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加了一些滋補的蓮子,百合。
這些對林雲鹿來說,都算‘大毒’,喬逸如滿面春風的堆上桌,哄道:“陛下每天日理萬機,正該用我做的好粥滋補一下。”
林雲鹿對喬逸如的廚藝已經很是信任,但嘗了一口,徹底絕望。
“喬老闆,今天的粥是甜甜的愛都拯救不了了,太苦了,嗚嗚,你居然沒有放糖,你明明知道古孤最喜歡吃糖食。”
看着陛下委屈至極的樣子,喬逸如的心情大好起來,心裡似乎為這次逗到林雲鹿而開心,不過臉上不露分毫,還十分愛惜的說道:“陛下,為了孩子,您就忍一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子也不要吃苦啊!你以為孤是怕苦的人嗎?不是,是肚子裡這個她不愛吃苦,她要吃甜甜。”
林雲鹿直接把自己的愛好甩給了孩子。
“孩子吃多了苦,以後會苦大仇深的,而且雙眼之間的地方,會多長豎紋,特别的顯老,她會恨死你的。”
林雲鹿把一大堆的鍋甩給喬逸如,這事才算完了。
好不容易吃完,喬逸如說:“禦膳房還給您準備了芝麻湯圓。”
不用說,林雲鹿一口一個,白膩且可愛的湯圓在碗裡滾動着,經過林雲鹿三兩下吹氣,就進了肚子。
細膩的芝麻裡混了豬油,一口一個,香到懷疑人生。
“好吃!感動的小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林雲鹿就這樣毫不掩飾,吃完了打飽嗝,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小朋友因為遇見了好吃的,難免就多吃了一點。”說着,笑嘻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像這種遇見好吃的就多吃一點,當然不是她了,而是肚子裡不懂事的那個。
她再次将貪吃的鍋甩給了孩子。
喬逸如也吃了一些,就開始讀書,她現在很大方的讀書了,說是為了給孩子做一個榜樣。
她要學蘇東坡的爹,據說蘇東坡的爹愛讀書,直接影響了兒子的文采。
這段時間的辛苦學習,也讓喬逸如變得充實起來,經典文章總是枯燥乏味的,不過熬過了那個階段,人就會有突飛猛進的效果。
比如以前看書就是一個頭,兩個大,現在也在反複了幾十遍之後,讀懂了: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這個真理。
所謂會者不難。
初讀時如螞蟻咬心,哪看哪不舒服。等适應了一段時間,就變得心情良好,尤其是複習的時候,感覺是舊友相識。
慢慢打磨,連氣質都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閑暇之餘,喬逸如就站在百官下朝的地方去觀察那些官員。
見她們一個個内斂,不苟言笑,走起路來,也是從容淡定,與書生截然不同。
書生的氣質還沒有經過沉澱,難免有些天真藏在裡頭,等在官場浸潤三年以上,各個都能控制自己的臉色了,因為天真過頭的早發配到了國家的邊陲小鎮,留下來的隻有從容淡定的人而已。
當然每天偷偷的去觀察将來的同僚,也是喬逸如的樂趣。
有些東西越挖掘,越是有意思。
喬逸如不知道朝堂之上,正為一件事鬧的不可開交。
趙國有國書送到,要求歸還趙衍,起先國書提起趙衍是被盜賊所殺,後來傳聞趙衍在盛國。
“陛下偶然救下小兒之恩,孤沒齒難忘,願意以重币換過趙衍。”
趙皇國書中十分客氣,并沒有提到林雲鹿囚禁趙衍一事。
林雲鹿正因趙皇的手書,與衆大臣讨論,是還,還是不還?
“若就此放他回去,不亞于放虎歸山,到時候,他可要記恨孤,說不定轉頭就會報複,不如推辭這是謠言,讓趙皇打消了念頭,不過這都是孤的一人之見,還請愛卿們商議。”
大臣要說要放人的,怕趙皇一怒之下,帶兵攻打。
也有說陛下英明的。
“人家也說了,這不過是謠言,我們為何要當真呢?”
