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沒想到岑安錦這麼一個看似很好說話的小姑娘,竟然這麼難溝通。
他擡頭想緩一緩情緒,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過,激動地“蹭”一下站起來:“莊隊,請等一下。”
岑安錦聽到這個稱呼,迅速轉頭,隻看到一個背影。
兩秒後,又看到莊問笙緩緩退回來,正跟她對上視線。
岑安錦咧嘴一笑,朝他揮揮手。
莊問笙:“……”
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畫面,是她早上揮着手說:“我要光明正大走進你們刑警隊的大門。”
其實有時候,說話也可以不用那麼作數。
“什麼情況?”莊問笙還是走了進來。
沈警官将自己看見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他聽到岑安錦喊救命,又看到幾個男人圍着她,急忙跑過去。
結果到了面前才發現,吃虧的好像是陸寶鋒,他瘋了一樣想要報複岑安錦,沈警官和同事們費了好大勁才将幾人弄回來。
到現在,他也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向别人潑泔水?”莊問笙看出沈警官對付不了岑安錦,在旁邊坐下來問。
岑安錦說:“他耍流氓。”
莊問笙還沒說話,沈警官就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問,效果就差這麼多?
“你放屁!”隔壁陸寶鋒又跳了起來,“我是她對象!而且我連她手都沒碰到……”
莊問笙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是軍人出身,還上過戰場,早就練出一身兇悍氣勢。隻不過平時僞裝得比較好,這會兒眼神稍微兇了點,陸寶鋒直接吓得一抖,後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坐下。”就連負責給陸寶鋒做筆錄的警察都不自覺緊張,呵斥道,“老實回答你的問題,别人的事跟你無關!”
陸寶鋒坐了回去。
“他不是我對象。”岑安錦倒是很淡定,對莊問笙道,“你們可以去打聽,我根本沒有對象,所有給我說媒的,我都拒絕了。今天我好好在街上走,沒招誰惹誰,他和他的兩個朋友就圍過來語言調戲,還動手動腳。你們聽聽他說的話,要不是遇到沈警官,我都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莊隊,這事沒完,我要告他。”
書中原身在岑芝蘭的撺掇下,跟陸寶鋒見了面,雙方都很滿意。
随後岑大山的案子判下來,原身成了殺人犯的女兒。
陸寶鋒一邊安慰原身,哄得原身跟他滾了床單;一邊絕口不提結婚的事。
後來原身懷孕,被岑芝蘭看出來。
她上陸家鬧了好幾次,才讓他們答應娶原身。
但是,原本答應的彩禮什麼的,全都沒了,連婚禮也以“怕被人看出肚子大”為由取消了。
結婚沒多久,陸寶鋒就開始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鬼混。原身找公婆做主,他們不僅不管教兒子,還怪原身沒魅力留不住兒子,說她未婚先孕丢人。
不僅如此,婚前說好的不用幹活也是放屁,陸家每天都要給原身安排很多活計。
原身一次幹活的時候摔倒,導緻早産難産,陸家也不送醫院。
後來還是岑芝蘭将原身送去醫院,才保住一命。
原身生下個兒子,本以為日子會好過一點。
沒想到的是,陸寶鋒喜歡上外面的女人,沒等原身出月子就想離婚。
原身不同意,他就家暴。
後來原身受不住,願意離婚了,陸寶鋒家暴上瘾,反而不同意。
直到岑大山的案子改判。
但那時候的岑大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豪邁的殺豬匠。他跪在陸家門口求了好幾天,才成功讓原身離婚。
岑安錦在看到這段劇情的時候,是真憋屈得不行。
但現實中這些事情畢竟還沒發生,她也不能拿陸寶鋒怎麼樣。
沒想到,今天會在街上碰到陸寶鋒。
要是在原來的世界,陸寶鋒做的事情,可能不算什麼,警方教育幾句就會将他放了。
但現在是1982年,對“流氓罪”判得很重。
岑安錦入鄉随俗,既然穿進了這個世界,當然要遵守利用這個世界的規則。
不提替書中原身報仇,單說她自己,要是今天她放過了陸寶鋒,以這人的性格,必定會報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