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常做關于同班同學、人稱廢柴綱的沢田綱吉的夢境,夢裡的他有着耀眼炙熱的橙色火焰,澄淨卻溫暖的不可思議的雙眸注視着你。
可每次隻要想試圖和他說話,夢境就會消逝。
你感到困惑不已,很是苦惱。
害你現在看到沢田綱吉就犯尴尬,你可跟他一點都不熟啊,他根本不是你會喜歡的類型,而且你還會因為朋友起哄跟着喊他廢柴,和那些愛欺負人的人沒有兩樣。
在你出神的時候,你的朋友喊了你,問你想要喝什麼讓廢柴綱去買。
你頓了一下,視線落在窘迫緊張地沢田綱吉身上。
和夢中的他好不一樣啊……不對,你在感歎什麼啊!
在别人又叫喚你,你才連忙說了“草莓牛奶。”聽着他支支吾吾地說了聲知道了,望着他的背影你越看越覺得不悅。
明明夢中的他是這麼堅強強大,一點都不畏畏縮縮,果然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啊。
你轉過頭,和朋友小聊着最近哪裡開了藥妝店,沒過多久就被沢田綱吉怯弱的聲音打斷,“那個……菅原同學,你的草莓牛奶……”
聽到聲音,你擡頭,視線落在他身上卻久久不語,看着對方越來越慌張卻強裝鎮定的模樣。
你的朋友因為聊天被打斷,有些不悅地皺眉頭,替你奪過草莓牛奶,讓對方快滾。
你這才将視線收了回來,對正準備走得沢田綱吉,淡淡地說聲,“謝謝。”在對方轉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着你,你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不再看他,和朋友開始聊天。
你算是班上的中心人物,因為長得漂亮會打扮和平時性格随和,基本上跟誰都聊得來,但其實你倔強得不行,遇到事一但認定了就會管到底——但目前沒有任何人發現你這樣的性格。
其實你對于被欺負對象的旁觀者很不屑,你讨厭一邊說沢田綱吉隻是不習慣學校,卻從沒實質對沢田綱吉伸出援手的笹川京子。也讨厭喜歡捉弄欺負他人并顯擺自己的班上男同學。但你更讨厭的是對于什麼事,都是放棄狀态的沢田綱吉。
因為你知道這種人,你就算對他伸出援手,他那樣的性格如果不去逼迫他改變,就會是一樣懦弱軟弱的樣子被人永遠地欺負着。
讨厭和超讨厭,你沒得選,隻能選相對較輕的選項。
你撐着頭,聽着老師上着課,然後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的天空,看着翺翔的鳥群。
真自由啊。你想。
今天是你值日,你放學在教室待到很晚,而另一個值日才姗姗來遲。
你看着不是今天值日的沢田綱吉,皺了皺眉。
他又來了。
對方被你的表情吓了一跳,然後怯生生的和你說話,“那個、菅原同學,有哪裡需要我做的?”
你拖着地,“不用。你回家吧。”
“可是……”
你看着他一會,在對方慌亂的不知所措連呼吸也停止時,你才歎了口氣,将雙手放在手柄頂部,頭靠了上去。
“你要一輩子這樣過活嗎?”
“欸?”
“我說,你要一輩子聽别人的話做事嗎?”
沢田綱吉對于你的問題很無措,“我、可能吧……”
你皺緊眉頭,“算了,和你說話真是浪費口水。你回家吧,我會和老師說那個混蛋跑走,讓他重做。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找你麻煩,我會很慎重的告訴他。”
“如果他不想成為被全班孤立的對象的話,安分一點。”
“我、我沒關系的,沒必要這樣對石田同學……”
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被欺負還幫他說話?!你是聖人轉世嗎?”
沢田綱吉又被你吓了一跳,“噫——不不不是,你不要生氣!”
你氣的臉通紅,“我真的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裡面有沒有皺褶!”
“噫!好惡毒的話!”
你像是被啟動了開關,本性在沢田綱吉面前暴露出來,“說你剛好而已!你為什麼不認真争取一下呢?被叫廢柴、幫人跑腿、做值日生,你做得很開心嗎? ”
“沒有嘗試過、拼死的努力過,就覺得自己不行,我真的很讨厭你這類型的人!”