商議了半天,就以不知此事回了。
趙皇對趙奇很是失望,“趙奇,太子到底在不在盛國,你有什麼别的證據沒有。”
趙奇堅定的說道:“卑職與太子在盛國的皇宮相遇,豈能有假?”
“那你們跑到盛國去幹什麼?”
“不過是觀賞風土人情,此事,杜元衡大人也曉得,卑職願意與他公堂對質。”
趙皇有些不耐煩,“行了,再鬧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孤知道你跟太子感情深厚,不願意接受他離世的消息,但時間的車輪是滾滾向前的,你最好還是接受現實。”
趙奇道:“陛下,太子真的沒有亡故,還好好的待在盛國的皇宮,隻要您派出千軍萬馬給盛國施壓,相信盛國國君很快就會妥協。”
趙皇被惹怒了,“這是太子的意思?他一天到晚就想打仗,一點愛民之心都沒有,孤是老了,還沒有死,你不是要跟杜大人對質嗎?好啊,盡管把杜元衡喊來,不過這次再問不出什麼,以後這個話題不要再說了。”
趙奇千恩萬謝。
很快,杜元衡被宣到。他拜見過趙皇之後,趙皇道:“元衡,趙奇有話問你。”
“是。”杜元衡向趙皇鞠躬行了一禮,就看向了趙奇,“趙侍衛,有什麼事嗎?”
趙奇見到杜元衡有些激動,恨不得拔了佩劍,将杜元衡這個叛徒殺掉。
可是此刻為了從杜元衡嘴裡問出點什麼,隻好再三忍耐。
“杜大人,請問太子可是與您一道出行。”
杜元衡道:“太子曾經确實邀請微臣前去涉獵,不過微臣到了與盛國交接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再三勸告無果,微臣就掉頭走了,不過到底放心不下,回去找太子時,他已經被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一群強盜給殺了,當時微臣孤單影隻,隻好回來求救。”
“你胡說。”
一向與太子不和睦的二皇子也站了出來,“杜大人,您可要想清楚,這亂刀之下,也許錯認了皇兄也不是沒可能。”
杜元衡道:“二皇子說的有理。”
“既然如此,就有我查訪一下,聽聞盛國國君天香國色,正當佳齡,如果能與我們結成婚姻之好,兩國如同一國,又何必動刀劍,大皇兄還是太暴力了,為了表現自己,不顧兩國百姓的死活,真讓人遺憾。”
二皇子趙懲搖了搖頭。
趙奇可不認為趙懲有什麼好心,“卑職願與二殿下一同前往。”
趙懲詢問趙皇的意思,“父皇,您說呢?”
趙皇雙眼似閉非閉,對幾個兒子的心思,清楚的很,一個個都巴不得他早死。
“好,暗訪一下也好。”
趙懲道:“謝父皇。”他很快告退,前去收拾行囊。
趙奇也謝過,不過走之前,一雙眼睛像是要殺人,讓杜元衡忍不住哆嗦。
眼看他們都走了,趙皇才道:“元衡,這事你以為呢?”
杜元衡立刻恭敬道:“陛下雄才大略,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趙皇笑道:“還是元衡了解孤,孩子大了,心野了,随時想着建功立業,不惜刀兵相見,有了一個國家,還貪圖别人的國土,孤在一日,都要保趙國的百姓一日安甯,孤去後,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
“陛下英明。”
趙皇走下台階,走到杜元衡跟前詢問,是否有什麼絕色女子,他故意挑挑眉毛。
杜元衡立刻會意,“陛下何不到處走一走,這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景,真正的美人得放在那個環境裡看,才知道何為美人?宮外的美人與宮裡的美人,美的趣味是不同的。”
“哈哈,有道理。”
君臣有說有笑,“還是元衡知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