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觸覺讓顧茗死機的腦袋運轉起來,看着突然發生的事情,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隐約猜到一點,如果真是沖自己來的,那肯定走不了,恐怕一離開這個小平台就是萬丈深淵。
冷靜下來後,看着感染者源源不斷地進入營地,顧茗将刀柄上包着的布條拆下來,給祁連包紮一下,剛才着急忘了這一茬。
“抱歉。”
顧茗擦擦嘴角,提起武器,往前一躍跳了下去,既然在這裡,就不能放任感染者亂來,管他什麼刀山火海萬丈深淵,在戰鬥中死去,也未嘗不是好事。
祁連沒有阻止,站在最高點俯視着這場戰鬥。
顧茗加入戰鬥,遊刃有餘地解決身邊的感染者,隻有戰場能給自己舒适的感覺,隻要解決掉敵人,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
漸漸地,感染者不再增加,斬下最後一刀,最後一隻感染者倒地,所有人都朝顧茗位置看過來,眼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
不知不覺間,顧茗已經處于中心的位置,四面八方都是人。
顧茗對面是最顯眼的紅發男,不遠不近,剛好是顧茗面前第一個。
隻見他緩緩張開右手,手中生出一簇火焰,火焰包裹着整個手掌,火苗在空氣中上蹿下跳,顧茗見過顔白的能力,所以看見紅發男的能力并不是很驚訝。
紅發男的頭發也如同他手裡的火一樣在空氣中搖擺,見顧茗一臉平靜,自己如此帥氣的能力居然被忽視,不免有些尴尬,手中的火苗竄地更高了。
“讓我一個人打!”他憤恨地朝周圍喊道,無法原諒,居然忽視自己帥氣的能力!誰見了不說句好?!
這可是難得可以打顧茗的機會,等她想起一切可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隻不過憑什麼!憑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卻還是這副表情!
而且,全都是因為她,孤高自傲,自私自利,現在異能者淪為這樣的地步全都因為她!卡茲、霧秋、小魚……都是些很好的孩子,現在全都生死不明,一定!一定要殺了她!
顧茗看着紅發男的表情隻覺得好笑,莫名其妙的一個人。
周圍人識相地退出場地,給兩人留出足夠的發揮空間。
紅發男率先出擊,顧茗提起長刀,和不斷進攻的紅發男打個有來有回,此刻兩人實力不相上下。
顧茗感覺今天的狀态很好,受的傷立馬就恢複了。
每當紅發男要碰到顧茗的時候,都會被顧茗用長刀擋回去。
紅發男速度很快,但顧茗每次都能知道他會從那邊攻擊,每當他沖刺過來攻擊,人還沒到熱浪先到,顧茗不喜歡這種感覺。
很快紅發男發現與顧茗近戰完全占不到好處,他知道顧茗的能力,這個地方所有人都知道,他目光狠厲地盯着顧茗,今天,她就是被自己打死了也沒關系!
打赢顧茗這可是能吹一輩子的事情!
手中的火焰團成一個球,朝顧茗丢了過來。
顧茗閃身躲過火球,在牆上炸出一個坑來,如此下去也近不了身,雖然受傷能恢複,但還是會下意識躲開,火球越來越多,不再好躲避,顧茗索性抓起一具感染者當做擋箭牌,自己躲在感染者後面。
感染者當然撐不了,在感染者燒成灰後,顧茗将刀尖對準紅發男丢了過來,再要刺上去時,紅發男将刀擊飛,幾乎在那一瞬間,顧茗突然出現在紅發男的側面,紅發男躲閃不及時,肩膀被顧茗用刀劃出一道。
紅發男面容扭曲,發瘋般朝顧茗丢出火球,得虧周圍人躲得快,不然都得遭殃。
一顆顆火球在顧茗耳邊擦過,這人就跟沒有上限一樣,不會累嗎。
僅僅和他一個人戰鬥,身上就多了不少傷口,還好恢複趕得上,顧茗環顧四周,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礙于紅發男所以還沒出手,人一多就不确定了。
雖然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但,唯一确定的是,自己恐怕兇多吉少了。
紅發男收了火球,似乎剛剛的隻是玩耍,他明白這個對顧茗根本起不到大的傷害,雖然不想承認,但剛剛自己太冒失,火球對自己的消耗太大了。
帥氣的事物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顧茗看出紅發男有些疲勞,終于等到了這一刻,掄動着右臂,手裡的長刀朝他猛然砍去,顧茗速度很快,隻是一瞬就到了紅發男身側。
對準紅發男的肩膀劃過去,直接削掉一大塊肉,紅發男抖了一下,緊接着就看見他半邊身子被染成血色。
紅發男不顧疼痛反手将顧茗的手腕牢牢抓緊,另一隻手緊緊按着顧茗的肩膀,疼痛的灼燒感在手腕和肩膀上同時傳來。
顧茗用僅能活動的左手,朝他臉上砸去,一拳比一拳狠,幾拳下來紅發男已經鼻青臉腫,一腳給他踢開,自己趁機往後退了幾步。
現在右手完全使不上勁,他的火跟硫酸似的,仿佛在腐蝕着皮肉,疼的直發抖,肩膀情況好點,但一左一右都被燙了這麼一下,主打一個左右平衡?
顧茗甩甩手,活動一下手臂,傷口在頃刻之間就已經愈合。
紅發男此刻正在被包紮傷口,自己則絲毫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周圍的人陸續跳下來,進行着他們的“第二階段”。
他們不像紅發男一樣不拿武器,他們個個手裡有各式各樣的武器,應該慶幸的是沒人拿槍。
顧茗眼神淩厲,像是一頭嗜血的狼,打量着眼前所有人,帶着略微疑問的語氣:“就憑你們?想殺我?”
“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你們全都對我下殺手?!無所謂了,想殺我,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
對面個個露出不屑的表情,開始朝顧茗進攻。
刹那間,手拿武器齊齊朝顧茗沖過來,顧茗擡刀防住大家都攻擊。他們不像顧茗,沒有強大的恢複能力,此刻的顧茗,受到傷害都能立馬恢複。
但對面隻下死手,招招朝要害攻擊,這裡面沒有一張臉是顧茗熟悉的,沒有任何過節,自己平常連話都沒人說,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一根針管在打鬥中直直地紮在顧茗脖子上,顧茗突然就變得無力起來。
艱難的拔下針管直接甩了回去,直接紮在了他眼睛裡,疼的他吱哇亂叫,滿地打滾。
還能動的人重新對顧茗發起進攻,雖然不想跟他們打,但顧茗也不是吃素的,開始朝他們進攻,在挨打就要死了,片刻後,就隻剩下紅發男還站着了。
紅發男站在外圍靜靜地看着,等到戰鬥結束,手中燃起火焰,緩步走了過來。
傷口已經沒有了愈合的趨勢,剛剛紮進來的那東西怕是抑制劑,顔白說的對,抑制劑真的會讓自己死。
這個東西比平常的見效快多了,顧茗徹底脫力,倒在地上劇烈喘息,溫熱的液體從傷口處流出來,蜿蜒向前,渾身的血迹讓她看上去狼狽不堪。
連續兩次戰鬥,顧茗癱在地上,徹底脫力,向上望着漆黑的天空,眼皮在此刻略顯沉重,在她就要放棄接受自己要死的時候,黑暗的空中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還活着嗎,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啊。”
顧茗手指動了一下當做回應。
是啊,非常不好,顧茗在心裡回答着,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
顔白跳下來擋在顧茗身前,在紅發男要動手時一個回旋踢将他踢飛十米遠。
又是這樣的出場方式,還别說,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