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沒想到,沢田綱吉挑起了新的話題:
“對了,剛好,爸爸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不用客氣,怎麼想就怎麼回答就行。”
“您問?”妮娜正襟危坐。
她說到這個時,人突然像是頹廢了一點。
“你覺得……我是一個比較合格的父親嗎?”
妮娜僵了一下。
好難回答的問題。但是沢田綱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不會是因為和裡昂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您……想讓我怎麼回答呢?”妮娜把這個問題抛了回去,“或者說,您想在此知道什麼呢?”
“……在你小時候,我們更在意小安一些,總是把你交給隼人家照顧……”
“那也是沒辦法的,小安當時身體那麼差,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去醫院,您能顧及得了她已經很了不起了。”
當時沢田安身體真是差的離譜,現在長大回憶過往,妮娜百分百理解沢田綱吉和沢田京子一顆心全放在沢田安身上,即使她是親生的孩子,恐怕也不會改變多少。
“你從小就太懂事了……”沢田綱吉歎息道。
“您和媽媽會把注意力放在親生女兒身上是人之常情,何況安的情況太糟糕了,您還能分出什麼心思呢?我非常好,我知道你們很愛我,雖然您知道我無法把你們當做親生父母,但我也一直覺得我們是一家人。您也不必太苛責自己。”
“苛責……嗎……”沢田綱吉遲疑道,他雙手抵在額頭上,看上去很是愧疚。
“我是一個非常失敗的父親,其實我知道的。無論對你,對亞伯,還是對安來說,我并沒有好到哪裡去,我隻是努力地表現自己是個好爸爸,但實際上,我根本就不懂怎麼當父親。特别是對‘他’。”
“‘他’,是裡昂嗎?”妮娜敏銳地問。
“……是,之前安還和我讨論過這個問題。”沢田綱吉的頭越來越低,“我反省了一下,其實……我并不是沒有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隻是我沒有意識到而已……當我意識到我在當父親的時候,我好歹還能規避一些我在我父親那裡遇到的不好的做法。但是,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當父親的時候,已經把那些糟糕的東西都帶給他了……”
“哦……”妮娜為難地應和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他比較好。不過,以她和羅西的體感來說,他們的确和沢田京子更親密一點。
但妮娜更在意的是,沢田綱吉這番話的背後,到底意味着那個競争對手已經到了怎麼樣的地步。
哄了一會沢田綱吉之後,妮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唉呀,其實她不是很擅長面對這個情況。如果安……或者亞伯在的話,他們肯定更能應付這個局面吧。
妮娜坐到了書桌前,看着擺了一桌子的人偶,她伸手點了點它們的頭。
沢田綱吉和沢田安不愧是父女,他們都挺多愁善感,挺愛為别人的事情苦惱的。就連想要保護其他人的心也是一模一樣。
妮娜想到這,展開了左手,看着手上的浮梭指環,思維發散起來。
不知道她的父母具體是怎麼樣的性格呢,她是不是也會和她的親生父母很像呢……等等?
妮娜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支棱起頭,感到想法被打開了。
她一開始被沢田安的思維帶着走,沢田安想保護彭格列,她想保護她——這個想法固然沒錯,也是很大一部分理由。但是妮娜覺得她和沢田安的想法是有差異的。
也就像沢田綱吉說的一樣,她需要好好地思考她真正的想法。可能是更加私人化的……但是那是她選擇沢田安成為她領導的最重要的理由。
她必須要好好思考一下。
感覺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妮娜看向了窗外,想起了在日本的沢田安和羅西。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日本的任務還順不順利。