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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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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給擎天柱他們幫了一點忙,但這不是我來北極的目的。見他們都恢複了行動能力,我很快向擎天柱請求告退,很快變形離開這裡。

我來這裡是為了找天火的。

在聽到紅蜘蛛嘲笑威震天忘記地球上的天震的時候,我很想知道他有沒有想起同樣在地球上的天火。明明之前是因為天火的事在研究院大鬧了一場才被驅逐的,怎麼故地重遊後也沒見他再找一找天火的蹤迹呢?

唔,他該不會真的以為天火死在這兒了吧?

還真别說,這倒确實能解釋他當時為什麼會失态到那副樣子。

可是天火那樣的人怎麼會因為區區這種意外死了呢?紅蜘蛛明明認識天火比我更久,和他的關系也堪稱親厚,怎麼對天火的了解反倒連我都不如呢?

說實話,從被天火收為學生起我就一直在好奇他和紅蜘蛛能夠形成如此融洽關系的原因了。

他們不是同鄉。

天火出身翺翔天城,紅蜘蛛于青丘上線,在相會于研究院前彼此的生活境遇并無接軌,也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他們倆都很聰明,能力過硬,成果傑出,這可以算得上一點原因,但是不夠。

他們都在研究院受到冷待,一直處于邊緣位置,這份相似的境遇也可以算得上一點原因,但仍是不夠。

他們人緣不好的原因不一樣。

天火是因為體格過于高大,加之性格冷硬而被同事們敬而遠之。

這其實很冤枉,因為他并不會無緣無故對别人怎麼樣,但很多人被他的外在吓退,體會不到他這份要在相處之後才能了解的性格。

人們習慣于以貌取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紅蜘蛛則是因為狂妄和自視過高而為别的人所不喜。他确實罪有應得。

他對現狀不滿,認為自己缺乏機會充分展露才華,瞧不上自己的工作,認為自己值得更好的,他也看不起周圍的人,屢屢在公共場合大聲抱怨領導的愚蠢和同事的無能。

他身上燃燒着迫切而旺盛的野芯,沒人知道這野芯到底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又是什麼東西在他的背後不停地驅趕他前進。人們隻是讨厭他。

于是這兩個被排擠的人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擠在同一間不算寬敞的辦公室,彼此共享着遠遠算不上齊全的落後設備。

這份随之增長的相處時間又可以算得上一點原因,但依舊不夠。

他們話不投機,也算不上志趣相投。

紅蜘蛛會說天火有着這麼大的體格和六門重炮的強火力明明足以大有作為,卻偏偏守着一間小小的實驗室做着沒什麼出息的研究。

天火會說三芯二意不足取,既然選擇了從事一份工作就要盡最大努力做好。紅蜘蛛會冷笑一聲說這種工作也配,研究破石頭罷了,根本隻是在埋沒他的才能。

其實他倆的想法我都能理解,這兩種想法都能自洽,也算得上有道理。我不能理解的是觀念差距如此之大的兩個人為何能長久地和平共處。

紅蜘蛛瞧不起任何人卻對天火另眼相看,天火會頂回去任何聽不慣的話卻對紅蜘蛛的聒噪充耳不聞。

雖然不知為何會如此,可這份對彼此的包容又算得上一點原因,但我仍舊覺得不夠。

算來算去,我還是想不懂為什麼。到現在也不懂。

但抛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不談,摸良芯說,天火對我相當不錯。僅他肯收我做學生這一點就已經是對我莫大的恩惠與照顧了。

在他收下我的時候,院裡人對我避之不及——他們連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對此芯知肚明。

某種意義上我的名聲比紅蜘蛛還差。

我剛進研究院沒多久,把我招進來的人就爆出實驗事故緻人死傷,被學院毫不留情地驅逐。念在我初來乍到,學院給我安排了新職位,但我的新上司很快被舉報學術不端,灰溜溜地自行消失。

院裡不再管我,我于是自己找了個缺人的實驗室打雜,該實驗室的主管聽聞我不要薪水後果斷點了頭。他不久死于試劑爆炸。

于是我徹底在院裡出了名,大家都覺得我是被普神厭棄的存在,會給所有靠近我的人帶來不幸。

我對此其實是不怎麼在乎的,但天火很快找了過來,說要收我做學生。

這引得周圍一片嘩然,僅就我所知紅蜘蛛就勸了他很多次,勸他别把我收入門牆。

起初我以為他是為了繼承權一類的利益而勸阻的天火,畢竟他那時确實是天火身邊最親近的朋友。

後來我才發現他隻是瞧不起我而不贊同天火把我帶到身邊罷了,就像他瞧不起身邊任何人一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天火沒聽他的,堅持把我收為學生,就此成為了我的導師。

我對這位新出爐的導師隻有兩點不算太滿意的地方,第一是他真的太高大了,我和他說話必須擡着頭。第二是他和紅蜘蛛關系很好,而紅蜘蛛……紅蜘蛛是個很鬧騰的人。

天火對我很關注,很快意就識到我和他對話時的不便,叮囑我往後說話不必看着他,怎麼方便怎麼說。至于我對他和紅蜘蛛關系的不解,由于我恪守自己學生的身份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并不知情。

我覺得紅蜘蛛對我的态度惡劣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我從未對他說過話,他于是因此認為我和其他人一樣看不起他。天火曾問過我為什麼,我如實答道沒什麼好說的。

實際上我和天火之間也是如此。我們的交流乏善可陳,通常隻和他對我的教學有關。

他布置下任務,我點點頭說好,過一段時間把報告發給他,他批改後再發回來,對我說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他,我點點頭說好,然後他接着布置給我新的任務,我點點頭說好。

總是這樣。沒什麼變動。

在這些不停重複的過程中我唯一在意的是他在我報告上批改的内容。

說來慚愧,我自認算得上細緻勤勉,涉獵也堪稱廣泛,一直覺得我應當還是比其它人聰明些的。但我不會忘記——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第一次看到他批改過的報告時有着怎樣的感受。

他說,建模要考慮學科原理和不确定性,不能一概而論,他說,變量和過程都要詳細記錄,不能忽視細節,他說,計算過程要簡明扼要,不能過于繁瑣,他說,語言要精煉明确,不能邏輯不清。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

這些批注并不是吹毛求疵,也不是求全責備,它們全都言之有物,有理有據。這些批注的存在說明對于天火來說做到這些要求理所應當到天經地義。

而他也确實做到了,他改過的報告将我寫出來的原文襯得一無是處。在那篇報告的最後,他說,搞學術要踏實認真,不能劍走偏鋒,也不能芯存僥幸,就和做人一樣。

我到現在也說不清我那時的感受和想法,唯一能确定的一點是我那時終于認清一件事。我還差得遠。哪裡都差得遠。

天火有着極為稀有的高大機體,但作為一個隻用自己總結的公式就能解決我足足三頁的計算過程的賽博坦人,他的處理器精密程度其實更為罕見。

數據處理和建模分析對他來說就像氣體置換一樣簡單。從這個角度來說,比起地質學這種偏向分析的學科,他其實更适合從事數理宇宙派那種更加注重觀測和建模計算的研究派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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