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夏惠楓和祁樂兩人同時點頭。她們曾私底下猜測,陳望安看上去同幾位領導關系不一般,會不會是其中某位的親戚之類?現在倒是真相大白了。
訓練結束,馮忠南急匆匆去找雷婷。
“報告——”
“進!”
馮忠南推開門,目光一掃,再一次在行動處的辦公室裡見到破譯處的處長,鄭當。
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雷處鄭處一起出現的頻率,好像比他吃飯的頻率還要高。“破譯處和行動處不分家”,鄭當這麼解釋。
“報告雷處!今天訓練發現一名新兵射擊成績格外突出!”
鄭當正往自己的茶缸裡倒水,聽見彙報胸有成竹地問道:“讓我猜猜,這人是……趙雲鵬?”
“不,是韓冰……”雷婷緩緩從訓練日志上擡起頭糾正到,“韓冰百米卧姿固定靶,十發子彈全部正中靶心。”
鄭當抿了口水,沒有接話。
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鄭當一向覺得,韓夫人的死也有自己的責任。他心懷愧疚,于是在韓再興同志犧牲以後,遵循他的遺願将韓冰找回。
這孩子離家後跑去山上找了戶獵人學本領,平時吃不飽穿不暖,物質生活得不到滿足,精神世界也極度匮乏,養成了孤僻的性格。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年的經曆,竟将他磨砺為一個十足的神槍手。
可惜他父親看不到了……
鄭當一面覺得惋惜,一面又有些擔憂。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一名出色的神槍手必然能夠給他們的工作帶來極大的突破與進展,但又能逃得過多少次死神的圍捕呢?
他私心上是不願看到韓家滿門忠烈的。
鄭當歎口氣,剛把杯子舉起到嘴邊,突然聽見雷婷破口大罵:“鄭當,你招的這個陳望安,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到底行不行啊!我帶兵這麼多年,可是還從來沒見過一節課下來,一發子彈都沒射中到靶子上的人呢!你看看這一堆零蛋,放到食堂都夠大家夥兒改善頓夥食的了!”
鄭當剛咽下的水差點兒嗆出來。
這成績……還真是讓人眼前一黑啊!
“呵!要我說,這麼小的孩子就不該留下!這水平,我看你結業考核的時候怎麼撈她……”雷婷眼神略帶玩味兒地望着鄭當,已經等着要看他笑話了。
見鄭當沒反應,她把訓練日志遞還給馮忠南,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另一邊,在二食堂埋頭吃飯的陳望安打了個噴嚏。
“誰背後議論我……”她不滿嘀咕了一句。
今夜沒有晚訓,新兵們正借着吃飯的名義聚在食堂聊天。他們從天南地北來,講着各自家鄉的八卦,越聊越熱鬧。
韓冰對這些不感興趣,也沒什麼好說的,于是把餐盤裡的飯扒幹淨後便徑自起身離開了。
“哥,我也先回去了。”陳望安同靠得最近的闫冬嶽說。
她今天在地上趴了太長時間,泥土又冷又潮,搞得她腿傷處很不舒服。
“去吧,路上慢……”還沒說完,闫冬嶽見她一個踉跄結結實實又跌回椅子上,立刻改口,“算了,我送你吧。”
“不用!”陳望安拒絕地很幹脆。
闫冬嶽最終隻是把她扶起來,在食堂門口目送她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