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京:???
他家晚宴什麼時候可以随意過位了?
北京看向華,他敢肯定,一定是華對美利堅說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類似的話。
華隻是看着美利堅,眼底有幾分溫和。
“俄羅斯你心情不好?不對,你見誰都冷着一張臉,一點禮貌也沒有。”美利堅上下打量着俄國,自顧自的下了定論,但他總感覺今天俄羅斯的氣壓要比往常低一些。
俄羅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冷聲道:“你到底有沒有常識?”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美利堅就是那種遇剛則剛的國家,他馬上頂了回去,眼神也從看變成惡狠狠的瞪。
美利堅剛剛從瓷白的壺裡倒出一杯無色的液體就想往嘴裡灌,以壓下心頭的火氣,杯子還沒沾到唇就被俄羅斯一把搶了過去。
“俄國佬你!”這下美利堅要是能忍也不會叫美利堅了。
“旁邊有果汁。”俄羅斯将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稍稍瞥了美利堅一眼,這種烈度的白酒,美利堅喝了應該會頭疼。
“不、稀、罕。”美利堅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怎麼?你還生氣上了?你也不看看你這次的行為讓英格蘭和法蘭西氣成什麼樣了。”俄國語氣冷淡。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什麼意思?你也是,英格蘭和法蘭西也是,你們在莫名其妙的生點什麼氣?我早就獨立了,來不來參加宴會是我的自由,你們管不着我。”美利堅越想越火大,他拍了拍桌子,然後不經意間看到了桌角的裂痕。
美利堅眼角一抽,他連忙縮回手,這……該不會是他拍爛的吧?
“……”俄國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隻能無奈地出言解釋了一句,“……和你無關。”
“北京這準備的桌子質量也太差了吧……”美利堅甚至回頭瞪了一眼正在高談闊論的京,這樣說到一半的京猛地卡殼了,上不來下不去的特别難受。
京本來有點想回頭瞪回去的,但他感覺到身後看着他的華的目光,硬生生地壓下了這個念頭。
“不過你幹嘛要把桌子給拍出痕迹啊?又有誰惹到你了?還是因為這宴會沒有伏特加?可是你不是自帶了嗎?”美利堅眯了眯眼睛,感覺今天的俄國和英格蘭法蘭西一樣奇怪。
俄羅斯看着美利堅金燦燦的背影,心底的那幾分不爽不斷彌漫,他用手撐着額頭,對自己的怒火感到奇怪,他在生氣嗎?為什麼?
“……美利堅,這個晚宴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讓他甚至不惜用這種方式進來,德意志的神情也不好,但他面癱慣了,美利堅也就沒有太注意。
“唔,倒也不是。”美利堅想了想,隻是英格蘭和法蘭西竟然反對的那麼厲害,那他就非來不可了。
聽着美利堅略顯氣惱地抱怨着剛才俄國對他的态度,普魯士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其實他也有點生氣,隻是不能像英格蘭和法蘭西那樣明晃晃的表現出來而已。
美利堅邊說邊剝葡萄,紫色的果肉飽滿而瑩潤,他将其遞到德意志唇邊,當做那天德意志給他剝橘子的謝禮,他也不問人家吃不吃,因為德意志很少拒絕他什麼。
果不其然,德意志遲疑了片刻後張開嘴,任由美利堅将葡萄喂進去,微涼的指尖沾滿了甜蜜的果汁,輕輕擦過德意志的唇。
美利堅抱怨完後心情就舒暢了,他當然不會明白德意志的心裡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待了片刻後又離開了。
“你還在和英格蘭賭氣?”西班牙無奈扶額,美利堅不見得有多想來這次晚宴,他隻是不喜歡英格蘭限制他來。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參加,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
“那也不用這樣,英格蘭這次肯定被氣的夠嗆。”西班牙很客觀地評價。
“我沒有和他賭氣。”美利堅為了強調還特意加了重音,說是咬牙切齒也不為過。
……不信,西班牙忍不住說:“英格蘭不讓你來也是為了你好。”他還挺能理解英格蘭的,可能是因為他們有相似的經曆。
“我親愛的,别聽他胡扯,來我這邊。”尼德蘭笑語盈盈地上前兩步拉住了美利堅的手。什麼為了他好,他最讨厭聽到這樣的話了。
“沒有人可以打着為你好的旗号限制你的自由,我親愛的美利堅。”尼德蘭是對美利堅說的,眼神卻沒有離開西班牙。
“但是,你以這種方式出場也确實不太妥當嘛。”尼德蘭片刻後移開目光,拽着美利堅離開了。
美利堅不滿地嘀咕着,“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因為你不該也不能屬于任何人呀,美利堅,有人會因此而瘋掉的。”尼德蘭語氣輕柔,還帶着笑意,讓人分不清他是開玩笑還是說實話。
“嗯?因為我?為什麼?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美利堅語氣有些疑惑。
當然有——啧,會第一個瘋掉的人,這不就來了。尼德蘭斂去臉上的微笑,換上另一套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我親愛的美利堅,晚上好,今天過得好嗎?”意大利眼眸亮晶晶地半彎下腰,給美利堅獻上了一支嬌豔的玫瑰。
“唔,還可以,意大利你……”美利堅上下打量着意大利,是本國,沒錯,不是有人冒充的,但這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又是從何而來?
