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冷哼一聲,“我慣的?誰更慣着他啊英國佬?”
“……你們都給我閉嘴!”美利堅頗有些惱羞成怒,他伸手輕輕掐了加拿大的手臂一把,加拿大連忙加快步伐。
這邊加拿大在美利堅的房間裡陪着美利堅,英格蘭和法蘭西則在另一間房裡琢磨着這件事。
帶他出來,給他療傷,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英格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圖什麼?”這是最大的疑點,搞清楚這個,那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要是看中了我親愛的小玫瑰的美貌,他根本就不用做這些事,反正那個時候山洞裡沒有任何見證者,做什麼都很方便,不用大費周章。”可他沒有。法蘭西眯了眯眼睛,“那人究竟想要什麼呢?想借着讨好美利堅或我們達成什麼目的嗎?”法蘭西猜測道。
“那樣的話,他反而會想方設法讓我們得知身份。”英格蘭揉了揉眉心。
“……我可不信這世上有那麼多一見鐘情。”法蘭西眼眸漸冷。
……到底是誰?躺在床上的美利堅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安心睡覺,完全不同于憂心忡忡的英格蘭和法蘭西。
1920~1921年,俄羅斯境内出現了大規模天災,時運不濟,上天似乎都不眷顧某個新生的政權。
門被敲響,俄羅斯走進來,天災讓他面色蒼白,語氣也帶上了虛弱,“……你有辦法嗎?”
“我還在想,你坐着,别亂走。”容顔和俄羅斯有七分相似的男子馬上放下了撐着腦袋的手,大家都不好過,他更不能表現出絲毫慌亂。
“我沒事。”俄羅斯深吸一口氣,“……求援嗎?”
男子欲言又止,到底還是說“嗯。”
其實他一開始就求援了,但并未抱什麼希望。他不是放不下身段眼睜睜看着子民喪命的人,在他心裡那不叫高傲,叫無恥。
……雖然至今杳無音訊,但男子并不想扼殺掉俄羅斯的希望,隻是抿着唇。
這個時間點,誰會有錢呢?
戰争剛剛平息,同盟國都快揭不開鍋,協約國但凡還有一點家底,都開不出2260億金馬克的巨款。
男子想揉太陽穴,看着虛弱的俄羅斯,到底沒有擡起手。
“爹!爹!”莫斯科急匆匆的跑進來,他一臉不可置信,“美,美利堅合衆國的援助到了!”
那個年輕的國家?男子猛地站起身,“他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花大價錢挽救一個與他意識形态不同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要穿着那種可笑的服裝去做那種可笑的事情?”俄羅斯咳了兩聲,冷紫色的眼眸幽深,他指向一旁懸挂着的玩偶熊服裝。
男子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真覺得可笑的話,在知道那家夥腿受傷後就不會那麼着急了。”
男子不再和他說話,隻是匆匆忙忙地離開。
“你别着急……慢點吃。”美利堅神情複雜,他語氣難得溫柔,對面前正往嘴裡拼命塞面包的小男孩兒說。
衣衫褴褛的孩子大口大口地咽着食物,淚水毫無征兆地滾了下來,原本……原本不應該這樣的,他不知道什麼是饑荒,他隻知道他好餓,真的好餓。
華盛頓站在美利堅身後,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那個孩子,他對其他國家的子民情感向來淡漠,現在也隻擔心這孩子身上有沒有可能藏着什麼傷害美利堅的東西。
美利堅蹲下身與這孩子平視着,将剛買的食物和牛奶一股腦地塞進小男孩兒懷裡,少年清脆的聲音在男孩耳裡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男孩兒聽見美利堅說,“沒事了,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笃定,讓人信服,于是小男孩兒就真的相信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孩子的眼眶裡滾落,他怯生生又颠三倒四的重複道謝。
他餓得太難受了,早就忘記了什麼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他隻知道哪怕有毒,他也心甘情願的往嘴裡塞。
“不用謝,回家吧。”美利堅拍了拍他的腦袋。
男孩漲紅了臉,他踉跄之後退兩步,“我,我身上……很髒……”
“一點也不髒。”美利堅認真地看着他,吻了吻他的臉頰。
男孩兒更是驚慌的不知所措,他甚至忘了回禮,隻是那麼怔怔地看着美利堅。
他的臉更紅了,緊緊地盯了美利堅幾秒後才轉身跑回家,懷裡捧着一大堆美利堅給他的食物和牛奶。
他知道這些東西能短暫地救下他們一家人的命。
男子久久地立在原地看着這一幕,連美利堅都轉身離開了,他也沒動。
“爹?爹……不,不去見他嗎?”莫斯科忍不住出聲。
“不用。”男子深吸一口氣,原路返回。
“爹?我們不去見他?”華盛頓問身旁正在出神的美利堅。
“嗯?嗯……當然不見!我絕對不會承認他的!哼,就當我的錢打發叫花子了,不行嗎?!誰說我要救他了?!”美利堅反應很激烈。
一隻玩偶熊和炸毛的少年擦肩而過,剛巧聽到了這話,頭套下的臉浮現出幾分笑意,還真别扭。
美利堅還在嘀咕着“我怎麼可能見他”之類的話,眼睛忽然定住了,他大喊:“那邊那隻熊!站住!上次的氣球是你給我買的?”
不知是不是美利堅的錯覺,他總感覺那隻熊走得更快了。
“華盛頓,原地别動。”
“是。”
美利堅朝那隻熊的方向飛掠過去,那隻熊卻略有所感,也加快了步伐。
“你,你跑什麼?我又,又不會把你怎麼樣……”美利堅五分鐘後就被這裡複雜的地形給繞暈了,但那隻熊卻顯得很熟悉這裡的環境。
你确實不會怎麼樣,但你家首都可就不一定了。
那隻大熊停在一個巷子口,趁着美利堅還沒喘過氣來,回頭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