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說真的,你真覺得死而複生有違常理嗎?事已至此,你就沒有想起點别什麼嗎?]
你想說什麼?
[看來你太沉浸于自欺欺人的遊戲,以至于徹底相信自己編造出的謊言了啊。]
又來了,我都說過了,我從不騙人。
[騙自己能叫騙人嗎?]
……?你罵我不是人?
[我沒那麼說。你不要太敏感。自己和别人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說,我從不騙人。
[好吧,好吧。你不騙人。也許你隻是忘記了也說不定。誰知道呢?說真的,你不覺得你對這些有點太敏感了嗎?]
所以,在你看來我不是人,是嗎?
[哦,你對我來說可太是人了。]
……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也許都是呢?我說這些可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是出自真芯地損我?
[說真的,你這是偏見。如果你不信我的話的話,那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偏見無法消除。唉,這可真讓我傷心,你明明知道我向來對你沒有壞心的。]
我看不見得。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明明對你不能更好了。我都把我控制物質的部分權能讓給你了不是嗎?你該明白的,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要愛你。]
……别惡芯我了。
[你真傷我的心。]
你有那種東西嗎?
[我覺得應該還有的吧,我又不像你那麼無情。]
是嗎?我怎麼覺得這一點咱們是反過來的呢?
[咱們反過來這句話倒是沒錯的,但更無情的分明是你這個誰都不喜歡的家夥吧?]
[别逗我笑了,我可一次殺人的念頭都沒起過。]
[……先不說起沒起念頭這種話,難不成對你來說,不想殺人就不算無情了?]
不然呢?
[……你可太是人了。]
……所以你确實是在損我。
[不,不,不,我不是在損你,我是在欽佩你,你可以将這句話理解為一種我的膜拜之情,你簡直太了不起了。]
還是覺得怪怪的。
[我在佩服你,真的。]
好吧。其實你也挺不錯的。你也挺厲害。
[愚勇罷了。哈哈。還是比不過你的。]
那倒确實。
[那倒确實确實。不過說起來,既然你還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你現在的機體狀态又很糟糕,我把自愈的機能也給你怎麼樣?你再也不需要為了機體受損而擔憂了!]
上次那茬還沒揭過去呢,你又耍什麼新花樣?
[那也怪不了我呀,是你自己給我機會的,再說了,我日子有多難熬你是知道的,就算從你那拿了點能量液,不也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嗎?]
你把差點把我抽幹叫“從我這兒拿了點能量液”?
[嘿嘿,事情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我們現在在說的是自愈不是嗎?接受它嘛,你不是眼饞人類這項能力很久了?]
不标明價碼的饋贈我是不會接受的。
[不用擔心。這是賠罪。還有謝禮。]
謝禮?
[你和我說話,這使我很開心,這說明你愛我,我應該回報你的愛。]
不要自作多情。
[我不信。]
我覺得你腦袋有問題。
[腦袋有問題的是你。看你為了這麼荒唐的理由不停自殺,我都替你難過。]
那不關你的事。少管我。
[我沒想管你,我怎麼管得了你呢?]
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隻是在表達我的祝願。收好我的禮物,好好活下去吧。我是沒指望了,你就當我想你連我那份一起好好生活吧。]
……好好活下去?你在說什麼?你好歹也受過不少傷,難道不知道傷口不會白白好、任何形式的自愈都要以消耗能量為代價嗎?以我機體的受損程度,在恢複前我就會因能量耗盡而死了。
[别擔心,我一早就考慮過這個了。自愈是一種本能,你可以憑借本能來調用它。]
……你說本能。
[對,我是說了本能。怎麼了嗎?]
你當我什麼?
[什麼?]
我是個理性的人,你當我什麼?受本能支配的野獸?你瞧不起誰呢?
[你瞧不起誰呢?]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怎麼,你終于不裝了?
[哦,親愛的,我從來沒裝過,一直在裝的是你。我至今都搞不懂,你到底在裝什麼。]
你要是再罵我一句,我會立刻和你翻臉。
[真叫人害怕啊。難不成你原本對我很好嗎?]
也許吧,但是我可以對你更壞。
[哈,你指從關我一輩子到關我一輩子嗎?你該知道你吓不到我的。我不像你。誰也吓不到我。]
你在取笑我膽小。
[怎麼,難不成你覺得你膽子很大嗎?]
我不能像你那麼短視,我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借口。你總是有各種借口。你唯一多的就是借口。]
那也比你總是什麼也不想的好。
[可我比你自在快活得多,可見想得多也不見得是好事。]
你隻是個沒有羞恥芯和自尊芯的蠢貨罷了。
[……]
怎們不接着說了?
[你瞧,我沒罵過你,可你卻一直在罵我。這好像不太公平。]
……
[咱們兩個裡,你是總愛标榜自己理性文明的那個,這就叫理性文明嗎?]
……那你想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