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即刻就走,其他人則随時在後兩部分人一部分回嶺南本家溫家,另一部分則是先去秀水山莊。
離開天啟城的那一瞬間,回望那城門的時候,葉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葉絮透過馬車的簾子看向沿途的人,随即又對比了一下天啟城内那一副恨不得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天啟城着實有些壓抑。”
柳月點了點頭:“黃權鬥争無所不用其極,如今陛下年老,那幾位皇子是鬥得越發賣力了,我們如今趁勢離開,倒也算是及時脫身,不用被潑的一身髒水。”自古奪嫡的那一段時間無不是伴随着血腥與鬥争的,所以自從察覺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準備離開的準備了。
“嗯?”葉絮輕嗯了一聲,随後想起那位向來文武雙全的琅琊王又有了一些疑惑:“柳月,若風是不是要參與奪嫡之争?”
柳月搖了搖頭:“若風并不想參與奪嫡,如今,這般也隻是為了他的哥哥能夠坐上那個位置,他本人倒沒有想要去坐那個位置,于他這個向往江湖的人而言,當皇帝也太累了。”他們的小師弟若風啊,一向都是羨慕他們這些師兄們可以随時往江湖中而去的,可他自己卻被困在了天啟城這個繁華又精緻的牢籠,這也是一種無盡的悲哀。
葉絮低眸沉思了一瞬,随後就将簾子放了下來,微微壓低了些聲音:“雖然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發表一些言論,要我說,他無論是文還是武都太過出衆了,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他,将來他也勢必會為新帝而忌憚的,始終是卡在心裡的一根刺,哪怕将來皇帝是他的哥哥。”坐上皇位的那個人注定是孤高的,哪怕一開始感情很好,但時間久了,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文武雙全的賢王,而且還是身後有衆多追随者的人呢?
柳月歎了口氣,說起了一樁往事:“若風他太信任他的哥哥了,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二師兄嘴快的時候不小心說了景玉王幾句,那次也是若風唯一一次和他鬧别扭,兩個人就差吵起來了,自那之後,我們幾人就很少在他面前說起他兄長的事情了,現在要想改變他的想法,難啊。”柳月仰面躺了下來,沒什麼焦距的看着馬車頂。
看到柳月的樣子葉絮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實話實說了:“那個時候你們都還年輕呢,再者大不了到時候要是他哥哥對他起了什麼疑心,直接把事情抛開了給他講就是了,而且比起到最後丢了性命,急流勇退,或許是一條比較好走的路,沒準兒還能博得他兄長的一些同情心。”比起丢了小命,還被誣陷什麼的,大不了光明正大的直接入江湖算了。
柳月又坐了起來,随手從馬車的暗格裡拿出一樣東西輕飄飄的丢給葉絮:“呐,這是我師傅給你的。”
接過了東西打開一看,葉絮不由得頭頂冒出了三個問号,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嗯?你師傅是天下第一怎麼也這麼搞這一套啊?”
“天下第一也有天下第一的限制,顯然,師傅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打算咯。”柳月說的這般灑脫,其實心裡也有一些成算了,李長生是四十年前突然間冒出來的,或許師傅他老人家又打算換一個身份了。
“你師傅隻是讓我幫忙注意着點若風他兄長,若是有不對勁,就趕緊把若風給薅出來,他不應該被皇權算計。”念出了上面的重要的一些東西,葉絮直接把信給銷毀了,這些東西她自己記着就夠了,還是不要讓别人知道了。
看了碎成渣渣的碎紙屑,柳月放心了,笑着看了看葉絮那清麗的小臉兒,沒忍住上手揉了揉:“好了,先躺下來睡一覺吧,這一路上還有的磨呢。”
猝不及防被揉臉的葉絮:……有那麼一點點的突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