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下的數字變成了“三”,巨大的蝙蝠從天空中出現,靈活地穿越過碎石,烏泱泱地朝幻術師的方向飛去。
這回,那波紋變得更加淩亂,幻術師被蝙蝠撕咬,慌亂地顯出了人影。沢田安看準機會,連射三槍終于把其中一人打倒在地。羅西拔起刀,沢田安和六道彼岸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隻見劍光劃在半空如滿月一般,閃過之後,另一個人也倒下了。
“……等等,剛剛那招難道是‘水車’?”趁着兩個人敵人失去了戰鬥力,六道彼岸不确定地問。
“對的!”羅西笑着點頭,“我最近看鬼滅之刃,感覺其中有些劍法還挺有參考意義的,現在看來實戰效果也不錯。
沢田安臉上的敬佩被更深一層的難以置信取代:“還真的有人看鬼滅之刃學劍法的啊?”
沒等他們多說幾句,半空中傳來一個模糊又嘶啞的聲音。
“彭格列派來的殺手又是一群小鬼啊,這麼拙劣的幻術都能中招,他們在想什麼……”
沢田安往空中看去,那個幻術師依然不見人影,她也感受不到多少人的氣息,這個人比剛才幹掉的兩個幻術師要強多了。
“哦——”突然,那道聲音激動了起來,“怪不得!!竟然是浮梭指環!‘獵人’找了幾十年的東西,現在居然在彭格列手上!”
六道彼岸立刻擋住了黃銅戒指,握緊了三叉戟。羅西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一陣風向他們刮來,明明是晴天卻帶來了漫天的雨。水位也以極不正常的速度向上蔓延,六道彼岸又召喚出蝙蝠,但是這一次他們無法在雨中飛行。
“哼,看上去像彭格列霧之守護者的‘畜生道’,”那聲音譏諷地響起,“即使有了浮梭指環也不過如此,但看在你年紀的份上,倒也算是努力了!”
一道水柱沖向六道彼岸,但她的身影卻在撞上水柱後消失不見。幻術師沒有料到她會藏起來,在水柱的幻象裡顯出了人影,羅西突然從後面跳起,高高掄起刀,向他劈了下去。
幻術師反應還是快的,一揮手便又消失在漫天的雨裡。羅西對幻術的辨别能力遠不如沢田安和六道彼岸,他一下子失去了目标,舉着刀不知該怎麼辦。
“羅西!這邊!”
沢田安大聲喊道,緊接着,在他的側後方,一朵鈴蘭花炸開,紫色的光效在雨中非常顯眼,羅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俯身卷起水柱,朝着标記的方位突刺去。
“時雨蒼燕流第一式·車軸雨。”
劍氣将水劈開,發出激浪般的巨響。幻術師發出一聲慘叫後,那一小片幻術形成的驟雨立刻消失了,隻留下了二十平方米的水迹。羅西和倒在地上的老幻術師渾身都濕透了,在他卷起水的那一刻,六道彼岸就用浮梭指環把那道水柱變成了真實的。
在确認這附近的幻術全都消散之後,沢田安找了個東西把三個人都綁在了一起。然後把那個老幻術師弄醒。
羅西剛剛那一擊重創了他,十個幻術師九個體術都很爛,現在他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沢田安斷定他是使不出幻術了。
她拿槍頂着他的頭,即使威力不大,但這個距離都足夠把人置于死地了。
“你們是誰派來的?”
也不太出乎意料,老幻術師冷笑了一聲,向她吐了一口血沫,沢田安側過頭躲開了,擡腿就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腳。
“問你話呢,還不知道自己什麼處境嗎?”
老幻術師悶哼了一聲,背後的羅西也發出了一聲驚呼。沢田安意識到是自己太殘暴,連忙回過頭放軟了聲音:
“不好意思,我盡量快一點。”
羅西露出了一絲苦笑,揮揮手讓她繼續忙。
“那還不是得怪你們彭格列天天愛攙和這些白道的事。”老幻術師還是嘴硬,但是至少開口說話了,他笑得有些張狂,根本就不把三個人放在眼裡。
“你們不會以為打敗我們就結束了?好心告訴你們吧,現在我們還有一百多名同伴在往這邊來,還不缺乏比我更厲害的幻術師——你們幾個小孩能做些什麼?要不就看着我們怎麼屠殺,毀掉你們應以為傲的會展中心吧!哈哈……”
還沒笑兩聲,沢田安就一槍托擊中了他的側臉,老幻術師又昏了過去。她歎了口氣,打了個電話。
“……嗯,嗯,麻煩你們了,盡量越快越好。”
把事情交代下去後,沢田安轉過身,看着羅西和六道彼岸說:
“麻煩你們看着他們吧,‘制裁者’那邊說,馬上就會有人來帶走他們幾個人,我去處理一下之後的事情。”
“等一下安娜。”見她徑直要往不知道什麼方向走,羅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你不會想去和他們說的那一百多個人交戰吧!”
“诶!?”六道彼岸也捂住了嘴,“可是安,你又沒有武器,要打算怎麼打敗一百多人呢?即使要去,你想丢下我們嗎?”
的确,按照剛剛的戰績來說,沢田安是沒有臉說要去和一百個可能比這三個幻術師更強的部隊對抗的。比起她,六道彼岸和羅西的戰鬥力都強很多,但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就是對付這三個人,他們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呢。
“是啊,好歹讓我們跟你一起去。”羅西也擔憂地說。
沢田安笑了,她反過來拍拍羅西的肩,安慰他道:
“放心吧,我也沒有那麼魯莽啦,‘制裁者’他們快到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現在過去給他們領一下路,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我總不會一個人去打一百個人。羅西你快去換件衣服,天冷,這樣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