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空間,像是蘊藏一頭猛獸,喘息聲突兀傳來,仿佛在忍耐什麼。
寂靜的環境中,車輪的響動聲格外明顯,可不過響了兩聲就再度恢複了寂靜。
蕭陌緊握着把手,忍出了一頭的汗,像有一群蟲子在腿裡咬一樣,細細密密,麻癢難耐。
他現在很想,很想把自己的褲子扒了,但,碰不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房間除了劇烈的喘息再沒有别的聲音。
紀伏栩翻着身睜開了眼睛,“老男人?”
蕭陌顫了顫眼睑,沒有動作。
紀伏栩聽着呼吸聲卻沒有回應,坐起了身,咬了咬牙,他顫抖着腿向着門旁的人走了過去。
“你怎麼不說話?也不開燈?”
蕭陌心裡苦笑,他現在感覺腿部仿佛有成千上萬隻蟲子在爬,在咬,鑽心的麻癢讓他根本沒有力氣做任何事,甚至恨不得将這兩條腿砍下來,讓他解脫。
這是與痛感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感受,卻更讓他崩潰。
紀伏栩揉了揉眼睛開了燈看向他,蕭陌與他不過兩米距離,卻讓他心神大亂,“你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汗水已經完全将他的衣衫打濕,浸透。蕭陌搖了搖頭,死咬着唇,鮮血早已流下,他怕他一開口就是呻吟。
紀伏栩輕輕擦着他頭上的汗,蕭陌睜開了眼睛,眼底滿滿的難耐。
蕭陌很想說,别擔心,但他開不了口,看着小孩兒緊張的樣子,他再次閉上了眼睛獨自忍耐。
良久,蕭陌睜開了眼睛,幾次開口,沙啞的聲音終于傳出,“寶寶,幫我把褲子剪掉好不好?”
紀伏栩深吸了口氣,狠狠點頭快步走了出去,“你等我。”
紀伏栩給司翊打了電話,司翊在那邊語氣嚴肅了起來,“紀伏栩,這段時間看好他。我和你說的會喪失求生意志不是在吓唬你,隻是并不是在痛上,而是在恢複知覺的過程中。”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感覺,但通過觀察,那種感覺大抵是讓人喪失求生意志的罪魁禍首。”
紀伏栩咬緊了唇,“隻能熬着?”
“對。”司翊歎息。
“好,我知道了。”紀伏栩放下了電話,拿着剪刀進了房間。
細碎的布料聲傳來,蕭陌睜開了眼睛,汗水順着眼睑滑落,仿若淚水般落在了紀伏栩的手臂上。
紀伏栩的手停頓片刻,繼續撕剪了起來,“我會小心的。”
蕭陌點了點頭,潮濕的手撫上了他的發,“寶寶我懂那種感覺了。”
紀伏栩僵硬着身體不敢擡頭。
“所以,寶寶來幫我脫敏吧。”蕭陌拉過他的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癢,麻更甚,但他可不會退縮。
紀伏栩擡起了頭,眼含淚珠,“好。”
更快的布料聲咯吱咯吱響起,紀伏栩快速拿走了廢棄的褲子,“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蕭陌點點頭。
雖然這一副畫面有些迤逦,但兩人都沒有那種心思。
蕭陌的腿暴露在空氣中,纖細,白皙,仿佛一捏就碎,不堪一擊。
“怎麼幫你脫敏?”
蕭陌松了口氣,看着他笑,“觸碰,用力!”
紀伏栩暗暗聽着,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