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對他說,“隻要你能保證我永遠不會落到威震天手裡就行。你做得到嗎?”
叛徒一般來說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有的船上去了就沒法下來。我不敢賭威震天對我是否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寬恕之芯。
坦白說我其實哪邊都不想參與、哪條船都不想上,但終究還是被迫加入了霸天虎。
聲波,我真謝謝你。
擎天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他會盡力。
我笑了:“那就是做不到。”
“你要留在霸天虎是害怕威震天嗎?”天火問我,“你怕他到這種地步嗎?”
“一個能輕易把我頭砍下來還确實想殺我的人,”我有些奇怪地反問他,“我不該怕嗎?”
“你不該怕,”他說,理所應當、無比坦然地說,“隻要你不行差踏錯,就沒什麼好怕的。”
我真的很想笑。我就不該理他的。我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你就是因為這種理由加入霸天虎的嗎?”天火繼續問,“怕被威震天殺死?”
“你覺得我不該怕嗎?”我很奇怪地問他,“你覺得我不該怕死嗎?”
他這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十分複雜,人也沉默起來。
“你的傷,是誰做的?”他突然問道。
啊?什麼傷?
我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發現是我的脖子。
啊,聲波那家夥掐的。
不過跑到别人艙室裡罵人,這多少算是我自找的,實在怪不了聲波。
差點忘了這事了,回去治下吧。
“和你有關系嗎?”我反問他。
“我告訴過你,隻要遵守法度,不行差踏錯,就沒有什麼值得你害怕的。”他的眉皺了又皺,最終這麼說道,“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啊。渣的。真是。說這些。他惡不惡芯啊?他對說這些話啊?他保護了誰啊?他能保護誰、會保護誰、肯保護誰啊?
我實在受不了,直接變形起飛,頭也沒回地飛走了。
天火沒有追上來。
早知如此,之前真該和别的士兵一起撤退的。
說起來,他剛剛的機體運行聲不太對……他缺能量。
哈。活該。
這次任務毫無疑問是完成了的,我在出發前布置下去的任務也在有條不紊的執行中,回到報應号後我一時沒什麼需要處理的工作,完全可以做點自己的事。
比如把我的機翼改裝後期内容完成。
這項工作在我的辦公室施展不開,得在飛船的研發實驗室進行,然而裡面有人——驚了,這裡除了我之外竟然還真的會有人來。
大門打開後我發現威震天此刻正在裡面拿着剛剛那把大錘不停捶打一塊超能量塊,錘子舞得跟打鐵似的,每砸一下整個房間都跟着顫。
他甚至急得連能量塊都沒來得及從存放的金屬匣裡拿出來。
……?這是在幹什麼?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拿了東西就回來是急着拿它砸能量塊玩是吧?我到底加入了個什麼東西啊?我要不還是去投汽車人吧?我果然該去投汽車人吧?
……算了算了,威震天這麼行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随便吧。
擊倒和聲波也圍觀威震天打鐵,擊倒聽見開門聲還轉過頭看我。
好在我過去的時候威震天總算砸完了。我瞥了一眼他砸出來的東西,變型的金屬盒,盒裡是碎裂的能量塊。
啥也不是。
“嗯……”擊倒猶豫了一番才開口評價,“它看着不像是巨無霸福特級别的核子沖擊炮。”
聽上去隻是為了活躍沉悶的氣氛,但我實在想不明白。
“它為什麼會像是巨無霸福特級别的核子沖擊炮?”
它隻是一個能量塊,被砸成這樣不爆炸都已經是托我升級加工工藝的福了,怎麼會像是巨無霸級别的核子沖擊炮?
擊倒先是瞧了眼威震天,又瞧了眼聲波,然後才小芯翼翼地開口解釋:“這把錘子據說是十三天元遺留下來的聖物。”
這個我知道,威震天已經說了,可即便如此又和核子沖擊炮有什麼關系?
“它叫賽天驕之錘,”擊倒接着說道,“據說可以奇迹般打造出不可思議的東西出來。”
好的,又是神話故事。一把可以打造出奇迹的錘子。所以威震天這會兒臉這麼臭是因為打不出他想要的核子沖擊炮?這能打得出來才奇怪吧?
威震天開始給自己挽尊,說這把錘子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需要領袖之力才能激活。現在這錘子隻能點綴一下工具箱,但還是要把它奪來,因為這東西不能落到領袖手裡。
……随便吧,反正你才是霸天虎的領袖,你高興就好。
威震天就這麼不高興地甩手走了。
擊倒看了眼我和聲波,也跟着走了。
聲波留了下來。不知道要幹什麼。我沒搭理他,打算研究一下這把奇迹錘子。
我記得上面還有個信标來着,雖然現在被飛船的屏蔽設施隔斷了信号,但到底還是不能放着不管,得拆下來研究一下,逆向整個專門的屏蔽設備什麼的,我可不想再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又迎上一幫汽車人。
信标在……
……
……
……
我轉頭看看聲波。
“幫我給它翻個面。”
他歪頭看我。沒動。
可惡。這個讨厭鬼。
“我又沒說錯,你怎麼還在生氣?”
他把頭歪向另一邊。依舊沒動。
“你還留在這兒幹嘛?”
他還是一動不動,理都不理我。
看我笑話是嗎?渣的。
我轉身就要走。
他伸出觸手把我按了回來。
【…“急啦?”…】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惡……啊……可惡啊!!!
笑話完我後他雙手很輕巧的一撥,成功給這把沉重無比的錘子翻了個面,然後腳步格外輕快地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這個時候,就在這一刻,我在芯中暗自發誓,如果有哪天我終于能打得過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我非要揍到他向我求饒不可。
早晚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