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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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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道安哭的更傷心了,小滿一邊拍她的後背一邊連聲安慰,而驚蟄則隻是側過身站在原處,看戲一樣面無表情的睨着冷嘉良。

黑獄是北蕭皇宮中的一處地牢,專門用來關押未移交審理的罪臣,與刑部天牢相比最大的區别就在于這裡的每一位人犯都須得經皇帝親自提審後才會發配到大昭寺審理。

因此這裡的關押的每一位人犯雖然都呆不久卻十分重要,現如今黑獄裡忽然死了人,他這個典獄本就已經脫不了幹系,更不說甘維這人背後還能挖出多少東西。

要是再有私殺人犯這種罪名扣下來……

冷嘉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可這小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眼看着讓人隻覺得她好像下一刻就要昏過去一般,哪裡像是能講的通道理的樣子?

蘇道安是什麼人?

蘇大将軍老來得的唯一一個女兒,當朝太後的外孫女,明帝登基時親封安樂公主,接入宮中由太後親自撫養。

這是北蕭建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公主,宮中誰人不知明帝對她的寵愛更甚親生女兒,比起那些所謂的“正統”公主,這位才是真正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捧着的掌上明珠。

死一個甘維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可若是這位祖宗在黑獄裡有個什麼好歹,自己掉層皮恐怕都是輕的。

“冷典獄。”

驚蟄适時開口,冷嘉良像是快溺水時冷不丁被人撈了一把,終于喘過了一口氣,還沒徹底緩過來,就聽見那“撈他”的人語氣輕佻又道:“甘大人是怎麼死的自有您來分辨,我們千燈宮不便插手。但公主向來孱弱,合宮上下都仔細嬌養着,半點風都受不得,平日裡咳嗽兩聲伺候的宮人都要受罰,今日被你和……”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冰冷的目光掃過站在一邊的另外幾人。

“被你和這幾位吓得不輕,回宮裡去估計要大病一場。”

冷嘉良覺得自己剛被撈起來就又被掐住了脖子,冷汗直冒。

驚蟄神色不動,繼續道:“但如果公主今日沒有來過這裡,那這大病自然也就與冷典獄無關了。”

一個有權勢卻愚蠢地主人恰好養了一條兇猛卻聰明的惡犬,冷嘉良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表露在外卻是滿臉畏懼與谄媚。

“公主如此尊貴自然是不可能踏足這種污穢之地。”他擺擺手叫上另外幾人也跟着躬身行李,“你們今日誰也沒有看到。”

幾人連連稱是。

黑獄的主體藏在地下,入口在宮中一處十分偏僻的宮苑邊,罕有人至,守衛的人也不多,出了這麼樁事,該知道的幾乎都在這裡了,隻要這些人不說出去,自不會有什麼問題。

驚蟄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隻見蘇道安趴在小滿肩頭,從毛領中露出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看了看地上生死不明的姑娘,又看了看她。

驚蟄微點了點頭,示意小滿先帶蘇道安回去。

待到蘇道安走遠了,她才從腰間的的口袋裡掏出個帕子,一面擦手一面對冷嘉良道:“冷典獄,給你指一條明路。甘大人多半是打碎了瓷碗割喉自盡的,這姑娘與他關在一處,自然最清楚其中緣由,不如趕緊找人來給她看看,至少把命吊着,上頭問起來你也好交人不是?”

“是,是是。”冷嘉良不敢怠慢,趕緊讓獄卒趕緊再去請人。

驚蟄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而後轉身,踏着滿地的血水,快速離開了這裡。

黑獄裡的人又開始行動起來,唐苡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痛得神志不清。有人一左一右架起她的手臂将她擡起來拖到一邊,卻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扔來扔去,而是慢而輕的将她靠在了石牆上。

沒過一會兒,溫熱地液體觸碰上幹裂的嘴唇,混着滿口的血腥,苦味也被沖淡了不少。可剛有那麼一滴流到喉頭,卻隻覺得從胃到喉管處皆是翻江倒海,像是有把鋼勺在胸腔瘋狂攪動一般,唐苡“哇”地一聲,嘔出一大口血來。

身邊有人頗為嫌棄地“啧”了一聲,她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浸在水中,所有聲音都隻能隔着一層朦朦胧胧地傳過來。

“怎麼回事?”

“大人,喝不進去啊。”

“喝不進去?怎麼喝不進去?”

“内傷太重了,胃部和喉部皆有損壞,喝什麼吐什麼。”

“那怎麼辦?”

“這……這恐怕要請我師父來……”

“你師父是誰?”

“司醫署葛司醫,正是在下的師父……”

“……”

良久的沉默過後,唐苡聽到那人低聲罵了一句:“算了,愛死不活吧。”言罷擡腳就要走,她猛提一口氣起來,翻身撲過去用盡全力死死拽住了他的褲腳。

這一動又牽扯到渾身内外的傷口,她本能的又想再吐,血到喉頭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人……”她開口,聲音嘶啞如風燭殘年的老妪,“求您救我。”

“我救了,這不是救不活嗎不是。”冷嘉良有些不耐煩,用力甩了甩腳,唐苡如吸血的水蛭一般抓得更緊了些。

“我……我是……是公主,看上的人……”她每說一個字都有鮮血自唇邊淌下來,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說,“今日……大人,救我,他日……若,有幸……得,得公主看重,我……我必不忘大人今日……救命……之,恩。”

她将最後一個四個字咬得極重,所有的求生欲似乎都聚在了“救命之恩”這四個字上,一下子都噴湧了出來。

冷嘉良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有些為難得垂眼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想了想,說:“不是我不救你,但是醫師剛剛也說了,你喝不進藥。葛司醫我是一定不會去請的,怎麼救,你自己說。”

“灌。”唐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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