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頭發,假發——不是吧,他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會被一個女孩子背在背上。
“喂,放我下來吧。”
“……芽衣。”
女孩子腳步不停,倒是說着叫人摸不着頭腦的另外的話題。
“嗯?什,什麼?”
“芽衣,你不是,已經這麼叫了嗎。所以,以後也一直這麼叫就可以了。”
原來是稱呼的問題。
是想把他當成朋友嗎?
“啊,就這啊,沒問題啊芽衣,不過你還是先把阿銀我放下來吧。”
“不行!你的腦袋受傷了。”
這麼說起來,他最後的記憶也是感覺到腦袋磕到了什麼東西,現在也是感覺後腦勺有些陣陣發痛。
“但是你看阿銀現在很精神哦!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隻是稍微碰到了一點而已,還不至于不能走路,你看前面馬上就要進到村子裡了,阿銀一個大男人被你這樣的小女生背着多丢臉啊!要是被高杉還有其他那些家夥知道了,阿銀一定會被嘲笑死的!一定會的哦!臉丢光到連頭都擡不起來的哦!”
不知道他的歪理她聽進去了幾分,雖然橘芽衣最後還是将坂田銀時放了下來,但他莫名感覺對方是覺得自己太聒噪,精神過了頭才把自己放下的。
不過村子啊,他們似乎是走到了一個沒有松下私塾存在的陌生地方——看樣子他們是滾到了山的背面。
兩個人好奇地進了村,止不住好奇地東瞧瞧西看看,但很快,坂田銀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喂,是那個孩子。”
“她怎麼又出現了?”
“她竟然還活着啊。”
“又被風帶來了!”
……
街邊的大人們竊竊私語,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流轉,兩個人就好像是沒穿衣服的猴子一樣,被人打量的徹徹底底。
“被風帶來的孩子”。
坂田銀時意識到這裡的人都認識橘芽衣,并且這樣奇怪地稱呼她。
他注意到她攥緊了拳頭,神色緊張卻又茫然——看起來她對這裡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真是奇了怪了。
坂田銀時默默走在了橘芽衣的前面,并不寬大的身軀卻将女孩子遮了個大半。
“幹嘛這樣一直盯着人家女孩子看?我妹妹她都被你們看害羞了。”
人們尴尬地收回了直勾勾的視線。
“妹妹?你是說,這個女孩子是你的妹妹嗎?”
一個老婆婆突然出聲問他。
坂田銀時看過去,老婆婆在他們的對面,面前擺着一個攤子,上面放着好幾包用棕褐色的紙包起來的未知物——但坂田銀時憑他(對糖分特有的)敏銳的嗅覺保證,那裡面包着的一定是糖。
“是啊,怎麼了?”
他牽着橘芽衣走了過去。
“呵呵,前好幾年一直都有那個傳聞哦,有一個從山上下來的精怪,會幻化成小孩子的模樣,會像風一樣走街串巷,偷走每一戶人家裡的任意一樣東西。”
銀時的眼睛被她牢牢鎖住,皺皺巴巴如同風幹的橘子一樣的臉,為了故弄玄虛營造氣氛而擠眉弄眼——導緻原本聽到精怪還有些哆嗦的坂田銀時覺得有點好笑。
“哦,所以呢?這和我妹妹有什麼關系?”
他甚至用小拇指扣扣鼻子,然後在面前用來擺攤的桌子上搽了搽。
“看到那後面的山了嗎?”
老婆婆招招手示意坂田銀時附耳過去。
“買一包糖就告訴你。”
嚴肅的神情破功,坂田銀時扯了扯嘴角,拉着橘芽衣就要走——沒走動?
他疑惑地看着橘芽衣,隻見女孩子直直地盯着那個老婆婆,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芽衣?”
“啊,嗯。”
橘芽衣剛要跟着離開,老婆婆突然又說話了。
“被風帶來的孩子。”
她沒有管兩個人的視線,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起初,人們都這樣稱呼那個孩子。就像是在山裡出生,由大山養育一般,每年春風吹綠枝頭的時候,她就會随着蒲公英一起出現在村莊裡,準确來說,是村尾那個神秘女人的家裡。”
“什麼意思?”
坂田銀時眯着眼緊盯着老婆婆——他注意到橘芽衣仍然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嘛,誰知道呢,或許是那個女人抛棄在山裡的孩子吧。村裡的人不少都見過那個孩子,其中有的人還會叫她,蒲公英女孩。”
老婆婆笑嘻嘻地看向橘芽衣。
“就和小姑娘你啊,長的很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