才說的事……”
“如果我不答應,我就不會和你走了。”美利堅冷哼一聲。
出乎意料,南方聯盟是有求于她。
南方聯盟心知肚明他手下的南方各州已經瀕臨極限,要崩潰了,因為他也已經無法承受來自南方各州的壓力,那對他來說也很痛苦。
南方聯盟預料到美利堅的消失會對他們有影響,但他沒想到影響會這麼劇烈,劇烈到他難以忍受。可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州會對美利堅死心塌地,所以現在他已經沒有太多意外的情緒在。
現在也隻有美利堅能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他上次才死在南方聯盟的地盤上,但他依舊可以為了他愛的人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畢竟他就是那麼天真的人,南方聯盟也是因為清楚這點才來找他。
街道上,一個小小的白裙女孩邁着小短腿在前面走着,南方聯盟終于忍無可忍,快步上前把她拎起來,“你走的太慢了。”
美利堅:?!
“你放我下來!”美利堅被南方聯盟放進懷裡,似有若無的浸着血的玫瑰花的香味萦繞在美利堅身邊,讓她很不适應,但她這過于嬌小的身軀也确實讓她拿南方聯盟毫無辦法。
“行了,别動,我還沒說你費事呢。”南方聯盟很不客氣的哼了一聲。
“我不要你抱!”
“你以為我想抱你?”
南方聯盟不甚熟練的調整了一下姿勢,主要原因是他覺得不舒服,至于美利堅的感受……他忽略了。
“你怎麼讓華盛頓同意的?”美利堅很好奇這點。
“你又沒什麼可讓我吞噬的了,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南方聯盟反問他。
事實上南方聯盟和華盛頓做了一些交易,對方才看在南方各州的面子上勉強同意讓美利堅再次進入南方的地界,而且還要求南方聯盟保證不會讓美利堅受傷。
“到了,你自己進去。”南方聯盟剛剛彎下腰,美利堅就自己跳了下去。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裡的庭院是矩形的,各種各樣的玫瑰被分區栽種,規劃的整整齊齊。和她家那個混亂無序的,種有各種品種的花兒的圓形庭院大相徑庭。
“你不進去嗎?”美利堅扯住少年垂下來的衣服。
“怎麼?你不認路嗎?你隻是身體變小了,心智沒退化吧?這不是你說的嗎?”南方聯盟抓住她小小的手,向下一推,讓她不再扯着自己。
“其實你很關心他們的是嗎?之前說的話是為了能吞噬我才說的吧?”美利堅歪着腦袋,仰着頭看着少年如血般的眼眸。
“呵,美利堅,收起你那天真的揣測,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哪怕是工具,壞了也是要修的,找你來也隻是為了這個而已。”南方聯盟語氣冷淡,他轉過身,一副不欲和美利堅過多交談的模樣。
美利堅撇了撇嘴,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美利堅有些費力地推開厚重的大門,光源透進偌大的客廳裡,坐在沙發上處理傷口的弗吉尼亞被過強的光源刺了一下,他擡起頭,一個金發藍眸的女孩兒也正盯着他。
弗吉尼亞愣住了。
“你怎麼受的傷?弗吉尼亞。”美利堅皺着眉走過去,盯着他手臂上的劍傷,手臂主人的處理方式似乎太粗暴,導緻傷口的愈合趨勢并不明顯。
弗吉尼亞卻再次低下頭,似乎沒看見她,也沒聽見她的問話。
“喂,弗吉尼亞,你聾了嗎?!”美利堅伸手晃了晃弗吉尼亞的袖子,似乎很是不滿,但她心裡無端升起一股慌亂感。
“……感覺怎麼越來越真實了?我快撐不住了嗎……”弗吉尼亞自言自語,“不行啊,連我都這樣的話,他們該怎麼辦……”
“你說誰是幻覺啊!”美利堅伸手擰了一下弗吉尼亞的腿,忽然感覺喘不上氣,怎麼會這樣?
弗吉尼亞沒有在意這個“幻覺”,隻是繼續包紮傷口。
美利堅擡手就想奪下他的紗布,他這麼包紮根本就沒有用,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單純的想讓傷口不再流血。
可美利堅沒能搶過弗吉尼亞,一個四歲的幼兒軀體,再怎麼使力也搶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
美利堅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顧自包紮的弗吉尼亞,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美利堅跳下沙發,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查看,然而越查看,她的心理就越沉重,因為她發現,弗吉尼亞還算是症狀最輕的那一個。
“……東西掉了。”南方聯盟在二樓找到美利堅,手裡拿着不知被美利堅落到何處的蝴蝶結。
美利堅坐在二樓的欄杆上,晃悠着腿,沒有看他,稚嫩的聲音空落落的不含任何情緒,“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變回原來的形态?”
“……我不知道。”南方聯盟把蝴蝶結扔給她,沉默了片刻,“你沒辦法嗎?”
“…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美利堅原本水靈靈的藍眸此時一片空洞,南方聯盟皺起眉走過去,把她從欄杆上拎起來放到地上。
“那你要放棄了嗎?”
“怎麼可能!”聞言,美利堅惡狠狠地瞪了南方聯盟一眼,“給我一點時間。”
“當然,隻要你能讓他們恢複正常。”南方聯盟不置可否。
“行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這副身體撐不了那麼久,快點沐浴然後睡覺,省的華盛頓說我虐待你。”南方聯盟擺擺手,他剛想離開,就因為美利堅的聲音被迫止住步伐,“你陪我。”
真是見了鬼了,南方聯盟甚至笑了兩聲,戲谑地說,“你确定?”确定要讓自己這個三番五次試圖殺了她的人陪?
“不然?你覺得我開得了水龍頭還是覺得我爬的進浴缸?”
南方聯盟看着美利堅一臉不爽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她的體型,啧了一聲,“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