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冷哼一聲，“我可不需要你的道歉，反正我也不承認你，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什麼事呢？去找英格蘭嗎？”自由法國這句話成功讓美利堅停下步伐。

“嗯？你知道他在哪兒？”美利堅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重視他，不舍得讓他難過。”自由法國那時身上還有法蘭西留下的告知英格蘭方位的紙條，但他沒有告訴美利堅。

“誰重視他……”美利堅小小聲地反駁着。“那，美利堅，你配合我演一出戲，我還你一個完整的法蘭西，怎麼樣？”自由法國笑道。

“嗯？”美利堅下意識擡頭。

那就是他和自由法國達成的交易。

一個完整的法蘭西，這是一個太誘人的條件，可當時的美利堅也并沒有馬上答應，他還有顧慮的事情。

于是他詢問自由法國，“那會傷害到英格蘭嗎？”

“不會。”自由法國很笃定地回答他。

“身心都不會？”美利堅再次問。

“不會。”自由法國的答複沒有任何改變。

“那好，我陪你演。”美利堅看着他，“不過如果你敢騙我，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想辦法殺了你。”

“好。”自由法國應允了。

“不過，美利堅，為什麼不問問會不會對你有害呢？”

“關你什麼事？”美利堅瞪了他一眼。

英格蘭……肯定會想念那個完整的法蘭西，美利堅心想。雖然英格蘭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但他明白的，怎麼會不明白呢？

就算對他有害，他也會答應。自由法國明白了美利堅的選擇，他并未感到意外，因為那可是美利堅。

“那就預祝我們交易愉快了。”自由法國朝他伸出手。

他有沒有把手伸出去呢？美利堅有些記不清了，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他感覺有誰輕輕執起了他的長發。

“嗯？”美利堅擡起頭，和華四目相對。

“你回來了？”美利堅很自然地把手上的梳子遞給他，同時不滿地撇了撇嘴，“喝酒了？”

華身上濃郁的酒氣都要把清冽的茶香給蓋過去了，美利堅動了動鼻子。

華不發一言，隻是沉默地給美利堅梳理着長發，動作輕柔。

“美利堅……”

“嗯？幹什麼？你為什麼要往牛奶裡下藥？你管我睡不睡啊？”

“美利堅……”華的尾音缱绻，還有些黏黏糊糊的，似乎隻會重複美利堅的名字。

美利堅馬上反應過來，他大驚失色，“你喝醉了？！”

“唔？”華迷迷蒙蒙地看着他，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你你，你坐下！”美利堅搶過他手裡的梳子放下，連忙按着他坐下，俯下身平視着華的眼睛。

華完好的那隻黑色眼睛像隔了一層薄霧一樣，朦朦胧胧的，看上去分外無辜，美利堅看着他這副茫然的樣子簡直想倒吸一口涼氣，醉酒的人……要怎麼照顧？他不太會啊。

“你，你頭疼嗎？暈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美利堅一臉緊張，“要我給你做醒酒湯嗎？可我不太會啊……”

華沒有回答他，隻是安靜地看着他。

慌亂到最後，美利堅有些惱怒，“誰讓你去喝酒的？知道會喝醉還喝，你是傻子嗎？”

說完後美利堅隐隐感覺這話耳熟，好像什麼時候英格蘭也這麼訓斥過法蘭西，還很生氣的樣子。

法蘭西……是什麼反應去了？

“對不起。”華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隻是乖乖認了錯。

美利堅想起來了，當初法蘭西也是這樣，隻認錯不解釋。然後英格蘭盯了他一刹就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去坐着休息，我給你弄碗醒酒湯。”

現在華這麼乖巧的模樣反而讓美利堅也不怎麼好意思說他了，他現在能理解英格蘭當時的心情了。

所以他隻能瞪着華，“以後不準喝了。”

華卻遲疑了片刻，搖搖頭，“不行的，老師他愛喝酒，我得陪他。”

“蘇聯……哼，我早說了，他這樣的人……”美利堅邊嘀咕着邊幫華把外袍給脫下來了。

“還能走嗎？我帶你去另一個房間，誰叫你往牛奶裡下藥，你看現在把自己的首都弄睡了吧，現在誰照顧你？”美利堅試探性地扶着華站起身前進，見華能正常走路才放心。

“那你會不管我嗎？”華那隻紅色的眼眸因為壞死自然沒有絲毫轉動，但那隻正常的黑色眼睛卻濕漉漉的，似乎很是失落。

美利堅看着他那隻壞死的眼睛，又想到他這些年的經曆，心不由地一軟，“啧，行了，喝醉了怎麼心智還退化了？和我走就行了。”

“我，不，不會不管你的。”美利堅咬着唇，小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