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嬸早早提醒大家,今天換個地方燒烤,正好今天陽光不錯,可以去湖邊燒烤,還能直接釣現成的魚。
衆人沒有反對,幫忙搬運東西,好在不遠,道路也平,沒有花費太大力氣。
吳嬸肩上扛着菜籃子,另一隻手也沒空着,提了不少東西,在場的大家一看這陣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連顧茗的眼神裡也露出一絲震驚,這一細微的表情被祁連敏銳的捕捉到。
這個季節湖邊的蘆葦卻長得茂盛,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
微風輕輕拂過,大片的蘆葦随之飄動,如同海浪一般起伏蕩漾。
陽光灑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明明是極好的美景,這樣的景色卻讓人感到一絲惆怅。
或許是因為風吹動蘆葦發出的沙沙聲,或者是因為周圍有些壓抑的氛圍,讓人心中籠罩着淡淡的憂傷,也讓景色跟着傷感去起來。
大家隻是在心裡感慨一下,開始幫忙搭架子,支桌子,做好基礎工作後就是準備工作,和前一晚一樣,串菜。
大家已經做過一次,已經很輕車熟路的動起手來,顧茗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怎麼讨喜,簡單回想一下,前天晚上大家都很期待吃魚,不過昨天的魚數量不是很多,于是幹脆拿着盆去湖邊抓魚。
“把鞋子脫掉,褲腿要挽起來,待會才不會難受。”祁連在顧茗一隻腳将要踏進水裡的時候出聲提醒。
顧茗點點頭,光腳踏進水裡,下水一瞬間她感覺水裡好像有東西,淺灘處水深到小腿。
在水裡的腳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在被什麼東西捶打,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剛一入水手上傳來同樣的感覺,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顧茗沒再理會,挽起袖子抓魚,隻當是之前的污染沒有清理幹淨。
祁連在一旁看着顧茗聚精會神地盯着水面,突然,顧茗直起腰,雙手捧着往前伸,一條還在甩尾巴的魚此刻正在她手中。
祁連覺得這一幕很有意思,舉起相機将這一幕定格下來。
搖頭擺尾的魚讓顧茗一時間沒想好怎麼處理,一手握着魚身,另一隻手捏了下魚的頭部,這條魚瞬間不動了。
顧茗将魚往後抛,準确無誤地将魚丢進了岸邊的盆裡。
如此往複,直到盆被裝滿,顧茗才上岸,大魚有兩三條,淺灘處基本上隻有巴掌大的小魚,但好歹是個肉。
顧茗搬着魚放到吳嬸那邊,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詫異,就連吳嬸也沒想到。
在場沒有任何一人想過顧茗會去抓魚,甚至沒想過顧茗會幫忙,顧茗被凍得通紅的手腳證實了這盆魚不是假象。
祁連就拿着她的鞋子跟在她身邊。
“小顧你這是……食材夠的呀,這大冷天下水,多冷啊!”吳嬸有些擔心,招呼兩人來這邊坐下烤火,“小祁怎麼也不攔着她,你們倆快過來烤火。”
能數落兩人的怕也隻有吳嬸了。
張叔起身給火堆添柴,随後把位置騰了出來。
“我沒關系,我隻是在做我能做的。”
顧茗卻搖搖頭,搬了兩把凳子,去湖邊坐着,她也知道自己和祁連在那邊氣氛肯定會很僵硬,祁連坐在另一把特意為她準備的凳子上,把這人的鞋放在腳邊。
顧茗将鞋子穿好,兩人沒說話,隻是感受着湖邊不斷吹來的寒風。
顧茗突然拉起祁連的手,用她通紅的雙手握着祁連的左手,問道:“我的手很暖和,你感受到了嗎?”
祁連手上戴着手套,顧茗不知道她是否能感受到,或者提議她摘掉手套呢?她會願意嗎?
祁連搖搖頭,說道:“好像手套有些厚呢。”
顧茗看着祁連,又看着她手上的手套,她隔着手套能感受到祁連細長的手指,手套真的很厚嗎?
“那你要摘掉手套嗎?我的手現在還是熱的。”顧茗問道。
“如果有人願意替我取的話。”祁連笑着說道:“我想我會很樂意。”
得到肯定的顧茗将手套取掉時,手套已經被她捂得溫熱。
她将手套放在腿上,祁連的手指修長而纖細,她的手很涼,手套并沒有為她留住溫度,顧茗專心地捂着祁連的手,直到不像剛開始的冰涼。
顧茗漸漸發現自己手上的溫度在下降,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将手套帶回去,但她有點舍不得,“我的手不熱了。”
手上還帶着顧茗帶給她的溫度,撫摸着她的臉頰:“沒關系,我會記得它帶給我的溫暖。”
大家看着湖邊的兩人,都暗自松了口氣,幸好她們對自己還有自知之明,要是在這裡,不出兩分鐘說不定就得打起來。
“大家不用這麼害怕她們兩個的。”吳嬸見大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昨晚他們和顧茗還能打雪仗,看樣子确實是害怕祁連。
但吳嬸并沒有覺得祁連很可怕,起碼祁連給她的感覺很有禮貌,隻是對顧茗的事太過上心,問道:“難道小祁威脅你們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顔白和阿妤,也許是自己太菜,還沒有資格被威脅?
“吳嬸,我覺得你更可怕。”卡茲說道:“居然給所有人有一套稱呼,這要是在小說裡,你絕對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