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在這裡呀,我哪都沒去。”我有些心虛的裝傻,祈禱着她不知道我明天的秘密任務。
“而且你都拒絕我了,就别這麼抱着我了,容易讓我誤會。”我有些生氣,這麼危險的事情,應該說出了我們一起面對才是。
豬頭顔白!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顔白隻說了這幾個字,讓人難以琢磨她内心的想法,房間似乎陷入了寂靜之中。
是以後不會拒絕我了,還是覺得自己沒有以後了?顔白這個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我也不敢說話,言多必失。
然而,她那緊緊擁抱我的動作卻透露出一種強烈不安感。
我能感受到她胸膛的起伏和心髒的跳動,這股溫暖而堅實的力量令我感到無比安心。
顔白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一些重要的事情,但又不知如何用言語來傳達。
于是,她選擇了最直接、最原始的方法——用身體語言來傾訴。
“我待會就會和他們出發去完成任務,在這之後你就能離開這裡。”
“那你呢?”顔白的話和之前說的不一樣,顧茗為了成功肯定是有多重準備,對顔白說的肯定是,隻要她去,就讓我離開。
顔白摸了摸我的頭,勉強笑了一下,“我當然會和阿妤一起,所以别亂跑,就在這裡乖乖等着我,好嗎?等我回來。”
“嗯。”可我不是故事裡無知的小鳥看不見槐樹眼裡巨大的悲傷和不舍。
我是阿妤,我能感受到顔白無法掩蓋的悲傷和不舍。
我的隊長、我的顔白,你在騙我,同樣的我也要欺騙你,即使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所思所想。
當我趕到流民區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聯盟和異能者兩方兩敗俱傷,因為顧茗那個瘋子,讓顔白一個人攻占這裡。
她孤身一人,沒有人來支援。
隻有顔白勉強撐着一把破損的不成樣子的刀,才沒讓自己倒下去。她低頭看着手裡的幹擾器,她現在會在想什麼呢?
我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不敢再走近,害怕一旦靠近就不想再離開她身邊,更怕接近後會看到那令我心碎的一幕。
臭顔白!一點都沒有聽我的話,不是說了以後都不許受傷嗎。
她身上布滿了猙獰可怖的傷口,每一道傷痕都如同惡魔的利爪,深深地嵌入她的肌膚,觸目驚心。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過去,也許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會想要緊緊抱住她,我會想永遠陪伴在她身旁。
“你……還是來了。”顔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擡頭看着我,瞳孔地震,她早就知道我會來了,我拙劣的演技根本騙不到她。
“顔白,我替你去,你要活着。”我以為我會難過,不舍,相反我很很平靜的看着她,這是我早已經決定好的。
“不,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行!”她想都沒想,聲音嘶啞的拒絕,甚至都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顔白一直以來都以沉着冷靜著稱,但此刻我卻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她内心深處的絕望。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痛和無助,她原本堅毅的面容被痛苦扭曲,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迷茫。
我的出現可能讓她以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篑。
她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同樣我也不想她死在這裡。
我沒有回應她,我大概懂了為什麼她對我如此執着,就像現在的我一樣,我想讓她離開這裡。
“你不該來,這裡很危險,快走,我隻要你活下去!”顔白強撐着身子,用嘶啞的聲音說出來,誰會想去死呢?
誰會想死呢。
“可是顔白,你說的是我的台詞。
我也隻要你,活下去。
哪怕,是用我的命來換。”
我看着她艱難往我這邊挪動兩步,我死死忍着要上前攙扶着的念頭。
“這是我必須做的,你不要這樣。”
顔白幾近哀求的說着,伸手想拉着我的手,想要将我拉到自己身後。
“顔白。”我叫她名字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有不好的事發生,我無視了她眼裡的震驚,說道:“這次,我希望你為自己而活。”
我往後退了一步,朝她晃了晃手裡同樣的幹擾器,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阿妤——!”
顔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不敢回頭,我怕好不容易彙聚起來的勇氣,功虧一篑。
對不起啊,顔白。
雖然我想不起從前的事,但我好像又要離開你了。
當我快要靠近武器的攻擊範圍時,一股常人難以抗拒的巨大拉力從我手腕傳來,飛行被打斷,我被迫撞進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裡。
無數純白的尖刺漂浮在空中,圍繞着我們。
顔白單手圈着我,眼睛死死盯着我,整個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呼吸散在我耳邊。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需要。”
接着,她深吸一口氣,稍稍放緩了語速,但依然字字铿锵有力地道:“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因為有你才變得完整。我活着就是為了守護你、陪伴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你身旁,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些什麼,我不想看見你因為我而受傷,我隻有你了,我也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