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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第一百零六回 鐵山劍牢 苦地悲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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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城縱橫江湖四十載,哪裡不知道這些人的如意算盤?他虎目環視群雄,泰然道:“諸位掌門還請稍安勿躁,如今事實真相未白,豈能這樣輕舉妄動?倘若本宗查明真情,她當真勾連北域,結交奸邪,秦某和劍宗也絕不容息!”

随即話鋒忽轉,秦逸城微微含笑,笑意意味深長,“但此事若真另有内情……她到底是我劍宗一派的弟子,秦某也絕不會讓人欲加之罪。”

群豪聽罷,暗道果然。

這老狐狸絕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物,不過他此舉也在意料之内。現在二位劍聖痛失其一,目前正是用人之際,隻要不是闖出彌天大禍,為天下所不容,任是誰也不會做出自斷臂膀的蠢事。

這邊天樞殿風雨欲來,那邊風劍心已經來到側殿設置的靈堂,但見這座靈堂橫搭素錦,雙挂繡球,豎垂薄紗,對展絲綢,中央擺放的是供奉靈位的祭壇,陳着兩副靈柩。

靈柩一旁跪着奏樂誦經的僧侶,靈堂挂滿金色文字的挽聯,譬如“音容已杳,德澤猶存”等等,譬如“靈魂駕鶴去,正氣乘風來”。又譬如“悲聲難挽流雲住,哭音相随野鶴飛”,“駕鶴已随人影杳,鵑聲猶帶月光寒”。

風劍心懷着忐忑不定的心情進來,以為洛清依必然在此守靈,等她進來,這裡沒見到洛清依卻見着兩副棺椁,心情非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更加的惴惴不安起來。

靈堂左右跪着披麻戴孝的劍宗子弟,最接近棺椁的蒲團上,跪着年輕貌美的婦人,正在傷心抹淚,不時望向棺椁的眼神充滿哀凄之色。

另外那張蒲團跪着的卻是她認識的姑娘——冉蓮譽。在風劍心離宗之後被指定暫代她處置天樞峰事務的師姐,雖然按照宗門的規矩,冉蓮譽要算是她的師妹。

風劍心很快想到,若是洛清依不在這裡,那麼想來應該就是由她代替大師姐守靈。

風劍心的目光移向靈堂中央的靈位牌,一牌刻書:故祖考劍宗二十七代掌門洛公諱天河之靈;一牌書:亡夫劍宗二十八代搖光峰首座堯公景飛之靈。

風劍心雙瞳驟縮,心間大震,這才想起那位似曾相識的年輕婦人正是七師叔的妻子,而這靈堂中的另一副棺椁裡的顯然就是她的七師叔堯景飛。

劍聖洛天河亡故的消息震動江湖,諸門各派無不震驚,在這樣的背景下,劍宗搖光峰首座堯景飛的死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風劍心想起太師父和七師叔往日的音容,即使她們之間的關系并未太親近,也不禁為這兩位師尊長輩的死感到傷懷。她走過去,跪在靈堂門前,高呼道:“弟子風劍心,奠敬太師父,七師叔,願太師父與七師叔在天之靈,日月同輝,永享仙福!”

說罷,跪行進堂。

“什麼?是掌峰師姐?”冉蓮譽聽是風劍心來,驚訝的擡眼去看,見少女跪行進來,不禁又驚又喜。本要見過師姐,倏然想到她此刻正在代洛清依師姐守靈,不敢妄動,遂哀然垂首跪坐在地。

風劍心跪行到棺椁前停住,對着太師父和七師叔的靈柩恭恭敬敬的四叩首,随即再跪到靈位前站起,從守靈弟子手中接過三炷香,插進香爐後,再跪下四叩首,再次站起取過三杯酒,向靈前敬酒後,再跪下四叩首,最後堯景飛的遺孀陳氏和代洛清依守靈的冉蓮譽行禮緻謝。

如此,就算吊唁完畢。

當然,南齊的達官貴族和世家豪門行喪葬之禮時常有賓客以嚎啕痛哭,捶胸頓足以示哀痛之情,但劍宗是江湖中人,繁文缛節素來遵循去繁從簡的原則,因而風劍心在靈前的三炷香、三杯酒和十二叩首也算全盡作為晚輩的禮儀。

陳氏微微颔首,謝道:“小師侄有心,妾身心領。”

到冉蓮譽時,風劍心問:“大師姐她,她怎麼樣?她,還好嗎?”

冉蓮譽知道她們姐妹情深,感情甚笃,猶疑半刻,也不瞞她,“回掌峰師姐的話,洛師姐身虛體弱,您是知道的。此次初回山門驚聞噩耗,當時就一病不起……”

風劍心登時心急如焚,慌忙問道,“什麼?你說她……那她現在怎麼樣?”

冉蓮譽道:“還好師姐吉人天相,正逢揺花谷的施師兄在宗門……”想起施靖琪來劍宗的原因,也隻為吊喪之故,冉蓮譽就沒再說下去。她道:“施師兄妙手仁心,藥到病除,師姐轉危為安,如今正在風香小築靜養,想來在明日老祖宗出殡之前不會輕易見客。”

風劍心懸起的心終是緩緩落地,略微思量後問道:“冉師妹,你可曾見到三師姐?”

