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裝傻。”
林雲鹿探頭出來,見是喬逸如,之前也見她在後面跟了一路,不明所以。
喬逸修卻提前道歉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妹妹,叫小姐受驚了。”
“嗯。”
喬逸如差點從鼻子裡噴出火來,“我什麼時候叫她受驚了,我對姑娘向來是輕聲細語,就怕喉嚨大點,把人家給吓死了。”
林雲鹿知道誤會了,不過覺得吵架好玩。因此道:“喬公子,你看,她當着你的面,聲音都這樣大,要是你不在,她的喉嚨比獅子都響呢。”
喬逸修寬慰道:“小姐不要着急,回去自有家法招呼她,叫小姐吓着了,是我妹的不是,二妹,還不賠罪?”
喬逸如道:“我沒錯!你想當好人,你當好了。”
她拍馬而行,行出一段路,才回頭道:“這是我的馬,誰叫你亂騎的,哼。”
喬逸如的樣子實在是太孩子氣了,可是也在林雲鹿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哈哈哈,你妹妹真好。”林雲鹿笑的格外開心,“不過你剛才冤枉她了,我隻是開玩笑,其實跟蹤我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你妹妹在她身後,也許剛好順路。”
“原來如此。”這讓喬逸修很是無語,就連陛下都喜歡開玩笑,“回家後,我跟她道歉,不過她整日裡遊手好閑,叫長輩為之揪心,我身為長姐也該教訓教訓她,免得她将來做出糊塗事,傷了自己,傷了家人。”
喬府并不遠,車夫随着喬逸修指點很快就到了。
“小姐,地方到了。”車夫招呼着,喬逸修先跳下了馬車,伸出手,要充當林雲鹿的扶手。
林雲鹿猶豫了一下,抓住了喬逸修的手腕,跳了下去。
天知道,她剛才心跳得有多厲害。
幸好有帽圍擋住了,不然她羞紅的臉龐,怕是早就出賣了她。
一進喬府的門,府裡上下就像炸了鍋似的。
不知道誰嘴快,竟然說道:“大公子帶姑娘回來了。”
這一傳下去,就叫府裡的仆從跳腳起來,争相到門口去看看是什麼人物,把大公子給迷住了。
大家遠遠的看着,躲在柱子後,躲在樹後面,要一窺姑娘的究竟。
還有人把這話傳給喬夫人知道。
喬夫人不聽則已,一聽就激動壞了。自語道:“難怪說不急,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就不知道是哪戶人家的小姐,你們快去打聽打聽。”
早有丫頭扒在窗戶口偷聽去了。
喬逸修将林雲鹿三人迎到屋裡,讓她們稍微休息一下,她叫人去喊大夫過來。
大夫大概住的不遠,很快來了,檢查了林雲鹿的身體,确定沒什麼問題。
這就提箱而去。
喬逸修又要請吃飯,被林雲鹿回絕了。
“時候不早了,既然我沒有事,也該回去了,不然家裡人惦念,那多不好,今天多謝喬公子出手相助,不然……”
這兩人正客氣說話,不想喬逸如早過來了,倚在門邊,雙手環胸,正在看笑話。
她那個樣子,真像個多管閑事,要打聽八卦的已婚婦女。
“姐姐這次殷勤錯了,這位姑娘可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跟你可不是門當戶對,這不過是一位小姐的使女罷了。”
喬逸修當即不悅,“你胡說什麼?我與這位姑娘不過萍水相逢,你不要滿心都是亂七八糟的念頭,什麼人看什麼都像什麼。要是因此被人誤解,傳了開去,于人家姑娘的名聲有損。”
“義正言辭,盡是虛僞。”喬逸如才懶得搭理,自去了。
林雲鹿拜辭了喬逸修出來,大家就回宮了。
回到宮中,林禹還在夢中不曾醒。
林雲鹿笑道:“這回的迷藥下得夠足,看我日理萬機,不辭辛勞的皇叔睡的多香呀!”
大家提起宮外所遇的事,當真喜不自禁。
楊金玲吐槽道:“陛下見了那個喬大公子,眼睛都挪不開了,瞪得跟栗子似的,好像要把眼睛貼人家臉上,哈哈哈。”
林雲鹿道:“胡說,孤什麼美人沒有瞧過,不過是這幾年沒有見她,出落的這樣好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就被你們傳的跟什麼似的。”
孟彩虹道:“陛下,您說那位讨人厭的‘君子好逑’,會不會說的就是喬大公子,或許是她的手筆也未可知。”
林雲鹿道:“不錯!不過看起來又好像有點不像,管她的,孤非狠狠怼她,她就是想引起孤的注意!故意用這些話來激孤,孤假裝上當,要她吃爛果子。”
林雲鹿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她要提筆給追求者們回複了。
就見林禹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慢慢醒了過來,再一看,外頭的日光都有點斜了。
她撐起自己,坐了好半天才道:“什麼時候了?”
林雲鹿道:“皇叔日理萬機,叫孤感動。快太陽下山了。”
林禹‘呀’的一聲,“都這個時候了,真是該死,年紀大了,老是犯困,真是不中用了。”
她一邊吐槽,一邊想着夢中的一切。她坐在龍椅上,群臣高呼萬歲,侍衛前呼後擁,百姓對她愛戴,在這樣幸福的夢中,根本不想醒來。
林禹自然不會說自己做了好夢,可是好心情是難免的了。
“不知道有沒有打呼噜,影響到陛下批折子。”
林雲鹿道:“無礙。”
林禹道:“微臣該回去了,陛下忙吧。”作揖而退,心裡美哉美哉,連走路的姿勢都昂首闊步,不大一樣了。
楊金玲一直送到門口,扒在門口看,看了将林禹種種怪相說給林雲鹿聽。
林雲鹿笑道:“少說皇叔壞話了,人家已經壞的冒水了,不指望你添油加醋的,快去門口守着,要是被人知道孤整日假裝努力在這摸魚,傳出去,豈不是形象有損。”
孟彩虹、楊金玲抱拳而退,“陛下辛苦!加油。”楊金玲一握拳頭,笑着跳出了門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