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雲舞轉頭看向旁邊的三人，“誰想當英雄？站出來，賭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幹掉你，或者幹掉你們四個。”

三人都沒敢說話，十分緊張，大氣都不敢喘。

此刻的雲舞，行為舉止簡直像個不講道理沒有人性的瘋子。

這一刻，被恨意糊了眼的方曉瑩腦子才開始清醒。

世界亂了，許多人已經變成了怪物。秩序正在逐漸崩潰，現在沒有人能管得住各種犯罪行為。

雲舞有能力将她悄無聲息殺死，事後不會有任何人幫她主持公道。

這一刻，對死亡的恐懼真正驅散了她腦海裡的迷霧。

“你是不是覺得，好歹當過室友，有點感情在，我不會真的跟你動手？”雲舞平靜地俯視着方曉瑩，“還是你真以為，我脾氣好到可以容忍你随意冒犯我？”

方曉瑩望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雲舞，感受着脖子上傳來的痛，咽了咽唾沫，“對……對不起……”

“我勸你别太放肆，如果不是我心善，你現在連斥責我的機會都沒有。再繼續挑釁，我有很多種辦法殺了你。”

旁邊三人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後退幾步。

認識了也算有一段時間，可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的雲舞。

她好像跟以前一樣，又好像哪裡都不一樣。

雲舞收起斬骨尖刀，沒有理會衆人的恐懼目光，到角落坐了下來，掏出随身帶着的筆和筆記本低頭寫劃着什麼。

方曉瑩被吓到了，跌坐在地小聲哭泣起來，張瑜上前安慰，并幫忙處理方曉瑩脖子上的傷。

在原地呆站了一陣後，孫潔握緊拳頭，走到雲舞面前。

“帳篷裡有碘伏和紗布，你們餓了自己拿東西吃，不用問我。”雲舞頭也沒擡。

“我是想跟你說，對不起。”孫潔悶聲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曉瑩她……她隻是有點崩潰自責，并不是真的在怨你……”

“沒關系，她怎麼樣我不在乎。如果她還算聰明，就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事。如果她不聰明，那她遲早會死。我對死人，要比對活人更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