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茗的認知中,她是一個人,和她有着同樣氣息的人自然也會認為是人。”
“因為顧茗體内本來就存在着感染病毒,所以認為祁連是人,那祁連是——感染者?!”科員将瑪特剛才說的話在腦子裡快速捋了一遍,這個結果足夠震驚她的認知。
僅憑肉眼根本就分辨不出來,感染者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瑪特按下上升鍵,在電梯門合上前最後看了一眼,“很聰明,不愧是我的學生,祁連是感染者,也是和顧茗一樣的實驗體,是第一個實驗體,也許是因為這一點聯系,顧茗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我們無法教會的東西,顧茗會從祁連身上學到。”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科員驚歎不已,“繼續放任下去顧茗會學到更多東西,就會‘叛變’,那為什麼我們不教好祁連,讓她融入人類呢?”
瑪特很欣賞學生接受問題的速度,以及舉一反三的能力。
“她來到這裡,隻為了顧茗,顧茗也因為她的出現,慢慢朝她靠攏,在這麼放任下去,大家都會沒命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找上顧茗?”科員很疑惑,顧茗既不是純粹的人類,也不能算絕對的感染者,夾雜在二者之間。
“感染者的想法誰知道呢?”瑪特搖搖頭,走出電梯,繼續投身其他實驗去,“好了,今天的問答到此結束。”
“老師……”
科員還想問問其他問題,已經隻能看見瑪特匆匆消失的背影了,老師别總這麼急啊。
實驗室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如故,沒有感染者來,并且聯盟也一直有排軍隊來保護這裡,總之這裡依舊安全。
顧茗離開後,防衛人員立刻趕往了她們剛才所在的天台,這裡空無一人,隻有原地還沒被雪花蓋住的腳印。
沒人知道祁連去哪裡了,大家也相安無事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幾年後,表面維持的安甯被打破,一隻感染者出現在了湖面上,被解決完之後接着就是第二隻、第三隻……
大批感染者湧入,感染者漫無目的的走着,見人就撲上去咬,駐守在這的軍隊也無法抵禦如此洶湧的屍潮,很快科學家都被殺死,幾乎沒有生還者。
科員在感染潮中看見一個突兀的身影,她幾乎立刻聯想到了祁連,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事實也确實如此。
現場一片混亂,祁連有條不紊的前進,她來找顧茗。
不對,确切的說她準備奪走顧茗。
祁連很快走到科員面前,奇怪的是,科員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着祁連的手附上自己的腦袋。
随後她看見祁連笑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了。
當科員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的時候,感染者朝她湧過來,無數感染者撕扯着她的手臂,一聲悶響,科員循聲看去,自己的肚子上被開了一個洞,血傾瀉而下。
她忍着疼痛挪到了電梯旁,按下了下行鍵,如果遲早要被發現,那還不如主動放她出去,賭顧茗沒有叛變,賭她是人類的陣營。
反正已經這樣了,不會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垂死的科員用盡最後一口氣打開了休眠倉,沉睡中的顧茗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報告自己的身體情況。
“我感覺很好,我沒有成為怪物。”顧茗看着滿身是血的科員,從休眠倉裡起身,拿起一旁的繃帶,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提議到:“你現在應該需要止血。”
科員虛脫的癱坐在地上,指了指電梯,說道:“感染者……外面有很多感染者。”
“請清理掉外面所有感染者。”科員哀求道,失血過多讓她無力再站立,靠着休眠倉滑了下去。
“好的,請交給我,随後我會替你叫醫務人員過來。”顧茗沒有猶豫,徑直走向電梯。
科員沒有說祁連的存在,她擔心顧茗聽到後會改變想法,她唯獨不敢賭這一點。
看着電梯門合上,科員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到底對不對,如果這樣可以救下其他人,那她願意承擔私自放出顧茗的後果。
異變基因會給出兩個結果,變成怪物或者感染者,科員在喚醒顧茗後,一眼就認出了顧茗脖子上被感染的藍色紋路,此刻顧茗已經睜開了眼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對不起……老師。”
她喃喃着閉上了眼睛,隻是,她好像沒有命來承擔後果了,感染者咬掉了她腰上大半的血肉,腸子什麼的早就淌了出來,都不用去看都知道這是一幅多麼滲人的畫面。
叮——
電梯到達地面,顧茗踏出電梯的一瞬間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顧茗就像一個殺伐機器,見到感染者就殺,對感染者的傷害完全免疫,受到的傷立刻就能好。
異變基因很成功。
她必須确認還有沒有人活着。
死了,死了,死了……
顧茗翻開一具具躺在地上不成樣子的屍體,沒有人活着,除了剩餘還未清理的感染者,這裡恐怕沒有一個人還活着了。
顧茗臉上沾滿了砍感染者時濺出來的藍色液體,粘稠的液體模糊了視線,顧茗也不管不顧。
她得找到瑪特,确認她的情況,異變基因給出了第三種答案,自己沒有變成怪物,也沒有變成感染者,這個東西是可行的。
她得将結果告訴還活着的人。
顧茗找遍了實驗室也沒看見瑪特的身影,逃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好。
“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