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本和保镖之間伏黑甚爾誰都沒選,他将屋内的環境迅速掃視一遍,對院子的門被小來攔着,往大門去的方向又有虎杖倭助。
雖然這個房間看起來最好靠近也最好拿捏的是坐在室内飲茶的老頭,但伏黑甚爾并沒有輕舉妄動。
他對待戰鬥一向謹慎,五條悟那次除外。
年長者安靜地坐在那裡,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被狐狸從尾巴裡掏出來的男人暴起,但對伏黑甚爾來說這就足以證明對方有着一定的實力。
面對他這種人,太過鎮定的表現不是無知就是心裡有底,雖然也有不少自以為能打得過而信心過于膨脹的傻子,但顯然虎杖倭助不是。
現在的自己隻是被治好了緻命傷,從瀕死狀态扯了回來,恢複到現在的程度全靠身體強悍,可面對棘手的敵人似乎就不太夠看。
離開禅院後他很少有這樣的處境,當然,他也不會随便被拿捏。
小來等了半天不見伏黑甚爾的回答,爪子有些不耐煩的摩擦地闆,思考片刻道:“所以你是都不想選。”
伏黑甚爾挑眉:“我不覺得當标本是什麼好選擇,至于保镖,有什麼好處。”
“唔,你的身體可以完全恢複,可以成為本大王座下第一保镖隊長,你不覺得這個頭銜超帥的嗎。”
伏黑甚爾:并不覺得。
這隻狐狸果然不太正常。
雖然死了他也沒什麼想法,畢竟沒有這隻狐狸他本來就要死,可是死後身體還要被拿去做不知道什麼事情,就算随便如他想想也覺得惡寒。
“……我有個兒子,要是你能把他從禅院那搶過來,我就是你的,随便做什麼都行。”
小來歪頭:“不搶也是我的,畢竟撿到你開始我們之間就有了因果,隻不過現在願意給你一個選擇而已。”
“聽話的狗和随時會反咬的狗當然前者更讓人放心不是嗎。”
“好吧,誰叫我是個體恤下屬的好大王。”小來感慨,外面的陽光給背對着院子的狐狸身上鍍了層金邊,形象看起來無比光輝高大。
“所以禅院是誰,為什麼要搶你兒子。”
伏黑甚爾松開摸上武器的手改摸鼻子:“咳,那是場交易,五歲就能确認一個孩子是否有咒術才能,他繼承家傳術式的可能性很高,禅院出錢要買我答應了。”
“買賣人口是違法的吧,難道你們這個世界不是嗎。”
“怎麼可能,雖然很惡心但我和他們有着血緣關系,既然要養我兒子給我錢難道不正常嗎。”
小來沒太懂這其中的邏輯:“那你把錢退回去不就好了。”
伏黑甚爾理直氣壯:“錢都被我拿去賭馬輸光了。”
“……那明搶也不太好吧,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十億。”
“?多少?”
“十億,對禅院而言十種影法術值得這個價。”
小來麻了,靜坐的虎杖倭助手也抖了一下,這個數目對于平民而言簡直是天價,但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個禅院居然能給出十億,而是伏黑甚爾到底是怎麼把十億都輸出去的。
小來站起來往屋内走,眼神略過伏黑甚爾幽幽道:“果然還是把這家夥做成标本挂黑市上買比較好,搞競拍的話一定會有大筆錢入賬,剛好能雇傭一堆保镖。”
伏黑甚爾:?
*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夏油傑終于找到了小來所在的仙台。
順着地址路過某幼稚園時夏油傑頓住了腳步。
隔着護欄的幼稚園裡,被一群小朋友圍住笑得燦爛的男人怎麼看都是那天差點殺死天内理子的家夥。
裡面的人也發現了他,目光從夏油傑的臉移到發型上停頓了一會,然後陽光燦爛地靠近護欄:“這不是小傑嗎,好久不見。”
多麼熟悉的氣質和腔調。
夏油傑試探道:“胡來?”
[伏黑甚爾]下意識去摸頭頂,什麼也沒有才松口氣:“這都能看出來嗎。”
看不出來才怪吧。
夏油傑還想說什麼,一群小朋友就圍了上來,叽叽喳喳地叫大王也輪一下他們。
[伏黑甚爾]側頭:“你先走,什麼事等我下班再說。”
高大的男人在一群小屁孩的聲聲大王中淪陷,完美融入兒童世界。
夏油傑沒走,蹲在幼稚園門口思考人生,險些被看門大爺當做不良混混驅逐。
終于等到放學,孩子們陸陸續續的被家長領走,虎杖悠仁背着書包跑到夏油傑身邊一起坐下。
夏油傑掃了他一眼,不認識的小孩,但他看到[伏黑甚爾]把他轉了好幾圈,比别的小孩都多。
“大王要送走所有小朋友才能下班,他讓我和哥哥一起等着。”
虎杖悠仁一臉嚴肅,好像被托付了什麼不得了的任務。
夏油傑:……
夏油傑:“我叫夏油傑。”
“你好。”
“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大王和爺爺讓我不要跟陌生人講話。”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告訴陌生人大王和爺爺說過的話?”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