你一鼓作氣地說完,沢田綱吉愣愣地看着你,随後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眸,“我也很想……”
因為太小聲你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因為不悅,你隻說了一字,“哈?”
“我也很想拒絕他們啊!我曾經也努力過了,但不管做什麼都做不好,沒有可以倚靠的朋友,家裡人也幫不上忙,我不給我媽添亂已經是最好的了!菅原妳沒體會過吧,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你頓了一下,垂下頭,就在沢田綱吉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重,焦急地準備和你道歉,你卻笑了出來,“你的殺傷力真的很弱啊,連罵人都那麼溫柔,真的是——”
沢田綱吉一頭霧水看着笑的歡快的你,你笑了一會緩了緩,“嗯,你這不是做得到的嗎?反駁别人。”
“不過啊,我覺得沢田你根本沒有真正努力過,所以,我勉強在我心裡給你加點分數吧。”
“分數?”
你點頭,對他微笑,“你沒聽說過天蠍座心中會有小本本嗎?記仇用的。有人對我好就加一分,對我不好就倒扣。”
沢田綱吉緊張地吞口水,“那、那我在菅原同學心中應該很惹人厭吧……”
“兵嘣!答對了。我第一讨厭的是甘于現狀、懦弱的人,再來是以欺負人為樂的垃圾,最後是隻會空說好話卻什麼也不做的人——比如笹川。 ”
沢田綱吉瞪大雙眼,“你怎麼會讨厭京子醬!”
你眨了眨眼,“你喜歡她啊?不會吧不會吧,果然是要長出腦子了啊,恭喜你!”就在沢田綱吉恍惚以為你要誇他時,來了一句,“雖然是戀愛腦就是了。”沢田綱吉踉跄。
他和你反駁,“隻有她對我一視同仁,不會叫我廢柴綱、不會取笑我。而且他長得又漂亮,性格又好!我搞不懂菅原同學你為什麼讨厭她……”他難得臉上露出真情,皺眉不同意的看着你。
你放下拖把,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你指指你面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沢田綱吉遲疑了一下,在你眼神示意下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
“那請問一下,沢田綱吉同學,笹川京子,有哪次在你被欺負站出來說這樣是不對的、被老師罵的時候過來鼓勵或安慰你嗎?”
“我記得,她都隻是随波逐流吧?隻不過是個擅于做好人的類型而已。”
妳看着沢田綱吉欲言又止,斟酌一會和你反駁,“我、我也不想麻煩京子醬,況且這本來是我的事,沒必要将她牽扯進來。”
你從抽屜拿出一把尺,直接敲在了沢田綱吉頭上,你看着他痛呼一聲,委屈巴巴的看你,你滿意地笑了一下,“難怪你閱讀理解能力不好,注意審題啊沢田同學,我剛剛的意思是,我“讨厭”隻會“表面”想當好人卻什麼都不作為的人,那比起當個旁觀者漠視還要讓人惡心。”
見你眼神冷了下來,沢田綱吉不是很敢說話,“可、可是她本來就沒有義務幫我……”
你接他的話講,“也沒那個能力,是吧?”
你看他點頭,輕笑,然後重重打了下他的頭,“都是借口喔。”
“算了,跟你這個戀愛腦再怎麼說,也隻是浪費我時間。”
沢田綱吉不想讓喜歡的人被人說成這樣,鼓起小小的勇氣反駁,“那、那你呢?菅原同學不也幫着他們欺負我嗎?”
你毫無心理壓力的點頭,“因為我讨厭你啊。在讨厭和超讨厭的類型之中,我隻能選擇相對不怎麼讨厭的選項吧?畢竟我可不是什麼英雄神仙啊。”
看着僵住地沢田綱吉,你又笑了一下,“至少我不是表裡不一的人,是吧?不要等着别人來救,你現在就像旱鴨子溺水一樣,隻會胡亂撲騰,現在誰來救你都會隻是代替你去死而已。”
“學會自救然後求救吧,沢田綱吉。”
“還有啊,我也意外地蠻平等的喔。”
“——平等的讨厭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