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

謝雲清将裴晏華按在床頭親了個遍，又往他身上摸了個遍，方才放下心來，往他懷裡拱了拱，悶聲道：“抱我。”

實際上他不說裴晏華也會伸出手抱，感受到少爺話語裡的怨氣，裴晏華攬攬他的腰，往他眼皮上親了一口，吻正正落在傷疤上。

帶着安撫。

謝雲清在他懷裡拱了好一會兒，直到把他的衣服都拱散、自己的頭發都拱炸毛了，才停下動作，撐着裴晏華的肩膀跪了起來，問道：“你為什麼喜歡我？”

裴晏華看向他，挑了挑眉，“喜歡還需要原因嗎？”

謝雲清開始翻舊賬，陰陽怪氣道：“我是男的。”

裴晏華：“……”

裴晏華哭笑不得地順了順少爺頭頂上炸起來的毛，問他：“真要個原因？”

謝雲清輕哼一聲，“随便你。”

這便是要的意思了。

裴晏華将他攬入懷中，攥着他的手腕摸上了自己的胸口，“這兒一見你就跳得快，算嗎？”

衣服被少爺蹭垮了，胸口的肌膚便赤.裸地貼上了他手心的皮膚。

他面色一紅，小聲嘀咕道：“勉強算吧。”

這是還不滿意的意思。

裴晏華又帶着他的手往下移，眸中含了笑意，“這兒一見你就……算嗎？”

少爺瞳孔一顫。

熱度在掌心蔓延，謝雲清猛地往後一退，卻被被褥絆倒，狼狽地趴回了榻上。

裴晏華将他拽了回來，給他揉揉手肘，才調笑問道：“這不算嗎？子渚，你還沒回答我呢？”

謝雲清撇了撇嘴，往他懷裡一躺，嘀咕道：“你别欺負我。”

裴晏華蹭蹭他的臉頰，“不欺負你，喜歡你。”

謝雲清摸摸自己的肚子，忽地仰頭看向裴晏華，表情有些猶豫，“爹娘若是知道你同我在一起，會不會……”

裴晏華又伸出手給他揉揉肚子，聲音帶着笑意，又溫柔無比，“爹娘若是知道你同我在一起，必然會欣慰無比。”

謝雲清呆呆看着裴晏華，想說出口的話忽地哽在了喉頭。裴晏華輕歎一聲，低頭道：“笨子渚。”

“我喜歡的人，爹娘怎麼可能不喜歡。”

謝雲清鼻頭一酸，低頭掩住了自己發紅的眼眶，道：“我才不笨呢。”

裴晏華捏捏他的下巴，彎眸道：“是，我說錯了，我們子渚才不笨呢，我們子渚最聰明了。”

謝雲清低着頭沒說話。

裴晏華從背後攬住他的腰，将下巴靠在了他的肩頭，柔聲詢問道：“子渚，你怎麼在我面前，總不願意自信呢。”

謝雲清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才小聲開了口：“我和你從小到大認識的人，好像都不一樣。”

裴晏華微微側過頭看着他，道：“是不一樣。”

謝雲清有些難過地垂下了眼。

裴晏華輕歎一聲，将他抱着正坐了過來，面對着自己，耐心道：“你先說，你覺得你和他們哪兒不一樣？”

謝雲清無措地扣着自己的手心。

自卑的情緒湧上心頭，謝雲清嘴唇微動。

如鲠在喉。

半晌後，謝雲清才含糊道：“不說這個了。”

裴晏華撫摸着他的臉頰，将他抱進懷裡安撫，“剛剛是想說什麼？臉，性格，家世？”

“還是……”

“和我認識的時間？”

謝雲清身體一僵，裴晏華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裴晏華低頭看向他，輕輕拍着他的肩膀，“不是對之前的我很好奇嗎，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隻要你問了，我都會說。”

謝雲清揉了揉眼睛，忽地仰頭看向他。裴晏華往他額角親了一口，“要問嗎？問吧，我聽着。”

謝雲清點了點頭。

“第一是誰？”

裴晏華：“……？”

瞧見裴晏華的表情，謝雲清又低下頭，道：“我不問了。”

少爺的小臉一挂上難過的表情，便能讓人平白無故生出憐惜之意。裴晏華嘴角抽了抽，道：“不是不願意說，就是有點丢臉。”

裴晏華輕咳一聲，道：

“……我之前那把長槍，叫第一。”

謝雲清“噢”了一聲，又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小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裴晏華回他：“沒有。”

謝雲清眨了眨眼，裴晏華笑道：“我這輩子喜歡過的，就你一個人。”

謝雲清這會兒終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你怎麼知道你是喜歡男子還是女子？”

……得，又繞回來了。

原來還是想問這個。

裴晏華又和他面對面坐着，耐心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你喜歡男子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