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外面黑的跟碳一樣,他看哪門子的星星啊。
而且黑漆漆的院子裡隻有微弱的室内燈照明,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出于好奇,虎杖倭助靠近院子,這才看清院子中間躺着一個同夜色一樣黑漆漆的人形物體。
伏黑甚爾[焦糊版]躺在地上喃喃自語:“我明白,區區電擊,隻要讓孔時雨想辦法給我搞套絕緣的衣服……”
啊,原來是在看[彗星]。
如此模樣不難想到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虎杖倭助揉着眉叫他快點起來别在那裡躺着。
伏黑甚爾翻身慢悠悠地爬起來,焦黑的皮膚随着動作一塊塊脫落,該說不愧是天與咒縛嗎,看着這麼嚴重居然隻是皮外傷。
小孩們叽叽喳喳地複述了伏黑甚爾的全部遭遇,實在不好說誰對誰錯,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那樣的場景下做到内心與表情毫無波瀾。
折騰半天伏黑甚爾終于收拾幹淨,孩子們都已經回去睡覺,隻有兩個大人和一隻狐狸還在客室。
虎杖倭助:“的場家三十多年前确實組織過一場大型封印,事後一年内參與封印的除妖師不是意外死亡就是失蹤,最後消失的是的場家主,答應給妖怪的右眼沒有兌現,代價留給了他之後的家主。”
這段時間虎杖倭助的早出晚歸就是重新參與進除妖師的世界,小來的到來和不斷出現在家裡的咒術師都讓他不得不提前為虎杖悠仁的未來做準備。
同樣古闆封閉,除妖師可比咒術師好的不止一點,起碼精神狀态基本都很穩定。
從小來口中得知虎杖香織是在三年前找到的他的封印地,并為三年後的現在做下布置,可是被封印的妖神突破封印這種事到現在居然半點風聲都沒有。
時間不算太過久遠,想要調查當初參與封印的人有哪些算不上難事,隻是具體的封印地是哪裡封印了什麼樣的妖怪卻不得而知。
“那些除妖師的後人有很多都沒有看到妖怪的天賦,少數還和裡世界有聯系的都認為他們背負了先祖延續的詛咒。”
虎杖倭助頓了頓。
“封印神明的詛咒。”
已知的死者死相都很殘忍,被惡鬼分食被妖怪玩弄什麼樣的都有,是慘烈到家人不願提及的模樣。
告訴虎杖倭助這些的人曾經受到過他的幫助,因此才願意透露一些。
封印一位正統神明必定會遭受詛咒,可問題是凡人真的能封印實力強大的神嗎。
況且以虎杖倭助對小來的觀察,他看上去沒有對人類的怨恨,甚至有很多時候都顯得有點瓜。
這樣的神真的會下那種惡毒的詛咒嗎。
最重要的是無人知曉的封印之地,虎杖香織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找到準确地址并确定解封後的妖神不會對人類展開報複。
太多的疑點需要解開,調查這件事情時不可避免會驚動的場一族,上代家主的失蹤被妖怪惦記的右眼,似乎都與那場封印儀式有脫不開的關系,他們想了解真相的心情不比虎杖倭助少。
隻是的場一族的做派一向激進,虎杖倭助年輕時就沒加入過的場現在也談不上合作,要是讓那些家夥知道上代家主就是為了封印小來和妖怪做的交易天曉得會發生什麼。
倒不是擔心這群除妖師會抓走小來,就是怕他們激怒狐狸崽後一個個死在他家門口。
不過他能查到事的場也一定能查到,毫無關系卻突然調查,的場家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裡。
在這之前務必要知道狐狸崽的想法,所以今天虎杖倭助才會試探小來對于自己被封印這件事的态度,也是他接下來面對的場一族的态度。
“哼,我才不會下那種殃及無辜後人的沒品詛咒,明明隻是詛咒參與封印的家夥窮困潦倒下樓踩空跑步掉坑而已。”
虎杖倭助:……
這不是更沒品嗎。
不過這也證實了一件事。
“也就是說當初那些除妖師并非死于詛咒,既然如此他們的死亡就更像是滅口。可是誰能把那些實力不俗的術士都殺死……”
第一個人遇害時其他人也許不會多想,可當參與封印儀式的人接二連三的遇害,剩下的家夥絕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會找到組織儀式的上一任的場家主身上,或者選擇合作共同商議如何解決不知名的敵人,無論哪樣都不是能被輕易殺死的。
“那群家夥啊,都被羂索殺掉了。”
虎杖倭助還在思考,小來就已經給出答案。
從虎杖香織留給夏油夫婦的地圖上,小來得知了一件事,當初那個饞他身體的家夥現在也沒放棄,雖然臉盲但羂索有着極為明顯且稀少的特征絕不會被認錯,聯想到虎杖倭助對死而複生的虎杖香織描述,不難猜到是誰。
“沒有信徒的神明會在被封印的日子裡日漸虛弱,他大概是擔心有人一直惦記着這件事趁機收服我做式神吧,或者發現他在偷渡我的力量為己所用,無論那一種都會讓他計劃受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所有知情者消失。”
如果虎杖香織在死前就和羂索來往密切,那麼她能找到封印地就變得合理起來。
以虎杖香織的能力在羂索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不被發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現在看起來他們後期的關系一定很不愉快。
小來垂着眼:“甚爾,最近不用去做保安了,無禮的訪客太多,我不喜歡。”
伏黑甚爾半濕的頭發還有些滴水,他活動着身體嬉笑道:“這是另外的價錢,我可是很貴的。”
“從你的欠款裡減。”
“遵命大王。”伏黑甚爾将窗戶大開,語氣裡滿是興奮與惡意:“絕對,一個不留。”
小來:“……我是很高興你這麼有幹勁啦,但你下次能不能把頭發擦幹再開窗,水全飛我毛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