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是一個直覺性生物。
在他今天因為一時不察側腰受傷後,他就一直有一種很難言說的坐立難安之感。
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這樣想着。
“喲,銀時,怎麼這次弄的這麼狼狽?”
是桂小太郎,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樣子,幹淨的不負他“狂亂的貴公子”的稱号。
“啊,假發啊,别提了,這次對面來了個有些狡猾的家夥,被偷襲了。”
坂田銀時抓了抓頭發。
“還好這個人突然出現扶着我,不然我一個人走回來還是有點吃力的。”
“謝謝,不過不是突然出現,是一直都在。”
溫和平淡的嗓音一本正經地進行糾正。
“嗚哇!什麼時候出現的!”
桂小太郎被吓了一跳,這才發現坂田銀時是手搭在别人的肩膀上,被人攙扶着回來的。
“嗯,一直都在。”
桂小太郎嚴肅着一張臉,仿佛認真思索着什麼。
“你這孩子,存在感還真是低啊,是叫黑子嗎?”
對方眨了兩下眼,認真地反駁。
“是黑子野太助。”
桂小太郎一拳落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作恍然大悟狀。
“哦!原來如此。”
……
不,這哪裡都應該吐槽一下吧!
他是被人攙扶着回來的,這樣的姿勢都還能夠讓人注意不到已經不是簡單的存在感低就能說得通了的吧!這已經是超能力了啊!超能力!或者說黑子同學你其實是從存在感低星球或者是百分百别人忽視星球上來的天人嗎!還有怎麼就直接提到了黑子啊!小心被《黑子的籃〇》律師函警告啊!
——啊嘶,腰,腰好痛!
坂田銀時滿腔想要吐槽的熱情,但無奈被兩人無語到心裡吐槽時一激動一口氣上來腰傷就開始作痛,于是心累地歎了一口氣。
“拜托了,黑子,把我扶到醫療班吧。”
啊,他不小心也直接說成了黑子,這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嗎!還是說律師函的詛咒啊!黑子同學,紅豆泥私密馬賽!
“不是黑子,是黑子野。”
……這句式倒是格外的耳熟,該說不愧是天然嗎,和桂小太郎簡直不相上下。
“啊對了,銀時,這個月芽衣的信件一直沒有來呢,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信件,在三人安定下來給橘芽衣送出第一封信之後,由于距離原因,雙方保持了一月一通信的頻率。
大多數都是桂小太郎執筆,寫一些三個人的近況什麼的,高杉晉助寫的少,他的信寫在别于桂小太郎的信紙上,基本隻會在有需要請她幫忙捎一些東西的時候才會寫。而坂田銀時?這家夥正經的東西寫的少,寫的基本上也是讓橘芽衣帶東西——尤其是草莓牛奶和糖,不過草莓牛奶比較困難基本隻能帶糖過來——除此之外,有時候也會因為寫信時最近遭遇,而不顧橘芽衣是否能鍊接上他的腦回路,突然吐槽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看上去就像是在寫吐槽日記一樣。
提到橘芽衣,坂田銀時明顯一愣。
“她,她在加藤家裡,能出什麼事?”
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神不甯。
“說的也是。”
桂小太郎點點頭。
“或許是這次帶的東西比較多,送的人路上耽誤了也說不一定。”
突然想起來對方的傷勢,他又打住了話題。
“算了,銀時你還是趕緊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就麻煩黑子君了。”
……所以說了是黑子野不是黑子啊!
無力吐槽,坂田銀時告别了桂小太郎,在黑子野太助的幫助下向醫療班所在的方向走去。
盡管剛才還給出了理由安慰桂小太郎,并且對方也不再擔心,但坂田銀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忽略了疼痛,思緒飄向了沒有音訊的橘芽衣。
——她的信件向來不會遲到那麼久,最多也就三五天,要不是最近戰事緊張,他緊繃了太久,否則也不會到現在直到桂小太郎提起才發現。
“白夜叉大人,您的傷勢嚴重嗎?”
被黑子野太助突然出聲吓了一跳,坂田銀時在暗驚對方這神奇的薄弱存在感之後,聽清對方的話,又恢複了他往常的模樣。
“小傷小傷,你白夜叉大人我還能再上陣殺敵繼續幹呢。”
嘴上說着一件事,他心裡又止不住地想着另一件事。
她會有事嗎?
加藤雖然眼光不好喜歡那個矮子,但好歹家裡有錢,和芽衣關系也不錯,既然當初肯收留沒有去處的芽衣,那應該也不會突然就翻臉吧……應該?
“是這樣啊,真不愧是白夜叉大人,相當的厲害呀。”
不不不,不要想太多。或許是芽衣捎的東西太多,準備花了點時間,又或者是捎信的人路上出了點意外耽擱——
總之,加藤宅很安全,她不會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位微弱存在感的人難得有機會與人交流,他并沒有終止對話。
“其實呢,我聽說醫療班有一位妙手,醫術相當高超哦,那些重傷的傷兵在每次治療後都會從她那兒得到一顆糖呢。”
糖?
坂田銀時頓時眼睛一亮。
這對早就吃完了橘芽衣送來的一月份額的糖後陷入了糖分危機的坂田銀時來說,這簡直是再棒不過的消息,激動也壓過了他沒頭緒的擔憂。
什麼妙手小姐?這是糖分天使!是天使小姐!
“痛痛痛!啊!黑子,我突然覺得我的腰傷好像挺嚴重的!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隻有天——妙手小姐才能夠救治我!麻煩你請一定要将我交到她的手上。”
坂田銀時看見黑子野太助回視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很誠懇地點頭。
“請叫我黑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