冉蓮譽搖搖腦袋,回,“據我所知,雁師姐還未回宗,秦太師父已經派人去找她回來。”

天衣暗道果然如此。她就是知道雁妃晚和舒綠喬改道去西北追尋佛道二宗的蹤迹,這才改主意先回劍宗的。

西北邊陲距此萬裡之遙,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

冉蓮譽試着問,“掌峰師姐找雁師姐有事?”

風劍心略有猶疑,索性說道:“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師妹成全。”

冉蓮譽見她鄭重托付,連稱不敢,“掌峰師姐不必如此,師姐對我有天高地厚之恩,蓮譽沒齒不忘,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風劍心感激的點點頭,“若是,若我不在了,請你替我傳話給三師姐,請她幫我好好照顧大師姐,風劍心感激不盡。”

她已經預感到此次劍宗之行萬分兇險。禅宗的逆浮屠,青寮紀立棠,清源流華宗玉還有禦刀府的公孫錦,這若幹人等,他們之所以齊聚劍宗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為吊唁英靈而來……

可惜正道昭昭,武林俠義,居然被這些無恥之徒左右……真叫人為之奈何。

冉蓮譽已經聽出她話裡的絕望,和臨死相托無異,她不能理解,風師姐這次不是回宗嗎?難道還有人能在劍宗陷害她不成?

“師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風劍心苦笑,“你隻要替我代傳消息就行。”

冉蓮譽知道她不想解釋,或是确實另有難言之隐,也沒再多問,終是微微颔首答應。略微思量,忽然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風劍心見她神色異常,以為洛清依那裡還有什麼難處,不由緊張起來,“冉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猶豫再三,冉蓮譽道:“師姐,我聽到些風聲,卻不知當不當講?”

風劍心見她神情認真,也正色回道:“師妹但說無妨。”

冉蓮譽側目那陳氏遺孀,确保她聽不見,這才湊近風劍心耳邊道:“其實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師姐您聽過就罷。雖然現在還不合時宜,但我聽說秦太師父他老人家有意為洛師姐招婿……”

聽到此處,風劍心心神劇震,如遭雷擊,“你說什麼?”她不禁失聲叫道,甚至驚動原本還在孤影哀憐的陳氏。

冉蓮譽怕她招來别人注意,也顧不得師門尊卑禮儀,立刻捂住她的嘴,“師姐莫要聲張。”

她心裡也實在是疑惑不解。按理來說,洛師姐和風師姐是一對青梅,洛師姐要招婿的話,風師姐理應感到欣慰才是,可剛剛風師姐那瞬間的眼神……

那種瞬間冷到極緻,震怒的眼神,着實不像是替洛師姐感到高興的模樣。

風劍心從震驚憤怒中勉強回過神來,此時早已心亂如麻。她胸脯起伏不定,等情緒稍緩,風劍心将冉蓮譽捂着她嘴的手掌移開,正色道:“你說下去。”

見她表現激動,神情失态,與她素來端麗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冉蓮譽不敢瞞她,“師姐您知道的,洛師姐素來體弱,如今又舊疾發作,她是劍宗的掌上明珠,也是秦洛兩家唯一的血脈……”

說到這裡,冉蓮譽點到為止,風劍心哪裡還不明白?洛清依是秦洛兩家唯一的血脈,兩位太師父早有招婿入贅的想法,不過礙于洛清依态度堅決,兼且她體弱多病,即使成親也未必能順利懷孕,誕下麟兒。

但如今洛天河身死,這刺激使秦逸城讓洛清依成婚生子的想法更加強烈和迫切,甚至他已不顧洛清依原本貧弱的身體,也要冒險讓她生出擁有秦洛兩家血脈的劍宗繼承人。

見風劍心沉思不語,冉蓮譽慎道:“據我所知,秦師祖目前的人選都是些武林中聲名鵲起的青年才俊。咱們劍宗的紀師叔和允師兄,還有揺花谷的施公子以及清源流的華宗玉華少主,這些人都在其列……”

“你說什麼?”風劍心失聲驚道:“太師父要把大師姐許配給華宗玉?”

冉蓮譽不意她反應如此激烈,小心翼翼颔首道:“也不一定是華少主,但他确實很有機會。”

風劍心眼神冷厲,她恨道:“華宗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徹徹底底的禽獸!太師父怎麼會考慮把大師姐許配給這種人?”

其實她卻不知。此一時,彼一時,華宗玉的人品确實不夠出衆,甚至還有“華而不實”的雅号,可知其能力确實平平無奇。

若是三個月前……

不,就在三個月前。洛天河秦逸城對華清徐聯姻的提議還是嗤之以鼻的,認為以華宗玉堪稱草包的人品武功着實不能與劍宗的大小姐洛清依相配。

那時的劍宗坐擁當世三大絕頂高手,實力威望最為鼎盛時,堪稱一時無兩,就連佛道二宗這樣擁有淵遠傳承的正道領袖也還要稍遜半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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