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

“……英國佬…别慌嘛…沒，沒關系的。”法蘭西臉色慘白，他看着英格蘭推開圍攻他的那群人，神色難得明顯驚慌。

法蘭西唇邊忍不住勾起一抹蒼白的笑，“……你該答應他。”

法蘭西的身體栽倒前被英格蘭接住，英格蘭幾乎是半抱着他癱軟在地，任由法蘭西的腦袋靠在他的大腿上。

“你說什麼？”英格蘭捂住他的傷口，卻發現怎麼也止不住血。

“……你的眼睛告訴我了，德意志讓你加入他，你拒絕了，對不對？我知道你會拒絕，可是，那以後……誰來保護你呢？”法蘭西輕聲歎息，“你的實用主義…還真是時靈時不靈的……”

“……那你要去哪？”

什麼叫，以後誰來保護他？

“……抱，抱歉啊，英格蘭……對不起。”法蘭西擡手輕輕撫上英格蘭的容顔，“……我從來沒想過，有哪一次，死去後醒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可這次…我不确定了。醒來後…我還會是我嗎？投降後，被納粹分子占領的，什麼都不記得的，法蘭西？”

“要是忘記了……我還算我嗎？我不知道，但是啊…你可千萬，别像上次我的革命一樣了，你就當他隻是一個有着我的容顔的陌生人……那樣就好。”

法蘭西不想看見英格蘭因為他露出像之前法國大革命一樣的，無所适從的模樣，英格蘭該是驕傲的，肆意的，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法蘭西不舍得英格蘭再次露出那種表情。

“……這麼狼狽嗎？英國佬……看上去要哭出來了…别這麼難過，我最親愛的，其實我知道……很多時候你都不需要我的保護，對不對？我隻是不舍得而已…可是，這次要抛下你一個人了……對不起。”

“别說了，别說了……”英格蘭喃喃自語，溫柔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滲出，法蘭西傷得太重了。

“讓，讓我說吧……英格蘭，你看…這把劍，是你送給我的，你還有印象嗎？那次紅白玫瑰戰争之後…我送了你兩朵玫瑰，你就送了我兩把劍當做回禮，它很好用，拿着它。”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保護你…永遠都不用碰劍的，可是對不起，英格蘭，就像是上次教會一樣…我從以前開始，就是這麼沒用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英格蘭看看刹住車，然後咬着唇說不出話。

法蘭西知道他的意思，很明顯，英格蘭在和他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沒用過。

法蘭西知道的，他知道的，可他依然會那麼想自己。

“不用怕…其實你也知道的，這把劍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任何你愛的人……”

“如，如果我們這次能熬過去……我有話想告訴你……如果不能，你也不用等我……如果是永别的話…也不要緊，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那，讓我最後保護你一次吧。”法蘭西吻了英格蘭的眼眸，接住他軟倒的身體，将其交給剛剛趕來接應的倫敦。

法蘭西剛剛将人打暈了，英格蘭沒料到他有力氣，沒有任何防備，他甚至也沒注意到倫敦的到來。

“倫敦，拜托你了。”法蘭西這會兒似乎恢複了點精神，像回光返照。

“……好，法蘭西先生，我爹他很倔強，如果你不回來，你會困住他，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回來。”倫敦神情複雜。

法蘭西笑了笑，眼眸刹那變得一片血紅，“……如果可以的話，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他。”

“德國佬，你追不上的。”法蘭西随手從地上撿起散亂的長劍，那當然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那種東西他剛剛就給英格蘭了，如果那把劍能稍微保護住英格蘭，法蘭西也多少能放下心。

現在對他而言，隻要是個武器就行了，他已經沒什麼可挑的了。

法蘭西身後的無垠汪洋中，一隻小船正在駛向不列颠的島嶼，而身前，法蘭西直視着近在眼前的德意志。

“你也活不了。”

“我知道，那又如何？”

幾天後，比利時。

“你可以死，你的人民可不會複活。”德意志冷冷淡淡地說。

他提着比利時後頸處的衣服，火光幾乎吞沒不遠處的小閣樓，比利時的眼睛牢牢盯着閣樓上至多不到九歲的兩個孩子，他們的神經驚恐，互相依偎着，連哭都哭不出來。

他們那麼小……怎麼能就這麼死去？

“……你會救他們嗎？”比利時抓住德意志的衣角，執着地詢問。

“嗯。”

“……我投降！”

“很好。”比利時眼眸深處浮現出黑色的“卍”形，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可他真的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子民死在自己眼前。

盧森堡神經慘白，他跌跌撞撞地上前摟住自己的首都，“……我投降，我投降，你别傷他。”

盧森堡市卻格外不服，“爹！不要為了我……”

“别說話。”盧森堡按住他的傷口，語氣不容置疑，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首都死在這裡。

5月28日，比利時投降。

5月28日，盧森堡投降。

6月10日，意大利對法蘭西宣戰。

“嗯，看上去挺熱鬧的，要我幫忙嗎？德意志？”意大利散步般的挪到他倆面前，這下法蘭克三兄弟算是齊活了。

不過法蘭克王國要是泉下有知他的這三個孩子會反目成這樣，估計氣的能活過來。

“你早去哪兒了？”德意志斜了他一眼，但是倒也沒拒絕他的加入。

意大利還挺理直氣壯的，“迷路了，這地方也挺不好找的。”

意大利22個師，沒打過無精打采的法蘭西的六個師，被打回家了。

德意志:？

他看了一眼身後神情麻木的法蘭西，對方已經像個空洞的娃娃一樣任人擺弄。

德意志很奇怪，“你…确定你還是打不過他？”

意大利瘋狂點頭。

“……行吧。”德意志派了幾個師的兵力去支援意大利，不出所料，這次赢的很順利。

遠在亞洲的日本聽聞此事後在百忙之中抽空寫了一封信嘲諷意大利，導緻那幾天意大利的神情都特别幽怨。

6月22日，法蘭西投降。

法蘭西的投降說是讓舉世震驚也是毫不誇張的。

美利堅手下的各州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不是歐陸第一強國嗎？他投什麼投？！”紐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