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将嘴裡的蘋果糖扯出來,“伸手,别讓我說第二遍。”他換了一邊含着蘋果糖,半邊腮幫子鼓鼓的,像進食的倉鼠。
南斯拉夫乖乖伸手了,顯然還是照顧美利堅的心情更重要。
美利堅的動作幹淨而輕巧,他似乎習慣了幫人處理傷口,反正南斯拉夫是沒感覺到什麼疼痛。
“你不是國家意識體嗎?為什麼要來當什麼管家?”
“……欠了英格蘭的人情,要還給他。”
所以南斯拉夫在戰火紛飛的歐洲為美利堅守住最後一抹虛幻的童話。
他不理解英格蘭為什麼要那麼做,但他不會問多餘的問題,他隻需要執行,從此和英格蘭兩清。
“哦。”美利堅在南斯拉夫的傷口打了個結,“那你很快就可以還給他了。”
是啊,他明明是為了還英格蘭的人情才來的……為什麼,心情會有點奇怪呢?南斯拉夫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夜已經很深,南斯拉夫徹底熟睡之後,兩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他的窗子,一縷無形的煙緩慢飄進窗戶中。
隔天,美利堅難得醒的很早,他推開窗子看見樓下晾曬床單的南斯拉夫。
美利堅:……?他,昨天不是洗過一次了嗎?
南斯拉夫很郁悶,這次他不撞豆腐了,他想撞牆。
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呢?他自己都不信自己對美利堅清清白白的了。
他不過是白天看見美利堅舔蘋果糖時想歪了一刹那,晚上竟然當真就夢到了,南斯拉夫都服了自己了。他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欲望了。
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竟然會想壓着人做那種事……南斯拉夫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美利堅看着對面的南斯拉夫心不在焉地為他往柔軟香甜的面包上抹果醬,忍不住出聲:“诶,南斯拉夫?”
“嗯?怎麼了?”南斯拉夫渾身一激靈。
“英格蘭的潔癖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你沒必要每天都洗一次床單,不麻煩嗎?”
南斯拉夫沉默了,其實他也不想的。
南斯拉夫将塗着笑臉的面包遞給美利堅,硬頂着美利堅疑惑的目光保持沉默,他完全無法解釋。
但除去這個小插曲之外,南斯拉夫和美利堅相處的是越來越融洽,南斯拉夫哄美利堅的技藝是鍛煉的爐火純青。而他對美利堅的态度……一言以蔽之,縱容的過了頭。
美利堅要是說想要星星,南斯拉夫得把月亮一起扯下來送給他。
英格蘭要是知道了可能會深感無語。
“砰——”瓷盤在地上破碎,南斯拉夫很淡定,這不是在英格蘭家裡打碎的第一個盤子。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今天的酬金該扣多少,邊想邊去找勞動工具了,直到看見美利堅平地摔前,南斯拉夫都是很淡定的。
“!美利堅!!!”南斯拉夫的心都提到喉嚨眼裡,那下面可是還有瓷盤鋒利的碎片。
糟了!那隻肥鳥要掉下去了!美利堅心跳加速,他是看見他那隻好吃懶做的信鴿翅膀似乎終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直線墜落才這麼着急的,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麼平坦的路上摔倒?
南斯拉夫險險摟住美利堅的腰,将少年撈了起來,但美利堅來不及在意這個,隻是緊緊盯着門口,“我的信鴿!”
南斯拉夫還沒來得及平複的心跳再一次提起來,他來倒是可能來得及,但他總不能放下美利堅。
一隻白色的鳥兒撞進美利堅的視野裡,它原本還是呈直線下墜的,但在離地面大約5m處時,它艱難地撲騰起了翅膀,圓滾滾的身體緩緩落地,平安無事。
那隻信鴿似乎還不明白主人的神情怎麼那麼焦急,它歪了歪腦袋,在地上蹦跶了兩下,還“啾”了一聲。
美利堅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殺氣騰騰地盯着那隻鳥,“不會飛就别飛了,我把你給炖了。”
那隻鳥搖頭晃腦的,毫不在意主人的威脅。“你吓死我了,美利堅。”南斯拉夫也松了一口氣,他被吓得面色都發白了,“抱歉,我應該馬上清理的,你沒受傷吧?”
