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開口說話讓夏油夫婦瞳孔地震後,小來就沒了蹤影,他在夫妻倆的願力上纏繞了自己的妖力,因為神石已經習慣他的力量也沒有反抗就直接吸收轉化。
和以前無意識被竊取的力量不同,小來追着一直受自己操控的妖力看它被送往哪裡。
路線飄忽不定,但去的地方不算遠,下了山後飄了一段路就在天地間消散。
小來在妖力最後消失的地方轉了又轉,什麼也沒找到。
想了想不行在這裡過個夜,公園這種地方對體型小的狐狸崽來說還是有不少容身之所的。
也許是因為身體變回幼崽的原因,雖然各類術法還能使用,卻偏偏變不回人形……理由簡單粗暴,幼崽期的身體不支持化形,營養都給妖身了,沒有多餘的給人身。
這也導緻他沒辦法去找個房子或者旅館居住。
至于賣萌求收留什麼的,城裡人大概會把野狐狸趕出去吧。
睡在公園的小來咬牙切齒,等找到那個小偷絕對要把他在寒冬扒光塞到橋洞底下好好體驗自己現在的生活。
誰家神能過成他這樣啊!
沒想到睡斷片這種事還能梅開二度,第二天小來睜眼又挪了窩,柔軟的毯子和寬敞的紙箱,以及紙箱裡的水和疑似狗糧的食物。
小來:?
“小狗你醒啦!”
小孩的聲音不大但很尖,聽力敏銳的小來忍不住壓下耳朵。
紙箱邊緣一個粉毛腦袋探出來,看到沒動的水和食物有些失落,随即回頭看了兩眼,似乎在确定有沒有人來。
“小狗,你喝不喝這個。”
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酒味十足,不難猜是什麼。
“爺爺說這是長大才能喝的東西,那喝了就能長大啦。”
小來:……
好好孝,你是懂等量代換的。
在酒怼到小來嘴裡前,小家夥先被拎了起來。
虎杖倭助沉着臉:“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臭小子拿走的!”
虎杖悠仁[三歲],拼命掙紮無果抱着紙箱大哭。
途中偷瞄爺爺一眼,發現老人家沒有半點放過自己的打算一把撈起看戲的小來繼續哭。
被眼淚鼻涕蹭一身的小來炸了毛,也跟着拼命掙紮,小孩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連妖都掙脫不開。
虎杖倭助無奈,隻好把他放開闆着臉問:“不是說過這不是小孩能喝的東西嗎,為什麼還要拿走。”
虎杖悠仁抽泣,緊張地抓緊了小來的毛:“喝了就能長大,長大我就能給爺爺幫忙了。”
正常的小來:(⊙-⊙)
被扯毛的小長:( ? — ? )
狐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虎杖倭助氣消了大半,他看了眼歪七扭八的狐狸,頓住:“等等,你不是說昨天撿回來的是隻狗嗎?!”
虎杖悠仁無辜道:“是呀。”
說着還舉起狐狸的黑爪子招手:“小狗在說爺爺好。”
禮貌小來:“爺爺好。”
虎杖悠仁:?
虎杖倭助:??!
虎杖悠仁被爺爺一把舉起來,然而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僅沒讓他放開狐狸還摟得更緊,兩人一狐三雙眼睛互相注視着彼此。
小來呲牙:“看什麼看,小心爺爺我吃了你。”
虎杖悠仁義正言辭:“不可能,爺爺才不會吃我,爺爺隻會揍我。”
虎杖倭助:有點感動,但不多。
他放下孫子,注視小來半晌道:“胡來?”
小來:“?你認識我?”
“我兒媳婦認識你。”
一個小時後,哭累的虎杖悠仁被送回房間睡覺,小來從紙箱挪了窩,卧在蒲團上和虎杖倭助并排坐,旁邊還有杯冒熱氣的茶。
“玲子還好嗎。”
“香織一直在等你。”
?
“我說夏目玲子。”
“我說的虎杖香織。”
??
“那是誰?”
“我兒媳婦。”
誰認識你兒媳婦啊!
面面相觑,在小來伸長脖子準備咬人時虎杖倭助接道:“我知道夏目玲子,她很早就去世了。”
“可我上次見她才十六歲。”
“胡來,距離夏目玲子十六歲已經過去四十年了。”虎杖倭助注視着遠方:“早年我當除妖師時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後來聽說她未婚先孕,失蹤了一段時間,帶着孩子回來沒多久就去世了,沒想到你們認識。”
他以為小來會難過,小來卻隻是平淡地點頭表示了解。
時間是珍貴的,人類是脆弱的,小來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一向珍重和每一個朋友相處的時光,被偷走的不僅是力量還有這四十年時間。
四十年能做多少事啊,小銀因為大家都是妖怪,對時間感念較為稀薄才沒有找他,可玲子為什麼也沒有找他呢,明明隻要打碎那塊玉牌無論如何他們都會見面。
“說說虎杖香織吧,為什麼等我。”
“不清楚,她肯定你會來到這,其他的事情從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