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不放心基爾什塔利亞,所以不打算和立香他們一起行動。說實話這個情況立香是猜到了的……就算貝裡爾那個樣子,佩佩也不打算放棄他。因為佩佩是這種重情義的人,所以立香才會把他當成同伴,就算紫炎每次都在立香耳朵邊上絮絮叨叨,說佩佩的壞話……
“他的身上充滿了血腥味,你沒發現嗎?立香?”
大概就是這種壞話。不過立香基本都把紫炎無視掉了。如果總是把他的話當回事,那才是真的要寸步難行。
“别廢話了紫炎,是時候發揮一點你守護靈的作用。接下來可就隻能靠你了。”立香轉移話題。
“保護你倒是可以,但這邊這個小子我可不管哦。”紫炎指了指卡多克。他比卡多克高出非常多,更是壯兩倍,這讓他非常嫌棄卡多克,仗着卡多克完全看不見他,他在那裡比劃,“你真的要和這種男人一起行動嗎?太讓我失望了,立香。”
“他說什麼?”卡多克回頭看了一眼,當然什麼也沒看見,但他知道立香在和紫炎說話。
“他說他不會管你的死活。”立香聳聳肩,“别擔心,他就是這種反派設定。其實佩佩會擔心基爾什塔利亞也在我的預料中……我也很擔心那家夥啦。”
“你之前不還說他是可惡的魔術師嗎?”
“話是那麼說,但他……嗯……但他确實是想要幫我。我可以感覺到這一點他并沒有說謊。我會擔心他也情有可原吧。可我還是拯救世界的禦主,我勢必要與他為敵……”立香搖搖頭,“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我們得快點找到躲起來的從者們才行。”
“我們逃出那個宮殿姑且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基爾什塔利亞難道真的是在暗中幫你嗎?”卡多克觀察着奧林波斯城市裡的情況,“街上看上去也沒有異常,守衛甚至都對我們視而不見……這算是好事吧?”
“目前來看,是好事。”現在他們穿着奧林波斯風格的服裝,幾乎已經融入到了城市中。至少從視覺上是看不出什麼特别的了。立香說,“總之先去街上碰碰運氣吧。稍微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奇怪的傳聞之類的,我覺得有從者硬是闖進來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是被神統治的完美世界,總不能八卦都不談吧?”
“…………”說得有道理。不過作為弱得要命得禦主,一個從者都不在身邊,你倒是冷靜得不正常。卡多克停頓了一下,他說,“我說你……以前也經常這樣和從者分開嗎?不覺得緊張或者、害怕嗎?”
“被敵人抓走,和瑪修他們被迫分開之類的事情當然遇到過很多次啦,要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立香回憶着以前的事情,她說,“但光是害怕也沒用,總要想想辦法克服啦。現在還好,畢竟也沒有人要把我吃掉,卡多克也在我身邊。”
“我、我說了我沒有那麼可靠啦!而且……吃掉什麼意思?是那個吃掉嗎?還是什麼??”
“哎~~是、哪、種、呢~~卡多克臉紅的樣子有點可愛哦~~”
“不要捉弄我啦!可惡……我知道了!你一點都不害怕是吧!倒是我緊張得像是個笨蛋一樣!”
“人家可以牽着你的手哦~卡多克前輩~~”
“都說了不要捉弄我了啦!!”
現在确實不是捉弄卡多克的時候,還是利用好這個沒被發現的時間差至少好好調查一下奧林波斯吧。首先,這裡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充滿了魔幻和科幻風格的巨大都市,人類生活在其中,每一個看上去都非常幸福。
與在亞特蘭蒂斯的據說是被抛棄了的人類不同,這裡的人類并沒有任何‘壽命限制’。他們擁有無限的時間,不會生病也不會遇到外敵。也許會遇到一些個人的挫折吧,因為時間充足,所有困難和挫折看上去都變得無關緊要。
街上的人們讨論着文化,哲學,建造了一副空前盛事的模樣……不過立香倒是覺得,這個城市讓人覺得有些窒息。用社長的話來說就是:“無聊得讓人覺得可怕。”
奧林波斯的衆神好像是機神,大概就是……思考模式更像是電腦吧。可能對他們來說,是無法理解挫折、磨難以及冒險之于人類的重要性的。就像是之前的阿周那認為有一絲不完美就不被需要一樣,那些痛苦的,不幸的事情,一定也被認為是不被需要的。
當然,立香并不是想要那些,隻是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了那些痛苦和不幸的話,那自己也将不是自己。這是很矛盾又很複雜的事情,她并不是想要,她隻是不希望成為其他人。
而如果這個城市裡的人,并不覺得這樣沒有挫折,沒有欲望的生活是痛苦的,那麼對他們來說這就沒有問題。立香也并不打算糾正他們的想法,自己也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怎麼說呢……雖然看上去這裡的人生活的很好,但……”還是哪裡覺得怪怪的。卡多克則是獨自念叨着,他說,“這應該是俄羅斯異聞帶的人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我不确定。”
“當然不是了。雅嘎們期待的盛世才沒有這麼膚淺,你可不能說這種話哦,卡多克。”立香強調說,“這裡的人雖然‘很幸福’,但實際上隻是諸神的玩具吧。就像是……嗯……你玩兒不玩兒電腦遊戲啊?”
“啊?偶爾吧……”
“這就好理解了。這座奧林波斯,就像是諸神電腦裡的一盤遊戲,遊戲是沒有自我學習,自我編程的功能的對吧?它隻會根據‘玩家’的指示達成既定的效果。奧林波斯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模拟都市,以諸神計算中最優的方式按部就班的運作,絕對不會出現意外,也絕對不會出現變動,因為所有人,所有東西,全都是被計算好的。”
“你是說……”
“他們是‘死的’,卡多克。像是低級的模拟程序一樣,隻是對‘人類’的模拟而已。”這絕對不是人類,我可不會承認。立香說,“你覺得人類應該是沒有缺點的嗎?卡多克?生老病死,憎恨痛苦,那些的确是人類想要解決的問題,可如果沒有它們的話,人類還能說是人類嗎?這并不是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想要成為什麼的問題。”
“諸神終于把人類……也變成了神的模樣……”卡多克好像明白了,他說,“這座城市,奧林波斯,就是每一個‘人’都成為‘神’的樣子嗎?”
“…………這就是基爾什塔利亞想要實現的願望嗎。他果然是個混蛋和笨蛋啊。”立香搖搖頭,她說,“我要阻止他。卡多克。這裡的人們的願望我一點都不會關心,也完全不想讨論什麼社會倫理道理之類的東西——我會狠狠的揍基爾什塔利亞讓他趁早放棄。這就是我唯一的計劃。”
雖然是非常粗糙的計劃,但是卻有點讓人安心。卡多克差點愣住,他回過神來:“我已經說過要幫你了,所以我會遵從你的決定……當然了,如果你要是做錯了什麼,我也會好好提供建議的。”
“謝謝你喽,卡多克前輩~”立香笑起來,她說,“現在你聽我說啊,有人在跟蹤我們。”
“啊??”這種事你難道不應該早說嘛?!
“别回頭。”立香抓住卡多克讓他繼續往前走,“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以前從來沒見過。好像是奧林波斯的人呢。”心中的義經先發現了這一點,立香其實也沒注意到。她說,“雖然我說這裡是一座模拟人類的都市,但歸根結底,這裡的人并不是程序,所以總會有‘覺得這一切好像不對勁’的人存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