“沒事,誰叫那隻鳥飛也不好好飛,我還以為他終于胖的飛不起來了。”美利堅數落着他養的信鴿的種種不是,“吃的多也就算了,還懶成這樣,而且,竟然每一代都是這樣!遲早有一天把他們給炖了。”
“好好好,來,美利堅,站穩。”南斯拉夫幹脆将人打橫抱起,走到桌子旁邊放下,利落地清理幹淨地面。
等到南斯拉夫清理完瓷片回來時,美利堅正撩起自己的衣服,白得病态的肌膚上有一抹顯眼的紅痕。纖細的腰身毫不避諱的展示着自己罪惡的線條,美利堅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自己都很奇怪。
南斯拉夫咬着舌尖,迫使自己清醒過來,眼前的這一幕和他夢裡的景象太像了,可是更誘人,畢竟現在是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的。
“……美利堅,弄疼你了嗎?”南斯拉夫啞着聲音上前,他垂着眼眸,緊盯着美利堅白皙的肌膚上的那一抹紅色。
“嗯?沒有啊,不用在意,他就這樣。”美利堅想放下卷起來的衣服,南斯拉夫的手卻已經碰了上去。
“唔……”美利堅動作一頓,他不習慣有人碰他的腰。
“南斯拉夫?”美利堅身體危機預警機制自主啟動,他忍不住叫了南斯拉夫的名字。
“檢查一下,可以嗎?”南斯拉夫的手指從美利堅的腰身滑下,溫暖而粗砺的觸感讓美利堅很不适應。他似乎是想推拒,“不,不用。”
可南斯拉夫有自己想确認的事情,他稍微掐了一下美利堅腰間敏感而嬌嫩的肌膚,美利堅的手瞬間就松了。白色的衣服落下,遮住了南斯拉夫在他身上近乎肆無忌憚的動作。
美利堅原本就半倚着桌子,此時更是直接被南斯拉夫壓到桌子上,他有點懵,用那雙帶着幾分茫然和無措的藍色眼眸看着南斯拉夫,似乎妄圖用這種方式阻止南斯拉夫。
“拜托你不要動,美利堅,一下就好。”南斯拉夫臉上的神情隐忍而有幾分難言的痛苦。
美利堅很奇怪,南斯拉夫看上去比他還不适應,這讓他當真不敢再随便亂動,“南,南斯拉夫…我真的沒事,不。不要動了。”
甜蜜的玫瑰花香彌散着。南斯拉夫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他沒有搭理美利堅的話,他的手順着少年背後漂亮的蝴蝶骨逐漸向下,撫過白皙光滑的肌膚,帶來輕微的癢意。
南斯拉夫感受到手下肌膚的顫抖,略微抿起唇,在夢裡他也對美利堅做過相同的事……甚至就是在這張桌子上。
“啾啾啾——”白色的鳥兒飛起來,努力地用自己尖利的喙不斷地啄着南斯拉夫的腦袋,似乎很生氣。
南斯拉夫沒有在意頭上那點疼痛,“……可以問嗎?美利堅,你是不是沒有任何性經驗?”南斯拉夫暗沉着瞳色,沉聲詢問。
“……?”美利堅似乎不理解他的話題跨度怎麼這麼大,一直沒有回答。
而南斯拉夫現在也不需要他回答,南斯拉夫将他的衣服扯好,克制住自己想吻下去的沖動。
甚至分不清測和檢查的界限……這麼青澀的反應,怎麼可能有過什麼經驗。
英格蘭把這孩子保護的太好,南斯拉夫心想,好到他能用哄騙的方式把美利堅一點點蠶食掉。
美利堅的信鴿已經用自己的翅膀努力地拍打着他的臉,南斯拉夫任他打擊,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看吧,鳥都能分清檢查和侵犯的區别。
“你幹什麼?”美利堅伸手,鳥兒自覺停在他手上,蹭了蹭他的手心。
“你啄他做什麼?别鬧了,剛才你吓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美利堅開始對一隻鳥指指點點。
南斯拉夫的失魂落魄一直持續到晚上,光是自己在肖想一個尚且青澀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就已經夠讓他有罪惡感的了。
可他的夢并不受他的控制,相反越來越細膩真實。他觸碰過美利堅的肌膚,知曉美利堅的皮膚究竟有多敏感,因此他的夢就帶了一定的真實意味。
直到各種場合,各種體位都出現在南斯拉夫的夢中後,南斯拉夫終于受不了了,他感覺自己都快被折磨虛了,夜夜笙歌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甚至南斯拉夫有幾分慶幸那隻是夢,如果是真的……呃,雖然不可能是真的……他可能會死掉吧?美利堅太能勾人了,各種意義上的。
另一邊,美利堅看着窗外懸挂在夜幕之中的上弦月,撇了撇嘴。說什麼管家,不就是想讓南斯拉夫看着他不讓他去戰場,英格蘭的心思他還能不清楚嗎?
但是想起白天被指使着團團轉的南斯拉夫的身影,美利堅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南斯拉夫可攔不住他,他想做的事,沒什麼攔得住他。
“法蘭西,左。”俄羅斯堪堪站穩,他來不及抹去唇邊因被德意志掀飛而溢出的血迹,言簡意赅。
“廢話。”法蘭西一咬牙,“還用你說。”
身處左側的意大利皺眉,危機感在心頭躁動,他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來不及思考太多,他提劍擋下俄羅斯的側揮,稍微眯了眯眼睛,俄羅斯的速度還不如他呢。
雖然意大利最近的任務是把美利堅請回他們同盟國的大本營,但他在戰場上也是有任務的。
“你是,沒輸夠嗎?”意大利冷聲道。
“這次輸的還不一定是誰。”俄羅斯扯了扯蒼白的唇角。
“意大利,再見了。”音調上揚牽出三分多情,法蘭西的聲音在意大利耳邊響起。
意大利反應不及,他的瞳孔驟然縮小,法蘭西沒對他的兄弟留半分情面,因為同盟國現在對英格蘭也沒留半分情面。
長劍一甩,血珠落到被轟成焦土的土地上暈染成暗紅色。
真是……好快的速度,意大利的身體已經開始化作光點,他卻忍不住笑了。
可是呀,如果他的命能換下英格蘭的,那可真是……穩賺不賠。
德意志這次沒有理會意大利的死活,他已經趁着俄法攻擊的間隙沖到了英格蘭身前,他們的目标本來就很明确,先讓英格蘭退場。
法蘭西知道,一旦沒有誰待在英格蘭身邊就會是這個結果,可他仍不免心裡一急。
“不能去。”奧地利攔下法蘭西的鋒芒,語氣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