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是威脅，顔白有不得不聽的理由。

顧茗堅持要去摧毀聯盟，誰也勸不住。

顧茗帶着那個人回來了，可以說是感染源祁連，也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顧茗很聽她的話，出發前在流民區休整一晚，也是那晚，讓她們還未開始的計劃夭折在起點。

最終站還能站在祁連面前的，隻有顧茗和顔白，其他人全都昏迷了。

“失敗了。”顔白說的輕描淡寫，可眼底壓抑的傷心不會騙人，“我們損失慘重，你答應我的事也沒能做到。”

顔白簡單的說明三年前的變故，氣氛有點沉重，阿妤摟着顔白，臉在她肩膀上蹭蹭，小聲地說:

“隊長……别難過。”顧茗答應了顔白什麼，顔白會索求什麼，阿妤内心其實有答案，顔白做的一切，從來都是為了自己。

顧茗聽到顔白願意說出來，道了聲謝謝，顔白又伸手摸了摸阿妤的頭，阿妤雙手捂着頭頂，嘟囔着:“在摸就長不高了……”

在阿妤的鬧騰下，氣氛緩和不少，還不等兩人開心，阿妤突然死死地抓着胸口跌倒在地上，指甲仿佛都要掐進肉裡，嘴裡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阿妤！”顔白趕忙扶着阿妤，臉上鮮少地露出緊張的神情，掰開阿妤的手，以免再傷到自己。

顧茗也趕忙過來查看，阿妤躺在顔白懷裡，喘着粗氣，用力地抓着顔白的手，似乎這樣就能緩解疼痛，但絲毫不起作用。

“隊長……我沒事，我不——疼……”

“我在，我在。”顔白輕聲回應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茗感覺顔白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異樣，眼神凝重起來。

似乎有點不悅?

阿妤右手緊緊抓着顔白的手，左手掙脫開慌忙扯下一根羽毛就要朝自己胸口用力刺下去，速度太快，顔白隻能用手攔住，沒想到看似柔軟的羽毛，被拔下來後如此鋒利，直接刺穿了顔白的手。

阿妤擡頭死死咬住顔白流血的手，牙齒嵌入皮膚，她的血流進阿妤嘴裡，也許是出血太多，兩人看見阿妤吞咽了幾下後，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淚眼朦胧地睡在顔白懷裡。

顧茗和顔白兩人面面相觑，剛才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将阿妤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讓她側躺着，阿妤依舊死死抓着顔白的手，顔白将手緩緩抽出來，簡單處理手上的傷口。

将羽毛從手中分離出來，止血包紮。

又不想丢掉阿妤的東西，将羽毛仔細清理幹淨，收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顧茗問道，突如其來的狀況來的快去的也快，讓顧茗一頭霧水。

顔白卻十分清楚是為什麼。

又是這樣，又用阿妤來警告自己，祁連一定在這附近。

“你跟我們去科沃實驗室。”

顧茗若有所思:“科沃？沒問題。”

顧茗除了安全區，還沒去過别的地方，現在沒人看着了，倒是可以到處看看。

“你們之前一直生活在那裡嗎？”

顔白搖搖頭:“沒有，三年前因為你的原因，我在那住過一段時間，三年前是異能者的據點，聯盟讓我去解決那隻戈壁的感染者，才告訴我阿妤在哪，沒想到是那個地方。”

“感覺聯盟消息真靈通，居然知道你在找阿妤。”顧茗有些尴尬的忽略掉事情出自自己身上，自己以前看起來壞得很。

顔白:“聯盟可不是個好地方，他們提條件從來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顧茗對聯盟沒什麼印象，至于好不好，也不能光聽别人說，要自己親身經曆再做決定。

“咱們沒車吧？阿妤這個情況也不能走，我去周圍找找。”

顧茗拿着武器出門，幸好顔白沒忘記自己的武器。

顧茗走了好一會，路上的車不是報廢了，就是沒有車轱辘，要不就是隻有車轱辘，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結果沒油。

又走了一會，前方路段就不是水泥路面，隻有在雜草叢生的地方開出來的兩條車轍，顧茗又沿着車轍走，想着這回一定可以找到能用的車。

果不其然，沒走兩步就看見一輛車，顧茗仔細檢查了一下，這車放在這裡很久了，車頂落滿了樹葉，門也生鏽了，廢了好大勁才打開，誰知道這車門這麼不結實，剛打開就掉了，幸虧躲得快，不然腳就遭殃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車也有油，就是埋汰了點，顧茗鑽到駕駛座下搗鼓起來，得虧之前跟袁楠他們學了一手，沒有鑰匙也能啟動。

顧茗啟動車子往回開，感覺自己出來很久了，自己現在沒有通訊器，不知道時間，也不能聯系顔白。

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往前駛去，有車就是好，很快就到了，回來的時候阿妤已經醒了，又變回了那個活潑的阿妤，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

遠遠地就看見阿妤在路邊活蹦亂跳，看見阿妤沒事了顧茗也很開心，下車拍拍車子，開心的說道:“看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寶貝。”

顔白看着顧茗，眉眼間終于舒展不少，阿妤醒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不少:“辛苦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吧，早點過去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