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錢三才不做聲。
“我母親是太平丞相做久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除了跟風,中立,和稀泥,對陛下有一顆從頭到尾的忠心,真沒什麼看點了。”
林雲鹿可不好繼續附和下去,不然這話傳到丞相耳朵裡,影響不好。
“其實,有忠心也是很難得的,比起壞心眼的,我還是比較喜歡樸實的。”
毛延贊道:“也是。”
大家喝酒,吃着喬逸如帶過來的豬耳朵。王一白說些軍營裡的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林雲鹿,“陛下,趙國真有國書送來了?這事傳得挺熱鬧的,我看這是要打仗了,您可得早點準備,這文攻武備,廣納賢才,算我一個。”
馬小四道:“我也願意效犬馬之勞。”
王二花道:“不會吧,真的要打仗了?我還沒有找得如意郎君。”
這時,月亮皎皎,照在一群有志青年身上,每個人的眼睛都散發着無可匹敵的光芒。
毛延贊道:“這觀月,有五等觀法,你們都聽說過沒有,坐花船乃是頭等,來去的都是官宦,有很多漂亮的姑娘,會夾雜在人群裡,我去會一會。”
她不等衆人,看見花船過去,就吆喝開來,“搭個順風。”
這邊一招呼,那邊主人就來問是誰?
“丞相家的。”
那邊踏闆放過來,搭在兩船上,毛延贊就把另外兩個好朋友喊上,三人過去之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被轟過來了。
三人垂頭喪氣,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人家小姐認識她們,曉得三人名聲不佳,在京都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尋花問柳之輩,嫌棄太花心,臭名在外,不敢招惹。
毛延贊嘟囔着:“這都是八百年的老黃曆了,怎麼還有人記得這樣清楚。”
王一白無情嘲諷,“出來混的都要還,除了你自己不記得,别人可都不健忘。”
毛延贊也不客氣,“朋友,有本事你也去試試,說不定會成功。”
王一白喝了一小口酒,站了起來,招呼馬小四、喬逸如,“姐妹們,看看我們三是如何打敗她們三的。”
喬逸如道:“我就不去了,都已婚了。”
“不行!你怎麼說也是我們三中的一份子,人家說,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你可不能掉鍊子,趕緊跟上。”
王一白拉了一下自己坐褶皺的衣衫,三人大搖大擺的過去了。
她走到衆位姑娘面前,抱拳行了一禮,“各位小姐,王某有禮了,這兩位是我的好姐妹,我們三位對你們印象深刻……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運氣,能夠跟你們交個朋友,我是一白,她是馬小四,那個已婚,過來看看熱鬧,你們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王一白說的很客氣,不過一群女子嘻嘻哈哈的一番後,就拒絕了。
“真是不好意思王公子,我們有喜歡的人了,多謝您的厚愛,請回吧!”
王一白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這麼巧嗎?”
“抱歉了。”
王一白領着三人悻悻而回,毛延贊笑道:“妹妹,你怎麼回來的如此之快?難道沒有憑借你的風度翩翩,迷倒那些人嗎?”
“我比你好的多了,人家對我客客氣氣的,我隻是不湊巧,剛好遇見有心上人的。”
毛延贊嗤之以鼻,“你信她們的話?”
“你不信?”
“白嚼舌頭,她們是沒看上你,找借口拒絕你,妹妹你還真是單純,這種事姐姐我可見得多了,下一艘船吧。”
林雲鹿就看着這幾個鬧來鬧去,還求對象,結果被人家一個個叉回來。
好在大家還比較禮貌,可能是因為今晚的月色不錯,心情不錯,似這樣的打擾,也隻當是個遊戲,并不計較。
從官宦子弟到商家小戶,再到貧寒之家,她們是再三被拒絕。
一個個垂頭喪氣,借酒澆愁,王一白道:“我還是吃蹄髈吧!”她便大大咬了一口出氣,直到這時候,才感覺這滋味真是不錯。
賞月之人也是叽叽歪歪吵鬧個不休,到後來月亮越來越圓,人也逐漸的散去。
那些小門小戶搭着一葉扁舟,跟幾個親朋好友相聚,喝着小酒,看水中月,也看月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