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的作戰很簡單。
甚至也可以說,幾乎算不上什麼作戰計劃。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準備僞裝,畢竟無論他們有怎樣讓母子二人重聚的方法,第一步都得是想辦法不引起注意地混入吉原。
而坂田銀時的想法很簡單,或者倒不如說是因為習慣(?),他幾乎沒有多想就去準備了三套女裝,還去借了一堆自己搞不懂的化妝用品。
但是在出發當天,出現了一點小小小小的意外。
嗯,是一個出乎意料卻又不得不承認合理,但發現的太晚導緻打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的意外。
“小神樂,還沒有好嗎?”
志村新八(劃掉)八惠一邊催促着,一邊調整了一下胸前兩個饅頭的位置。
“看上去不會很怪吧?”
雖然言行有些扭捏,但他時不時調整的舉動暴露了他其實不隻是些微的激動和興奮的事實。
而坂田銀時頂着卷卷的雙馬尾,對着鏡子饒有興緻地在自己臉上畫着濃妝。
“不會不會。”
“嗷嗚~”
而定春則是趴在地闆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它被這幾個從一大早就開始折騰的幾人吵的睡不着。
“銀醬!新吧唧!我理不清,這衣服到底怎麼穿啊!”
房間内傳來少女苦惱的聲音,坂田銀時和志村新八面面相觑。
糟糕,神樂是夜兔,以前沒有接觸過這類服飾,他們忘記了這一點,而那個傻孩子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問題,但總不可能讓他們兩個男性幫她穿吧?
坂田銀時反應迅速——也可以說是條件反射?——拍上志村新八的肩膀,一臉認真嚴肅。
“八惠啊。”
他沉重地點頭。
“就交給你了。”
志村新八滿頭黑線。
“不不不不不,銀桑你在想什麼啊,怎麼可能啊,小神樂是女孩子啊!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啊!”
他頭疼地一拍腦袋。
“真是的,登勢婆婆就在樓下,或者也可以找小玉小姐幫忙也行吧。”
于是鬧騰了這麼一陣,幾個人總算是出發了。
晴太也有自己的任務。
他并不是第一次來吉原這個地方了。
尤其是去往吉原的太陽——日輪的處所的這條路,他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了。
然而今天,此行,注定是不平穩的。
一開始是一群看起來不好惹的女人——後來他知道那叫百華——警戒審視過往的人。
這讓他意識到這是被發現有别有用意的人進入了吉原——也就是說,萬事屋一行人一定是鬧出了什麼動靜。
這是一個信号,這意味着他可以找機會直接溜進媽媽所在的閣樓。
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多了,隐匿行迹的本領即使說不上有多麼厲害,但已經足夠在混亂中不引起注意了。
于是晴太混進了那棟他一度被拒之門外的閣樓。
他不斷奔跑着,時不時還能聽見外邊傳來的誇張動靜,心髒劇烈跳動着,一時說不清有多少成分是因為劇烈運動,又有多少成分是出于即将見到媽媽的緊張激動。
媽媽會知道他嗎?會認識他嗎?
知道的話,這些年來,她會思念他嗎?會想見他嗎?
不知道的話,她會相信他嗎?會接受他嗎?
會給他一個擁抱,給他親吻,和他一起離開嗎?
媽媽會願意和他一起生活嗎?
還有芽衣姐,還要和媽媽介紹芽衣姐。當然,還有萬事屋的那三個人。
他要告訴媽媽這些人幫助了他好多好多,告訴她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最後,他還要告訴她,他好想見她。
但是所有沸騰熾熱他血液的期待都頃刻間冷凝了。
他顫抖地看着那個出現在前方的少年,就像是闖到最後關卡突然冒出來的boss。
他的心髒陡然攥緊了。
盡管那個少年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橘紅的發像落日時分的火燒雲,笑眯眯的樣子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感覺。
但這裡是吉原,這樣的少年出現在這種地方本來就透露着古怪之處,更何況,他出現在日輪的門前。
怎麼可能簡單?
更别提他身上一直毫不遮掩的危險感,直接拉響了他腦内的警報。
怎麼辦?他該怎麼做!?
他可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所以他們才會作出這樣的計劃,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讓他能夠順利溜進這裡來偷偷見媽媽。
面對這意料之外出現的少年,他根本毫無應對的方法。
“呐呐,我很好奇哦,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可以把那樣的強者困在這裡。”
“你是她的孩子吧?嗯……現在這種情況,她見到你之後會怎麼做呢……”
然後他右手錘在左掌心上。
“決定了,我帶你去見她吧。”
于是下一秒晴太的視野便發生了變化,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這個人自說自話地撈起他跑了。
這個莫名其妙竄出來的人就完全沒有一點要隐匿行蹤的意思,而無論是出于何種理由冒出來的百華都被他解決掉了。
晴太鐵青着一張臉,努力抑制着想吐的欲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血腥的畫面。
……那個人甚至沒有用武器,赤手空拳,而且還是在一隻手帶着一個小孩的情況下,另一隻手便像折斷一枝花一樣輕松地,結束了許多百華的性命。
“把他放下!”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時,晴太幾乎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