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不可置信,喉間哽咽:“我還能相信你嗎?我還敢相信你嗎!”
他召出“芳景”對準落衡胸口,卻要握不住劍柄:“你還我爺爺……”
燕回往落衡身前一擋,一把奪下劍,推的花盈一個踉跄:“你冷靜些,落衡為人你清楚,都是誤會!”
落衡道:“昨夜我确實見過花爺爺,但我走時他還活着,信不信随你。”
燕回緊張道:“若你還信我們,我們可以幫你查案,讓花爺爺瞑目,也還落衡一個清白。”
花盈深吸一口氣,山間的濕度已經很大,空氣沉悶,一場大雨将落。
“好,我再信你一次。風禾,别再騙我。”
剛塌下最後一階台階,四周突然升起藤蔓,交叉錯綜,隆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将他們罩在其中。
花盈拍着藤蔓,不可置信:“雪清漣!你做什麼!”
落衡試着觸碰藤葉,小小的葉子鋒利如刀劍,割開血管,快要削掉一塊肉。
得,沖他來的。
燕回撕下布條給他止血:“來者不善,要小心。”
雪清漣劍指落衡:“我該叫你什麼呢?落衡,還是……風禾?”
落衡抱起手,認真思考了一下,淡淡一笑:“落衡吧,我一生的大部分都叫的這個名字。”
“這疊翠山是我族禁地,落公子怎麼有閑心在此處逗留,不會是欣賞風景吧?”雪清漣陰陽怪氣道。
落衡挑眉道:“禁地?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無能,破不開結界上不去嗎?”
出走九千年,他仍是全族唯一的神。
“我族的悲劇是你一手造成,還在在此狂妄!”雪清漣起劍,凝結靈力,“聽令,起陣,誅殺!”
陣内立刻扭動起來,他們像是處在一條巨蟒腹部,翻江倒海。
花盈和燕回在陣内勉強站穩,揮劍劈開飛舞的藤蔓,那一根根像是長着眼睛似的直沖落衡。
花盈急着喊道:“其中有誤會!等等!”
看着藤蔓裹緊風禾,一點點收緊,雪清漣笑意越深——她等了九千年,終于等到複仇的時刻!
就在此時,一隻箭自高空射下,正紮在陣眼,十幾族人設下的遊龍陣破了!
那箭正是月寶的“牧笛”短劍!
風華抱着月寶飛身而下,護在幾人身前:“雪姐,案子還未查明,豈能随意冤枉好人!”
曼陀羅華四氏,風家主攻,扶蘇劍法造詣最高;月家主守,精通結界陣法;花家主教化,教養萬民;雪家主醫,療養身心。
雪清漣知道她沒機會了,清冷的樣子淡然無存,“不染”铮銘,指甲摳進肉裡。
她怒吼道:“你們都忘了嗎?當年就是他這個罪人殺了我們的父母!沒有他,我們現在承歡膝下,他們得享天倫!”
她眼睛染上紅:“你們為何要護着一個罪人!”
月寶被她吓到,一個勁往風華懷裡鑽。
好像,不對勁……
“魔氣……”落衡一皺眉,“燕回,容火符!”
在雪清漣劍氣到來前,燕回飛身而出,指尖南明離火點在她眉心,她猛地一顫,“不染”脫落,呆愣在原地。
良久,她擺擺頭:“我這是……怎麼了?”
落衡踢起劍,握在她手裡,拽着她的胳膊直指自己的胸口:“現在,你是真正的雪清漣。我就在這,你想刺便刺。”
雪清漣步步後退,驚慌失措,劍都握不不穩:“不……不……”
落衡步步緊逼:“你不是最恨風禾了嗎?風禾害了你全家,不該殺嗎?殺了我,你就是曼陀羅華的英雄,下一代族長。動手!”
他猛地一拽,劍就要刺上身體時,雪清漣快速側打,劍刃在大臂劃下一道血痕!
燕回把人接在懷裡,運起扶搖步離這些人遠遠的。
“定罪需要證據,疑案未查清便随意誣人清白,曼陀羅華族便是如此作風嗎?可恥!”
“小兄弟莫急,自然是有證據的。”
樹後轉出來個嚴肅老人,頭發稀疏但眼睛透着精明和算計,蛇眼一般。
雪清漣恭敬彎下腰:“雪長老,我……”
雪長老打斷道:“意志不堅,還欠缺鍛煉。”
他銳利的小眼睛掃了眼落衡:“對上這樣的敵人,倒也有情可原——風公子,好久不見。”
落衡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是哪号人物,直白問道:“你哪位?”
雪長老語塞,臉色越發暗沉:“風公子久居疊翠山,不參與族内事務自是未曾見過小老兒。可風公子的名号可是如雷貫耳,小老兒佩服佩服。”
這漂亮話說的和他的面相一點也不搭,多半是違心的客套話。
落衡懶得搭理:“花爺爺是自殺,和我沒關系。我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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