“承蒙上帝保佑,我希望你每天都能保持愉快,希望你這雙漂亮的眼眸永遠都不會黯然失色。”意大利看着美利堅收下花,笑得更開心了,那是真心實意的歡喜,他執起美利堅的手親吻了一下。
美利堅的身體卻在那一刹那就僵住了,危機感……很強烈的危機感,後背發涼……為什麼?
手上還殘餘着意大利的唇瓣落下所帶來的柔軟觸感,過于敏銳的危機預警機制卻讓美利堅的腦袋都開始隐隐作痛。
“…意大利?”美利堅忍不住出聲喚他。
“怎麼了嘛?我親愛的美利堅。”
離得最近的尼德蘭隐隐感覺有哪裡不對,他皺起眉,緊緊盯着意大利,但沒做出什麼舉動。畢竟因懷疑而動手是很不負責任,也很傷害感情的行為。
“……沒事。”美利堅想了想,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感知系統可能又出什麼毛病了,意大利不會傷害他的,他知道。
這時,一個誰也沒料想到的情況發生了,琵琶聲驟然停止,連演奏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驚。
溫熱苦澀的清茶順着意大利的發梢滴下,染濕了他的領口,有茶水滑下他線條流暢而優美的下颌,落地破碎,驚醒了旁觀者。
“清醒了麼?”溫潤和順的男聲讓人聽起來就心生好感,日本用手帕擦拭着手指,長長的暗色和服袖子垂下,晃出好看的弧度。
剛才日本神情平靜地端着日式清茶起身時,誰也沒料到他會保持着那份近乎冷淡的平靜,将茶水盡數潑到意大利臉上。
衆國都沉默了,在場誰對意大利這麼做他們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除了華和日本。
這兩個向來以禮著稱的東亞國家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做,給他們的震驚不亞于日後看見英格蘭和法蘭西簽訂的那份互保條約。
華略微皺眉,日本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
“抱歉。”日本後退半步,抿着唇道:“失禮了。”
但他冷淡的态度又實在沒有半分道歉的樣子,或許日本那番話也确實不是對意大利說的。
“霓虹,你發現什麼了?”美利堅沒有猶豫,他相信了日本的判斷,如果不是感覺到什麼,日本是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
“美利堅,我回來再詳細告訴你,好麼?”日本語氣軟了下來,“今晚請先别在意這件事,我聽說華這次準備了一些很特别的食物,你不想試試嗎?”
“别把我當小孩兒哄,你要是有什麼想做的直接去就行了,少用哄孩子的語氣和我說話。”美利堅很不滿,但片刻後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那……意大利會有事嗎?”
日本有些無奈,該怎麼說呢?差點有事的是美利堅。
“他不會有事的,别擔心,也别因此破壞心情。”日本笑了笑。
這态度轉變的……葡萄牙眼角一抽。
德意志和法蘭西同時離席,英格蘭淡淡地看了那法蘭克三兄弟一眼就不再理會,每個國家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德意志和法蘭西這種時候就有默契了,他們一左一右拖着意大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宴會。
難怪剛才意大利那麼正常,尼德蘭心想,原來都快失控了,這樣好解釋多了,否則他才不信意大利會對這事反應平淡。事實證明,反應非但不平淡,甚至都有點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