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抿起唇,他要是不騙的話美利堅會收下他的氣球和糖嗎?
絕無可能。
蘇聯握着美利堅的手力度稍重了些,他不會讓着美利堅,無論對錯。他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兩國握手的時間似乎長了些,一分一秒被施得格外漫長。
随後兩國同時松手,蘇聯連招呼都懶得和在場其他人打,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Fuck.力氣還真大。”美利堅有些不滿地甩了甩手。
“别說髒話,手給我看看。”英格蘭神色陰沉,他剛才不上前是因為蘇聯顯然是沖着美利堅而來,也隻有美利堅可以解圍。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原因。
美利堅将手背到身後,搖頭。
“英格蘭你太草木皆兵了。”美利堅語氣輕松,“什麼都操心的話會長白頭發。”
“給我,“英格蘭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
美利堅将嘴撇成“乀“形,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手。
“美利堅!”法蘭西看着那隻側邊稍微青紫的手,心下一急。
“你剛才就應該讓我們把他留在這兒!”他法都準備好了。
“不用吧…”美利堅欲言又止。
“怎麼?轉性了?”英格蘭捧起他那隻手,壓抑往自己的怒火。
“我剛才好像把他的手骨頭給捏碎了……”
“……”
這下沒人提要給他報仇的事了。
“他很強。”在夜幕裡,蘇聯側頭對莫斯科說。
“爹我們要不先去治療一下……”莫斯科很不放心。
“不用。”蘇聯有些糟心,美利堅對他的敵意真的很明顯。
那時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說的第一句話險些變成最後一句,在那之後長達十多年,美利堅都沒有在衆人面前再和他說過話。
是夜,美利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不通蘇聯之前的行為。那太奇怪了。
媽的,如果沒有收他那破氣球和破糖,這一系列麻煩事都不會有!
美利堅猛地坐起身來,那樣他就可以專心緻志地以打敗蘇聯為目标了,可他偏偏收了。
啧,該死的蘇聯佬。美利堅就這麼碎碎念着,很晚才睡着。
1923年,柏林。
“你,你說什麼?”美利堅雙手一拍櫃台,不可置信地問為他服務兌換貨币的服務員。
“這位先生,您的美元可以兌換42億馬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服務員微笑道。不知為何,她有把這個少年按在懷裡揉兩下的沖動,這太可怕了,她在心裡告誡自己,絕不能做這麼出格的事。
“42……億?”美利堅眼角一抽,一美元可以兌換42億馬克的話,德意志的通貨膨脹得嚴重到什麼程度?
美利堅拽着華盛頓跑出了交易所,徑直往德意志家裡跑去。
“随他。”女子顔色極冷,即使變成女體她也依然夜以繼日地俯身工作台,更别提最近的形勢說是讓她焦頭爛額也是毫不誇張的。
法蘭西出兵占領了她的工業區魯爾,因為她遲遲還不上一分錢,但德意志對此很漠然。占了也沒用,占了她也沒錢。
德意志對自身的痛苦甚至呈現出了一種極端麻木的狀态。
“爹……你休息一下吧……”柏林近乎懇求地說。
“柏林。”德意志心裡很不是滋味,就是因為柏林,因為那萬萬千千她的子民,她才這麼拼命。
否則從巴黎和會積澱至此的痛苦和屈辱早就把她壓垮了。
“我……”的意思,德意志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Germany!”
德意志猛地從工作台站起身,他看向敞開的門口。
“這是你養的鳥嗎?”美利堅身邊圍着兩隻金燦燦的鳥兒,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啄着他的衣角。
美利堅想碰他們卻被躲開,趕又趕不走。理智告訴他不能和兩隻鳥生氣,感情讓美利堅臉上的淡定越來越維持不住。
“也不算養,隻是喜歡來。”德意志道。
“這樣啊……”美利堅笑了,“我要把你們給烤了。”
那兩隻鳥聞言非但不怕,還飛得更起勁了,動物是能分清誰會傷害他們的。
美利堅:?
德意志伸出手,那兩隻鳥就順從地飛了過去。
“America,來。”德意志将一隻金黃的毛絨團放到美利堅手心裡。
美利堅樂了,他戳了戳那鳥,嘀咕道:“怎麼你就怕他?”
“華盛頓,還是蘋果汁?”柏林熟練地拿出杯子,倒了兩杯果汁,華盛頓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你臉色很差。”華盛頓主動拿過兩杯果汁,“我來吧,不用麻煩。”
“哪裡,倒杯水的力氣還是有的。”柏林連忙道。
這邊在互相推讓,那邊美利堅伸手掐了德意志變成女體後柔軟的臉頰,“疼嗎?”
德意志有些疑惑地搖頭。
“那法蘭西占領魯爾,不難受嗎?”美利堅收回手,德意志的臉色太蒼白了,像他見過的重症監護病房裡的病人,脆弱不堪。
“那是沒辦法的事,美利堅。”德意志反過來安慰他,将語氣放輕。
“如果我說有呢?”美利堅的藍眸裡滿是笃定,蘊含着破開堅冰的生機與活力。
德意志心想,見過這雙眼睛的人都不會懷疑,春天要來了。
“你相信我嗎?德意志。”
“信。”怎麼會不信呢?
“那你有信心複蘇你家的經濟嗎,如果我來幫你的話?”
美利堅伸手,華盛頓将一份條約放到他手上,美利堅轉而将其遞給德意志。
那是——“道威斯計劃。”
在所有國家都不看好德意志時,美利堅卻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